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笛音如跗骨之蛆,钻进人的耳道,顺着血脉缠上心脏。阿竹看到身边的玄案司探员纷纷倒地抽搐,有人甚至用刀划破自己的喉咙,嘴里还喊着“解脱了”,显然已被笛声蛊惑到神智错乱。
“用灵力护住心脉!”阿竹大喊着,将星核之力注入星图玉佩,金光如潮水般涌向同伴。幽离的幽冥寒气也化作屏障,挡在众人身前,笛音撞上屏障,发出“嗡嗡”的闷响,威力竟弱了几分。
白衣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双星合力,倒有几分意思。只可惜,你们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手指在玉笛上轻点,笛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根钢针在扎人的脑仁。
风玄子突然将烟杆往地上一顿,烟锅里的火星溅出,在空中组成一道火网:“老夫的‘焚音诀’,倒要看看你的破笛子顶不顶得住!”火网撞上笛音,发出“噼啪”的燃烧声,白衣人的笛声果然滞涩了一瞬。
林清玄趁机甩出一把银针,直刺白衣人持笛的手腕。白衣人侧身避开,玉笛却被银针擦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他眼神一冷,笛音转向林清玄,无数毒雾凝成的鬼爪从地面冒出,抓向他的脚踝。
“小心!”阿竹飞身挡在林清玄身前,星图玉佩的金光将鬼爪震碎。就在这刹那的间隙,他看清了白衣人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形状,竟与林清远留下的半块幽冥令一模一样!
“你是幽冥司的人?”阿竹厉声问道。
白衣人冷笑一声,笛音陡变,这次不再是惑心的魔音,而是化作实质的音波,像重锤般砸向众人。阿竹和幽离合力撑起防护罩,却被音波震得连连后退,嘴角同时溢出鲜血。
“幽冥司?那种废物组织,也配让我加入?”白衣人收回玉笛,眼神轻蔑,“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一点‘东西’而已。”他指了指腰间的玉佩,“比如这半块破令,还有那些等着被炼制成阵眼的蠢货。”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幽离怒视着他,幽冥司的残部虽然与他理念不合,却终究是同脉同源的族人。
“怎么样?”白衣人笑得残忍,“自然是抽了精血,剔了骨头,做成最完美的阵基。不然,万毒噬天阵怎么能成?”
这话像刀子般扎在幽离心上,他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地面结出厚厚的冰层:“我杀了你!”
幽离的速度快如鬼魅,短刀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白衣人咽喉。白衣人却不慌不忙,玉笛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笛尾精准地撞在刀背上,将幽离震退。
“就凭你?”白衣人轻蔑道,“林清远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废物。”
“你认识我爹?”幽离愣住了。
白衣人没有回答,突然吹了声口哨。毒谷深处传来一阵巨吼,一头长着三个脑袋的巨蟒从毒雾中钻了出来,蛇鳞闪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个脑袋都吐着分叉的信子,显然是被豢养的蛊兽。
“这是‘三头毒蟒’,是用幽冥司三长老的精血喂大的。”白衣人拍了拍巨蟒的脑袋,像在抚摸宠物,“你们猜猜,它会先吃了谁?”
巨蟒中间的脑袋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液,直扑阿竹。阿竹急忙闪避,毒液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大坑,冒出阵阵黑烟。
“看来它比较喜欢你。”白衣人笑得得意。
阿竹看着那三头毒蟒,又看了看白衣人腰间的幽冥令,突然想起林清远日记里的一句话:“幽冥司有内鬼,与万毒门勾结,欲借蛊术颠覆两界。”
难道这个白衣人,就是那个内鬼?
他正想追问,却见巨蟒的另外两个脑袋同时发动攻击,一个喷出毒雾,一个甩动尾巴横扫而来。阿竹和幽离被迫分开迎敌,防护罩出现了一丝缝隙。
白衣人抓住机会,玉笛再次响起。这次的笛音不再针对众人,而是冲向毒谷深处——那里,正是万毒噬天阵的阵眼所在!
“不好!他要提前启动阵法!”风玄子脸色大变。
远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毒谷中的紫色雾气开始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哀嚎声从漩涡中传出,像是有无数冤魂在被吞噬。
白衣人站在漩涡边缘,张开双臂,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开始了!万毒噬天阵,终于要成了!”
阿竹看着那恐怖的漩涡,又看了看被巨蟒缠住的幽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他!
他咬紧牙关,将全身的星核之力都注入星图玉佩,金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刺漩涡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