尸王的嘶吼震得周围的瘴气都在晃动,三米高的身躯像座移动的肉山,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震颤。它的皮肤早已溃烂,露出森白的骨骼,胸腔里没有心脏,只有一团蠕动的黑气,随着呼吸喷吐着剧毒的瘴气。
“小心它的黑气!”林清玄甩出一把银针,扎在尸王的关节处,银针刚接触到皮肤就化作黑灰,“毒性比蚀骨粉还强!”
阿竹运转星图玉佩,金光在周身凝成护盾,挡住扑面而来的瘴气。他发现尸王的脖颈处有块皮肤异常光洁,没有溃烂,显然是炼制时留下的弱点——那里正是被桃木钉穿透的位置,只是现在钉子已经被拔出,留下个黑洞。
“攻击它的脖子!”阿竹大喊着,金光化作长矛,直刺尸王的脖颈。
赵缺在尸王身后冷笑,操控着镇元珠悬浮在尸王头顶,绿光注入尸王体内。尸王的伤口处突然冒出无数肉芽,瞬间堵住了黑洞,长矛刺在上面,竟被弹了回来。
“没用的!”赵缺疯狂大笑,“镇元珠能修复一切损伤,这尸王是不死之身!”
墨烬突然冲向赵缺,手里的短刀泛着红光——那是用他自己的精血淬炼过的,专门克制邪物。“你的对手是我!”
赵缺侧身避开,骨鞭带着风声抽向墨烬的面门。两人缠斗在一起,骨鞭的黑气与短刀的红光碰撞,发出刺鼻的焦味。
尸王失去赵缺的直接操控,动作稍缓,却更加狂暴,大手一挥就将幽离的幽冥锁链拍断,转而抓向风玄子。风玄子将烟杆化作盾牌,却被尸王一巴掌拍飞,撞在树上,吐出一口鲜血。
“风伯!”阿竹心头一紧,星图玉佩的光芒骤然暴涨。他想起父亲手记里的记载,镇元珠虽能修复尸煞,却惧怕至纯的生魂之力——就像母亲的心灯。
“娘的力量……”阿竹对着玉佩低声呼唤,金光中渐渐融入一丝温润的白色光晕,那是苏姑娘通过血脉传递给他的生机之力。
他再次冲向尸王,金光与白光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狠狠刺向尸王的胸口。这一次,光柱没有被弹开,而是像烧红的烙铁般,硬生生钻进了尸王体内!
尸王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瞬间溃散,庞大的身躯开始萎缩,骨骼噼啪作响,很快就化作一堆白骨。悬浮在空中的镇元珠失去力量来源,绿光黯淡下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赵缺见状,无心恋战,虚晃一招逼退墨烬,转身就想抢镇元珠。阿竹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珠子握在手里。
珠子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与星图玉佩的星轨有几分相似。就在他握住珠子的瞬间,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画面——
上古时期,南疆爆发尸潮,一位星官带着镇元珠降临,以自身魂魄为引,将尸煞封印在十万大山深处,珠子上的纹路正是封印的阵图。后来观星台的人找到珠子,误以为里面藏着起死回生的秘密,才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它……
“原来如此。”阿竹恍然大悟,镇元珠的真正力量不是复活,而是封印。
赵缺见夺珠无望,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陶罐,狠狠摔在地上。陶罐碎裂的瞬间,里面飞出无数黑色的虫子,落在地上的白骨上,白骨竟开始重新组合,很快又形成了十几个小型尸煞!
“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赵缺趁着众人对付尸煞的功夫,钻进瘴气深处,消失不见。
墨烬想去追,却被阿竹拦住:“别追了,这些尸煞更麻烦。”
周衍已经带着玄案司的人清理掉大部分尸煞,林清玄则在给风玄子包扎伤口。阿竹握着镇元珠,看着上面渐渐亮起的纹路,知道真正的封印还未完成——当年那位星官的魂魄之力快要耗尽了。
“必须将珠子放回原位。”阿竹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尸陀林核心,“那里有座祭坛,是封印的阵眼。”
墨烬点头:“我知道路,当年我曾跟着老台主来过一次。”
瘴气不知何时散去了些,露出远处一座黑漆漆的山谷,谷口盘旋着无数乌鸦,正是尸陀林。月光照在谷口的石碑上,上面刻着四个古老的篆字:“生人勿进”。
阿竹握紧镇元珠,感觉珠子正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祭坛的召唤。他知道,解开南疆尸煞之谜的关键,就在这山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