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清溪村的草垛染成浅金色,段家草药晒场就围了不少人——昨天院长澄清后,虽有人来买草药,但仍有大半村民揣着顾虑,竹筛里的甘草、柴胡只卖出去小半,柳玉梅一边翻晒草药,一边忍不住叹气:“这谣言真是害人,好好的生意,现在冷冷清清的。”
筱棠蹲在一旁帮着拣杂草,指尖捏着一片甘草叶,心里也犯愁。虽说院长替他们说了话,但“草药有毒”的话像根刺,扎在村民心里,尤其是邻村的人,昨天一个都没来。她正琢磨着要不要让爷爷多送些草药去卫生院,让院长再帮着宣传宣传,就听见村口传来一阵自行车铃铛声,清脆地划破晨雾。
“是陆衍!”段明凯最先看见,指着村口蹦起来——那辆银灰色的自行车,他上次去省城时见过,是陆衍的。筱棠猛地抬头,果然看见陆衍穿着件浅灰色的干部服,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上还绑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车把上挂着个印着“省农科院”字样的布袋。
陆衍停下车,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先落在筱棠身上,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随即转向段守业,递过那个牛皮纸包:“段爷爷,这是省农科院出具的草药检测报告,所有指标都合格,药效还比市面上的普通草药高出三成多。”
段守业愣了愣,赶紧接过牛皮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盖着红章的检测报告,上面清晰地列着甘草、柴胡、止血草等几种草药的成分分析,每一项都标注着“符合国家标准”,最后还有一行总结:“样品草药无任何有毒成分,有效成分含量优异,建议推广使用”。
“这……这真是农科院出的报告?”柳玉梅凑过来看,看见那鲜红的公章,眼睛一下子亮了。筱棠也松了口气,她知道陆衍办事靠谱,有这份报告,村民们的顾虑肯定能打消。
陆衍点了点头,又从车把上的布袋里掏出一叠复印件:“原件留给段爷爷,这些复印件我已经贴在村头老槐树下和生计站门口了,邻村的几个生产队我也去了一趟,把复印件给了他们的队长,让他们帮着宣传。”
正说着,之前犹豫着没买草药的张婶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张复印件,笑着说:“老段叔,我刚才在老槐树下看见这报告了,农科院都认证了,肯定没问题!给我称三斤甘草,我家老头子咳嗽还没好利索,再给他煮点水喝。”
“我也要两斤柴胡!”“给我称一斤止血草,上次我家小子跌破膝盖,用了段家的止血草,好得特别快!”
原本冷清的晒场瞬间热闹起来,村民们拿着复印件互相传阅,之前的顾虑一扫而空,连邻村的人也陆续赶了来,竹筛里的草药很快就见了底。柳玉梅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称草药一边说:“多亏了小陆啊,不然这谣言还不知道要传多久!”
陆衍笑着摆手:“段奶奶客气了,我也是帮筱棠的忙。再说,段家的草药确实好,上次农科院用段家寄的草药做实验,效果特别好,院长还让我多跟段家合作呢。”他说着,悄悄给筱棠递了个眼神——那检测报告,其实是他特意加急让农科院做的,就是怕谣言影响段家,也怕筱棠着急。
筱棠心里暖暖的,趁着没人注意,小声对陆衍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该咋办呢。”
“跟我还客气啥?”陆衍的声音放得更柔,“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扛着,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段守业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带着笑意,转身去灶房烧了壶开水,给陆衍倒了杯茶:“小陆,快坐下歇会儿,跑了这么远路,肯定累了。”
陆衍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说起正事:“段爷爷,这次来除了送检测报告,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农科院最近在搞‘草药种植推广计划’,想在清溪村设个试点,让村民们跟着段家一起种草药,段家负责提供种苗和技术指导,农科院负责回收,这样既能帮村民增收,也能解决农科院的草药供应问题。”
段守业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要是村民们能一起种草药,不仅能多赚钱,还能让大家都受益。只是……种苗和技术指导,咱能行吗?”
“放心吧段爷爷,”筱棠接过话茬,“我空间里能培育出好种苗,技术指导的话,有爷爷在,肯定没问题。再说,陆衍还能帮咱联系农科院的专家,给大家上课呢。”
陆衍点头附和:“对,农科院会派专家过来培训,我也会常来帮忙。要是试点成功了,以后还能在周边村子推广,让更多人受益。”
正说着,村支书和王干事也来了,他们刚在老槐树下看到检测报告,又听说了农科院的推广计划,都特别高兴。村支书拍着段守业的肩膀说:“老段啊,你家真是为村里做了大贡献!之前帮大家解决粮食问题,现在又要带大家种草药,以后清溪村肯定能富起来!”
王干事也笑着说:“我这就把这事上报给县生计局,争取点补贴,给村民们买些农具,支持大家种草药。”
晒场上的村民们听说能跟着段家种草药,还能有专家指导,农科院回收,都激动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老段叔,啥时候开始种啊?”“我家有半亩地,能种草药不?”“种苗要钱不?”
段守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家别急,种苗和技术指导都不用大家操心,等农科院的专家来了,咱再开会详细说。只要大家愿意种,肯定能赚钱!”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之前造谣的李建国也混在人群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自己的谣言不仅没打垮段家,反而让段家得了更大的机会,心里又气又急,却不敢再出声。
陆衍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筱棠,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他和筱棠一起,不仅能守护好家人,还能帮更多人过上好日子,把末世里没实现的“安稳生活”,在这个时代一点点实现。
夕阳西下时,陆衍才准备回省城。筱棠送他到村口,偷偷塞给他一包用灵泉水泡过的红薯干:“路上饿了吃,谢谢你今天来帮我。”
陆衍接过红薯干,指尖碰到她的手,温温热热的。他笑了笑,轻声说:“下次有事,记得给我写信,别等我来才说。”
看着陆衍的自行车消失在暮色里,筱棠心里甜甜的——有家人,有陆衍,有这个能让她安心守护的时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