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缠绕的机械守卫轰然砸在凌霜藏身的金属柱旁，锈迹斑斑的装甲板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原本银色的激光炮管被染成墨色，炮口凝聚的能量带着刺鼻的焦糊味——那是深渊能量污染后的征兆，比普通激光的破坏力至少强三倍。
凌霜借着金属柱的掩护，快速翻滚到右侧一堆废弃的齿轮堆后，后背撞到冰冷的金属零件，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之前在通道坠落时擦伤的小臂此刻渗出血迹，汗水混着血污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她摸向空间，指尖触到最后半瓶净化喷雾的瓶身，心里只剩一丝底气——这是目前唯一能对抗深渊能量的东西。
“哐当！”
变异守卫的机械臂扫过金属柱，碗口粗的钢柱瞬间被拦腰截断，碎片飞溅。它红色的光学传感器锁定齿轮堆，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让地面的金属格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远处清理部门和普通机械守卫的混战还在继续，激光束划过黑暗，子弹打在守卫装甲上迸出火星，却没几发能造成实质伤害。
凌霜盯着变异守卫腿部关节处裸露的线路——那是它行动时最脆弱的地方，被深渊雾气包裹得最薄。她悄悄将净化喷雾的喷嘴对准那个位置，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立刻按下——她需要一个绝佳的时机，一次命中就能让它暂时瘫痪。
就在这时，清理部门的队长突然嘶吼起来：“优先解决变异体！它在吸收深渊碎片的能量！”
那是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手里举着一把重型能量枪，正瞄准变异守卫的后背。凌霜瞥见张猛跟在他身后，手里的手枪微微颤抖，目光时不时往她这边瞟，眼神复杂。
“砰！”
重型能量枪的子弹带着蓝色光芒射向变异守卫，却被它身后突然升起的能量护盾挡住。变异守卫猛地转身，黑色激光炮对准清理部门的方向，炮口能量瞬间暴涨。
就是现在！
凌霜猛地从齿轮堆后冲出，手里的净化喷雾对准变异守卫的腿部关节按下扳机。透明的液体喷在黑色雾气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雾气瞬间消散，露出里面缠绕的铜色线路。变异守卫的动作一顿，腿部关节发出“咔哒”的故障声，踉跄着向前栽了半步。
“干得好！”刀疤队长没想到会有人帮他们，愣了一下后立刻大喊，“继续攻击它的关节！”
几名清理队员立刻调转枪口，子弹密集地射向变异守卫的其他关节。张猛也抬起枪，却故意偏了偏枪口，子弹擦着守卫的装甲飞过，没造成任何伤害。凌霜看在眼里，心里疑窦更深——张猛到底是被迫加入清理部门，还是另有目的？
变异守卫彻底被激怒，不顾关节的损伤，黑色激光炮连续发射，清理部门的两名队员来不及躲避，瞬间被激光击中，身体直接汽化，只留下一滩黑色的印记。刀疤队长大怒，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栓就扔了过去：“跟它拼了！拿到碎片才有活路！”
手雷在变异守卫脚下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它掀翻在地，黑色雾气从它体内逸出，装甲板裂开更大的缝隙。凌霜抓住这个机会，起身朝着深渊碎片的方向跑去——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变异守卫身上，是接近碎片的最好时机。
地下空间的中央，悬浮的金属能量球还在不断波动，表面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偶尔有细小的黑色闪电在雾气中穿梭。凌霜跑到距离能量球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脚步——她看到能量球下方，有一圈刻着复杂纹路的金属环，纹路和守夜人徽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完整。
“那是能量抑制环！”凌霜突然想起之前在控制台上看到的实验日志，“只要激活这个环，就能暂时困住深渊碎片！”
她刚想靠近金属环，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霜回头，只见刀疤队长拿着重型能量枪对准她，脸上满是狰狞：“把碎片让给我们，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清理部门就是这样‘净化’的？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利益？”凌霜冷笑，手悄悄摸向空间里的破灵匕首——那是目前唯一能近战的武器。
刀疤队长嗤笑一声：“弱肉强食罢了，守夜人那群伪君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扣动扳机，能量枪的蓝色光芒直奔凌霜而来。
凌霜猛地侧身躲开，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金属环上，迸出火星。就在这时，张猛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抱住刀疤队长的腰：“队长，别杀她！她知道怎么控制碎片！”
“叛徒！”刀疤队长大怒， elbow狠狠撞在张猛的胸口。张猛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反而大喊：“凌霜，快激活抑制环！用你的徽章！”
凌霜愣了一下，没时间多想，立刻跑到金属环旁，将胸口的守夜人徽章按在环中央的凹槽里。徽章接触凹槽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银光，金属环上的纹路被逐一点亮，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从环中升起，将悬浮的深渊碎片牢牢困住。
“成功了！”凌霜松了口气，刚想收回徽章，能量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面的黑色雾气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猛地拍向能量屏障。“咔嚓”一声，透明屏障裂开一道缝隙，黑色雾气顺着缝隙溢出，朝着凌霜的方向蔓延。
刀疤队长推开张猛，再次举起能量枪对准凌霜：“没用的！深渊碎片已经快要失控了，只有清理部门能销毁它！”
他扣动扳机，这次的能量弹比之前更粗，直奔凌霜的后背而来。张猛瞳孔骤缩，猛地扑过去将凌霜推开，子弹擦着凌霜的胳膊飞过，打在能量屏障上。“砰！”能量屏障彻底碎裂，黑色雾气如同潮水般涌出，瞬间吞噬了半个地下空间。
凌霜被张猛推得踉跄倒地，抬头时看到黑色雾气中，能量球彻底裂开，里面露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那就是深渊碎片的核心！而碎片周围，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正在快速生长，朝着四周的机械守卫和清理队员蔓延。
“快走！碎片要觉醒了！”凌霜拉起张猛，转身就往备用入口的方向跑。刀疤队长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触手，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也跟着往入口跑。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入口时，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金属板开始脱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响。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机械运转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仿佛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在从深渊底部苏醒。
凌霜回头，只见黑色碎片的核心突然升空，无数黑色触手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蛇，巨蛇的头部正对着入口的方向，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而在巨蛇的身后，深渊底部的黑暗中，一只覆盖着厚重金属装甲的巨大爪子缓缓抬起，指甲上还残留着千年的锈迹，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什么……”张猛的声音带着颤抖，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镇定。
凌霜盯着那只巨大的机械爪子，心脏狂跳——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机械守卫，更像是实验日志里提到的“被遗忘的庞大存在”。
黑色巨蛇猛地朝着入口扑来，巨大的蛇口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凌霜拉着张猛，拼命冲进备用入口，身后的通道开始快速坍塌，黑色雾气和机械碎片紧随其后。
他们跑了没几步，前方的通道突然被一块巨大的金属板堵住，彻底封死了去路。凌霜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雾气，又看了看身边的张猛，再摸了摸胸口依旧闪烁着微弱银光的守夜人徽章，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次，他们好像真的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