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风越来越烈，卷起的冰粒打在防寒服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江不配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在风雪里变得微弱，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 冰面下藏着不少暗裂缝，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摔进漆黑的冰窟里。
“慢点走！前面有冰裂缝！” 江振海突然喊住他，指着前面一块看似平整的冰面，“那块冰的颜色比周围深，下面是空的，绕着走！”
江不配赶紧停下脚步，借着光仔细看，果然发现那块冰面泛着暗蓝色，和周围的亮白截然不同。他心里一阵后怕，要是没爸爸提醒，他现在已经掉下去了。
“江叔叔，您怎么知道这些？” 安娜跟在后面，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江振海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的高维祭坛：“十年前，我和启明来北极考察，就差点掉进这种冰裂缝里。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里藏着高维祭坛，只觉得这片冰原邪门得很 —— 指南针会失灵，通讯器会断信号，连太阳的方向都辨不清。”
张启明点点头，补充道：“后来我们才知道，是祭坛的高维能量在干扰周围的环境。现在看来，认知守护者首领早就知道祭坛的秘密，说不定当年我们能找到祭坛，也是他故意引导的。”
几人绕开冰裂缝，继续往前走。风雪更大了，能见度不足五米，只能靠江振海的记忆和张启明手里的旧地图辨认方向。江不配把核心碎片揣进最里面的口袋，碎片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像个小小的暖炉，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叮 ——【双系统】检测到前方 50 米处有能量波动，疑似系统回收者的光剑能量！数量：10 个！建议立即隐蔽！”
江不配心里一紧，赶紧挥手让大家蹲下：“前面有埋伏！快躲到冰柱后面！”
几人迅速分散，躲到旁边的巨大冰柱后。江不配探出头，借着风雪的掩护往前看，果然看到十几个银色的身影，正举着光剑，在前面的冰丘后埋伏着 —— 那里刚好是通往高维祭坛的必经之路。
“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只有五个人，还有两个受伤的。” 马克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和江振海的伤口，“我的电击器只剩两格电了，江先生的枪也没几发子弹了。”
张子枫摸了摸口袋里的干扰器，眼神坚定：“我的干扰器能覆盖 100 米范围，只要我们能靠近他们 50 米内，我就能让他们的光剑失效！但需要有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帮我争取靠近的时间。”
江振海想了想，对江不配说：“我和安娜、马克去吸引他们，我们从左边绕过去，开枪制造动静，把他们引过来。你和子枫从右边绕，子枫启动干扰器，你趁机用双系统找他们的弱点 —— 回收者的光剑靠祭坛能量供电，肯定有能量接口，找到接口就能彻底毁掉光剑。”
“不行！爸爸你受伤了，不能再冒险了！” 江不配反对。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江振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江不配，“这是我当年在北极用的，冰原上没有武器，这个能帮你防身。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去祭坛，找到关闭格式化程序的办法 —— 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做到。”
江不配接过匕首，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鼻子一酸。他知道爸爸的脾气，决定的事不会改，只能用力点头：“我会的！爸爸，你们一定要小心！”
江振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安娜和马克说：“我们走！”
三人猫着腰，朝着左边的方向悄悄移动。江不配和张子枫则绕到右边，借着冰柱的掩护，慢慢朝着埋伏点靠近。风雪把他们的脚步声掩盖，只有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闪烁。
“砰！”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 —— 是江振海开的枪！子弹打在冰丘上，溅起一片冰屑。
“有人！在左边！” 埋伏的回收者果然被吸引，纷纷举着光剑，朝着江振海三人的方向冲过去。
“就是现在！” 张子枫低喝一声，掏出干扰器，按下开关。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江不配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颤了一下 —— 干扰器起效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回收者，手里的光剑突然暗了下来，变成了普通的金属剑。他们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江振海就带着安娜和马克冲了上去，用钢管和匕首攻击他们。
“快！还有几个没被干扰到！” 张子枫大喊，继续往前跑，想扩大干扰范围。
江不配紧跟在后面，眼睛盯着那些还亮着光的光剑 —— 果然，每个光剑的剑柄上都有个小小的能量接口，正泛着淡蓝色的光。他掏出匕首，朝着最近的一个回收者冲过去，趁对方没注意，一把抓住光剑的剑柄，用匕首猛地刺向能量接口。
“滋啦 ——”
蓝色的火花溅了出来，光剑瞬间暗了下去。回收者愣了一下，江不配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冰地上。
“干得好！” 张子枫的声音传来，干扰器的范围扩大，剩下的几个回收者的光剑也陆续失效。
没了光剑，回收者的战斗力大减。江振海和安娜、马克很快就制服了几个，剩下的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江不配和张子枫拦住。
