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钰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可汗这是在玩阴谋论呢?你这玉连环,是用一块料画好了掏出来的,寓意取的就是不可分离。
此时你是想分离玉环,还是分离准格尔和大清的关系?”
摩格可汗转头看向若钰,眼底满是嘲弄。
他眼里分明就是怎么了?我就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若钰变了脸色,转而微笑,“不知可汗拿来这巧物,可是因为准葛尔无人能解?也难怪,大清智者多也不是说说的。”
摩格可汗脸色一顿,本来这就解不开,就是想羞辱他们,待他们解不开,直接往地上一砸。
这该是多么美妙啊!
“看来可汗也不会,那是想羞辱我们,准葛尔想和大清划分界限了?”
十爷抓住了话柄,也开始怼。
不过怼没什么意思,若钰和宜修相视一笑。
宜修接收到了若钰的信号,笑着面向胤禛,道:“皇上,臣妾可否叫侍女一试?”
胤禛对上宜修的眼神,出于对宜修的信任点了点头,“也好。”
宜修给剪秋使了个眼色,剪秋行了个礼下去唤了人来。
人一来,大家都看到了。
那身着青色宫装的女子——叶澜依。
原来是宜修他们没去圆明园,但若钰和胤禵在圆明园恰巧碰到了叶澜依。
没了上辈子果郡王的四处留情,反而是若钰救了她。
叶澜依对若钰感激不尽,若钰想着把叶澜依送宜修身边,也好保护宜修一二。
直到摩格可汗觐见,若钰又书信一封给了宜修。
于是便成了如今这场面。
“奴婢叶澜依参见皇上皇后。”
叶澜依没有板着脸,在景仁宫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对她很好,尤其是皇后。
她现在也算是活泼些了,总比在驯兽园里好,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孩。
“奴婢可有方法解这玉环,不过在解玉环之前,是否能允许奴婢先表演助兴。”
胤禛颔首,“允。”
宜修看向叶澜依,眼里都是鼓励,叶澜依看到回之一笑。
这小小表演还能难倒了她?
下人们抱进来一个大笼子,众人定睛一看,是一条蛇!
这种东西怎么敢拿宴会上来的!
“奴婢之前是驯兽女出身,这蛇也无毒,下面是奴婢的表演。”
叶澜依叫宫人把笼子打开,那蛇嘶嘶嘶的跑到了叶澜依身边,叶澜依看了眼摩格,那蛇绕叶澜依了一圈,而后直直的冲摩格去了。
咬死他!
这是若钰心里想的。
在蛇即将咬到摩格之前,摩格虽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他之前被蛇咬过,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若不是被甘露寺的一个自称师太的人救了,他怕是过不过来了。
叶澜依上前向摩格行了一礼,“冒犯了。”,而后直接擒住那蛇的七寸,亮出手中的匕首,一刀下去。
直接毙命。
当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也太猛了。
摩格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旁边的侍从喊了一句,“你们天朝上国就是这般欺负人么!”
嗯?欺负人?
叶澜依转头盯着那人,那人不敢说话了。
“欺负人?更欺负人的还没出来呢。”
叶澜依用匕首一挑,那九连玉环便被匕首尖勾了起来,而后叶澜依甩了一下,那九连玉环直接碎在地上。
“啧,这么不禁摔啊,这比皇后娘娘赐给我的玉似乎还差些。
不过也还算可以,毕竟奴婢不懂这些金器首饰,怕是惹了可汗不快,请见谅。”
摩格死死盯住叶澜依,叶澜依也不怕,直接盯了回去。
许久,摩格开口,“看来大清竟是些有勇有谋之人呐,连女人都这般厉害。”
叶澜依嘴角扯出一抹笑,“自然了,连奴婢这般低贱之人都能轻松解开,不过可汗可不要小瞧女儿家的智慧。”
说着,叶澜依亮了亮手中的匕首,“可汗看到这匕首了么?奴婢曾经有一次被一只不知好歹的豹子所伤,靠的就是这把匕首。
奴婢偷偷的潜入那豹苑,用这把匕首割断了那豹的喉咙……只可惜那豹子临死之前,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话里话外,这都是暗指摩格和他身后的准葛尔。
摩格气的发抖,你你你了半天,还是那侍从端了杯水给他喝下,这才好上许多。
宜修给叶澜依了一个眼神,叶澜依便退下了。
哎,心情真是好,帮皇后娘娘了一个大忙,待会儿想想讨什么赏好呢?
“以蝼蚁挡一猛兽,皇帝以为如何啊?”
摩格看了眼胤禛,心里明显是不悦,愤怒还有后怕。
怎么能拿蛇吓唬他!
过分!
胤禛面色没有变化,他在等,等张廷玉的消息。
恰好苏培盛过来了,他手中捧着一壶酒,眼睛却看了一眼摩格,又看了一眼胤禛。
“皇上,这是新酿的橙酒,皇上尝尝鲜。”
摩格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还好,没有咬了自己。
他一边倒酒,一边小声的道,“张廷玉大人让奴才来转告皇上,岳钟麒大人那儿已经得手了,请皇上放心。”
胤禛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不明显,但他心里是愉悦的。
“猛兽有猛兽之力,蝼蚁有蝼蚁之慧,可汗就一定觉得能定输赢么?”
摩格神色不明的盯住胤禛的脸色,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心慌的感觉。
不妙!
肯定大事不妙!
但他嘴是硬的,“仿佛蝼蚁在节节败退啊!”
真是人死了嘴还是硬着的。
“以退为进,想必可汗读过兵书吧?可汗觉得如何啊?”
摩格继续嘴硬,“本可汗也想如此揣摩,但愿不是信口开河就好。”
胤禛目不转睛的盯着摩格,心里却想着怎么继续下面的话,“可汗取笑了,朕为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摩格心里更加不满,他也想觊觎皇位,“听闻龙生九子,上天之子未必只有一个吧。”
说完他眼里带着不悦,看着胤禛坐在上首的龙椅上,心里是一阵对权力的渴望。
“既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准葛尔本属大清,朕自然关心。”
话头一转,“听闻准葛尔的大军在雁鸣关外得了些小疫病,大兵在外,医药怕是不足。”
摩格长呼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斜看着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