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开心的女儿
“小刘，明天我想吃豆腐脑，你来的时候顺便买上就可以。”周教授端着水杯，又轻快地回到了书房。
“好的。”我应着，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收拾完厨房，夜色已悄然漫上窗沿。
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轻轻拂过脸颊，周教授倒水时…有意无意的话却在我的耳畔萦绕……
路过小区便利店时，我脚步顿了顿，想着女儿，便走进去买了两根我们娘俩最爱吃的巧乐兹……
推开家门，还是熟悉的寂静……
我将那根清凉的雪糕递向正伏案写作业的女儿：“思李，先歇会儿，吃根雪糕。今晚妈不做饭了，待会儿带你出去吃好的！”
“真的？太好了！”思李猛地抬起头，接过我手里的雪糕……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进了星星……“妈！我想吃肯德基！就吃肯德基！”
“好，就吃肯德基。”看着她毫不掩饰的雀跃，我的脸上也笑开了花……
我走进里屋，从抽屉里取出周教授给的那个信封，牵着女儿的手，来到街角的自动存款机……
听着点钞机内部发出规律而高效的“沙沙”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一种实实在在的、由经济独立带来的掌控感，……压过了内心那点无着落的空虚。
肯德基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炸鸡的香气。
我和女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妈，我要吃香辣鸡腿堡！还有薯条！还要土豆泥！”思李兴奋地凑在点餐屏前，小手指点着，叽叽喳喳地说着。
“好，都点。”我笑着应允，看着她发光的小脸，女儿才是我真正的春天……
很快，点餐上齐了。
思李抓起一个金黄的鸡腿堡，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嘴角还沾着一点白色的沙拉酱。
她晃着两条小腿，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快乐。
“慢点吃，别噎着。”我拿起一张纸巾，自然地伸过手去，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渍。
第二节：荒原火种
夜深十二点……
我竟鬼使神差地站到了他住的房间前……那扇紧闭的门像一道沉默的界碑安静地锁着……
我抬起手，犹豫再三，指尖终于轻轻抵在冰凉的门把上，微微一用力——门…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他没有锁？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切都收拾得过分整齐，甚至带着一种人去楼空的冷清。
书桌干净，书本摞得一丝不苟，唯有床头，一件半旧的花格衬衫被仔细叠放，安静地躺在枕边……
我的脚步无意识的挪到床边。
月光如水，流淌在棉质布料上，那红黑相间的格子，朦胧又暧昧……
我的手伸向那衬衫，带着夜的神秘…一种熟悉的…混合着年轻男人特有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腔。
我闭上眼，像是屈服于某种黑暗中的蛊惑…猛地将衬衫拿起，紧紧地捂在了脸上。
瞬间，世界只剩下那股属于田震云的气息……
…是汗液蒸发后的体味…是洗衣粉残留的淡香…是独属于他的…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的…男人气息。
这气息如同无声的潮水，让我的理智瞬间决堤……
我贪婪地吮吸……
——我身体深处，一种沉睡多年的空虚感……不合时宜地被撩拨了起来。
黑暗中，我只能听见自己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刘青青……你真是……” 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利地斥责，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眷恋着这份虚幻的占有欲……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呼吸渐渐平复，腿脚的酥麻感提醒着我行为的怪异……我才像从一场大梦中惊醒，猛地将田震云的衬衫从脸上扯开。
我像是做贼一般，手忙脚乱地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按原样叠好，颤抖地将它放回枕边。
逃也似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依旧空旷——那一口偷来的气息，像一颗火种，落进了我心底的荒原……
我几乎一夜未眠。
清晨…看着熟睡的女儿…想着昨晚的浪荡…我的脸有一些发烫…
就在我准备早餐时，放在厨柜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手机。
——田震云。
我颤抖的点开了信息。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
「阿姨，我家有点急事，处理完了，过一段时间就过去。」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甚至没有一个表情符号。
但就是这短短一行字，像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瞬间抚平了我心头连日来所有的褶皱……
「呼——」
一声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叹息，从我胸腔深处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还好。只是家里有事。
——他还会回来。
我盯着那行字，反复看了好几遍，也只是克制地回复了两个字：
「好的。」
放下手机，窗外，朝阳正好……
锅里的白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氤氲的热气带着米香，让整个空间都温暖了起来。
我重新拿起勺子，搅拌着粥，动作恢复了以往的轻快。
女儿思李揉着睡眼走进厨房，嘟囔着“妈妈早”时，我回了一个比往日更温柔的笑容。
“快洗漱，粥马上好了。”
第三节：平静波澜
推开周教授家的门，那股熟悉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我利落地系上围裙，开始一天的工作。
早餐是我买的豆腐脑和油条……
周教授落座后……然而，周教授今天却没有评价今天的早餐…
他抬头看向我：“小刘，你女儿上几年级呀？”
奇怪，周教授怎么唠开了家常？
周教授突然的问话，让我微微一怔。
他向来用餐时的话题从未超出过饭菜本身。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压下心头的诧异，将那碗豆腐脑轻轻放在他手边，顺着话头答道：“上小学三年级了，孩子有点调皮，但学习还跟得上。”
“三年级，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周教授夹了一筷子小咸菜……
他的目光并未看我，像是随口闲聊……语气却比平时温和许多，“孩子的教育是大事，这年纪带个小孩子也是很不容易。”
他这话说得平常，却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进我心里。
周教授平日极少过问我的私事，更别提流露出这种近乎“体恤”的情绪。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还好，思李还算懂事。”我含糊地应着，借着给他倒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莫名加快的心跳。
这顿早餐，就在这种不同寻常的、略带家常氛围的平静中结束了。
周教授没再说什么，但那种微妙的平缓气息，却一直萦绕在餐桌上空。
我笑着摇了摇头，想把这点莫名的疑虑甩开……
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脚步一拐，又走向了大美丽的中介公司。
推开了玻璃门。
屋外的阳光很好，一只腿正迈进中介的大门……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发信人赫然是三个字——「周教授」。
信息的内容，却让我有点疑惑：
「小刘，今晚的饭不用做了，明天星期六。我让你加个班，你带着你女儿来我家。不用早，上午10点半以后…一起聊聊…」
周教授，明天让我加班吗？
这句话像弹幕一样，无声地在我脑海里尖叫了一下，我的手指在回复框上悬了半天，最终打出去的，却还是一个恭顺的：
「好的，周教授，我们明天准时到。」
按下发送键…
加班？周六的“加班”内容是什么？打扫卫生？可他特意强调“带着你女儿”。为什么要我带上女儿加班啊？……
还有，“一起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