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敏寒带上笔录本回了市纪委向沈枫汇报,程悦留在了基地。
此时省纪委那边的蓝瑾和贺凡松正在对田光睿进行讯问。
“田厅长,您应该知道为何叫您过来吧?”
田光睿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们胆子不小,谁给你们的权利敢对我一个公安厅厅长这样,赶紧放了我。”
听了这话蓝瑾没有惯着他,啪的一拍桌子,“田光睿,你给我放老实点,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吗?我劝你尽早交代自己的问题,不然悔之晚矣。”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田光睿并不认识蓝瑾,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是ZJw第三监察室的蓝瑾,别说对你这么说话,就是省长我照样这么说话。”
田光睿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过他不能就这么认输,“不管你是哪里的?凭什么抓我到这里?我犯了什么罪?”
对于田光睿的狡辩,蓝瑾没有反驳,而是直接问道:“田光睿,那我问你那皮箱的现金和金条是哪里来的?还有这个时候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前往R国?”
“我……我是光明正大的去R国学习,至于那些现金和金条是亲戚给我的,我作为国家干部,亲戚送的东西可以接受吧。”
蓝瑾翻开记录本,里面是一张核查表,“田光睿,你看下这表,根本就没有你外出学习申请记录,从何而来的学习,还有是什么亲戚能给你这么多现金和金条,还有你身上带的那张金卡,我让人核实了有1个亿,你哪来这么多钱?”
田光睿一时语塞,他实在没办法解释这些,将头往下一沉,不再说话。
“田光睿,怎么不解释了?”
见他不说话,蓝瑾并不着急,继续说道:“田光睿,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定不了你的罪行,你参与的案子可还有别人,到时候他们交代了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田光睿听后缓缓抬起头,咽了咽口水,“能给我一根烟抽吗?”
蓝瑾点了点头,贺凡松起身给他点了一根递了过去,他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可能是烟的劲有点大,他咳嗽了半天,喝了一口水。
“你们要问什么?”
“那就看你想说什么了?只要你说的,我们都愿意听。”
田光睿思索了半天,“如果我交代了,会判几年?”
蓝瑾坐直身子,“田厅长,你是公安系统的老人,应该比我们还清楚,至于判几年还不是要看你交代的情况,我们只负责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剩下的由法院来判。”
田光睿点了点头,“我知道,好吧,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在石岩市担任公安局局长时,帮忙处理了一个城建集团项目坍塌死人的案子,办成后我收了钱。”
“田光睿,你收了多少钱?谁让你协助处理这个案子的?”
“收了200万,是分管安全生产的副省长马兴福,也就是现在的省长。”
“嗯,继续说,还有什么?”
“好像没有了吧。”田光睿坐在那里好像在努力回忆。
蓝瑾眼神尖锐盯着他,随后问道:“田光睿,你还想有所保留吗?这才200万,和你现在身上的财产能匹配吗?还有你让葛长安传递信息的是,难道你忘了?”
田光睿眼见不好蒙骗,只得继续说道:“对,葛长安是我给他打了电话的,不过这也是马兴福省长让我传话的。”
蓝瑾冷冷一笑,“田光睿,你觉得把什么事都推给马兴福省长就没事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
“田光睿,你以为葛长安没交代吗?他和你说的可不一样,实话告诉你,他交代你们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
田光睿顿时泄了气,双手直接耷拉在两侧,“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还有必要交代吗?”
“当然有必要,有些事情的细节可能我们并不清楚,需要你来解惑。”
田光睿重重的点点头,“好吧,你们哪里不明白,我都说。”
蓝瑾这才认真了起来,“福海投资到底是谁在获利?”
“兰海鹏,兰海珍以及马兴福。”
“据说之前在睿珍工装制造有限公司也有参股。”
田光睿没在隐瞒,坦言道:“是的,因为省里的一些订单通过兰海珍副省长牵的线。”
“那你在睿珍工装制造有股份吗?”
“有,不过是暗股,每年都会给我转账,我的那些资产就是分红所得。”
蓝瑾见田光睿已经配合,直接跳到城建集团那边,“城建集团的国有资产流失,你有参与吗?”
田光睿愣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应该算间接参与吧,因为睿珍工装制造有限公司入股城建集团是马兴福一手安排的,不过这边是交了股金的,所以只能算参与了一半。”
蓝瑾继续追问道:“那在这个过程中,你具体起到了什么作用?有没有利用你公安局长的职权为他们提供便利?”
田光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当时对于城建集团的股份出让引起了很多不满,之前股东不愿意将其转让就进行上访举报,马兴福授意我从中进行压制,还有一些职工被迫离职还没有得到补偿,也是我带人出面进行了强制措施。”贺凡松在一旁快速记录着。
蓝瑾点点头,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便说:“田光睿,你今天交代的这些内容很关键,希望你后续继续配合,如实交代所有问题。”
田光睿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会的,都交代了这么多,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那行,你看下记录,没问题签个字。”
田光睿都没看,拿起笔签下了名字,蓝瑾带着贺凡松准备起身离开。
田光睿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蓝瑾转过头,“有什么事?”
“我有个消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说吧,我们来判断。”
“刁小民也就是我的妹夫,昨天和我说福海投资有限公司从睿珍工装制造撤股了,说是资金紧张,但我得到消息是他们最近在向外转移。”
听到这些,蓝瑾有了大胆猜测,“你是说他们这是在做逃离的准备。”
田光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好,我了解了,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记录在案作为你的立功表现。”
田光睿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高兴之色,反而是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