“别让他们跑回祭坛报信！” 张启明大喊，也冲了过来，帮忙按住一个回收者。
几分钟后，所有埋伏的回收者都被制服，被绑在冰柱上。江不配喘着气，靠在冰柱上，看着手里的匕首 —— 上面还沾着蓝色的能量残留，这是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打败回收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快走吧！耽误了不少时间，离 12 小时倒计时只剩 10 小时了！” 江振海看了看表，催促道。
几人不敢耽搁，继续朝着祭坛的方向走。风雪渐渐小了些，高维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 那是一座由巨大冰砖堆砌而成的祭坛，有三层楼高，顶部是个圆形的平台，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
“那就是高维祭坛？” 张子枫抬头看着祭坛，眼睛里满是惊讶，“比我想象的大好多！”
“小心点，祭坛周围肯定还有埋伏。” 江振海提醒道，放慢了脚步。
果然，走到离祭坛还有 100 米的地方，祭坛顶部突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一个人影站在光里，正是认知守护者首领。他没有戴面具，江不配这才看清他的脸 —— 和爸爸江振海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爸爸，他…… 他和你长得好像！” 江不配惊讶地说。
江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是他…… 江振涛…… 我的弟弟……”
“弟弟？” 所有人都愣住了。
祭坛上的江振涛笑了，声音透过风雪传过来，带着一丝疯狂：“哥，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吧，我还活着，而且还成了‘认知守护者首领’。”
“你不是十年前就失踪了吗？怎么会变成认知守护者首领？” 江振海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年的实验室爆炸，你不是……”
“当年的爆炸是我故意制造的！” 江振涛打断他，“我就是要让你们以为我死了，这样才能偷偷带走高维系统的研究资料，找到认知守护者，成为他们的首领！你以为我愿意躲在北极十年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当年不肯把‘双系统兼容基因’的研究成果给我，还说什么‘不能用人类做实验’，你就是个伪君子！”
江不配终于明白了 —— 原来认知守护者首领是自己的叔叔，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和爸爸的研究分歧，想要独占系统核心，甚至不惜背叛家人，伤害无辜的人。
“你疯了！” 江振海怒吼，“双系统兼容基因是为了保护人类，不是为了让你用来统治人类！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用伪系统抽取普通人的认知能量，还要启动格式化程序，害死几十万人，你对得起爸爸的教导吗？！”
“教导？爸爸当年就偏心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 江振涛的情绪变得激动，“我只是想完成爸爸没完成的‘伟大事业’，让人类进化得更快！那些普通人本来就不配拥有认知，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进化！” 张启明突然开口，“真正的进化是让所有人都能进步，而不是牺牲一部分人，成全另一部分人！你和艾瑞克没什么两样，都是想垄断系统，满足自己的野心！”
江振涛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控制器：“多说无益。江不配，你不是想关闭格式化程序吗？现在就上来，站到祭坛中心的献祭台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 献祭你的认知，关闭所有系统，包括格式化程序。如果你不来，我现在就启动程序，让那几十万人变成植物人！”
控制器的屏幕上，显示着 “格式化程序强制启动” 的按钮，红色的光钮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江不配的心脏猛地一跳，看着控制器，又看了看爸爸和身边的朋友 —— 他们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期待。他知道，江振涛是认真的，只要他不上去，那几十万人就会遭殃。
“我上去。” 江不配深吸一口气，迈出脚步。
“不配！别去！” 江振海赶紧拉住他，“他是骗你的！献祭认知根本不能关闭系统，只会让你变成傻子，他就是想让你失去双系统，然后独占核心库！”
“哥，还是你了解我。” 江振涛笑着说，“不过没关系，就算他知道了，也得上来 —— 因为他不忍心看着那几十万人死。江不配，你说对吧？”
江不配没有说谎，他知道江振涛说的是对的。他回头看了看张子枫，张子枫会意，悄悄把干扰器塞到他手里：“拿着，关键时刻能帮你。还有，我爸爸说祭坛中心的花纹有问题，是‘能量吸收阵’，别踩在花纹上！”
江不配握紧干扰器，点了点头，朝着祭坛走去。江振海想跟上去，却被江振涛的声音拦住：“哥，你要是敢跟上来，我现在就启动程序！”
江振海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一步步走向祭坛，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冰地上，瞬间结成了冰。
江不配走到祭坛下，抬头看着江振涛：“我上来了，你先把格式化程序的倒计时暂停，我再去献祭台。”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振海的语气冰冷，“先上献祭台，我自然会暂停倒计时。”
江不配咬了咬牙，开始爬祭坛的台阶。台阶上的冰很滑，他走得很慢，眼睛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 祭坛的墙壁上刻着很多符号，和核心库的符号很像，张子枫说的 “能量吸收阵” 在祭坛顶部的中心，是个圆形的花纹，泛着淡蓝色的光。
终于，他走到了祭坛顶部。江振涛站在献祭台旁边，手里的控制器对准他：“站进去，别耍花样！”
江不配慢慢走进献祭台，刚踩在花纹上，就感觉到一股吸力 —— 花纹开始发光，他体内的双系统能量开始往外流失！
“叮 ——【双系统】检测到能量被吸收！吸收源：高维祭坛能量阵！宿主能量剩余：30%！请立即离开献祭台！”
江不配心里一慌，想退出去，却发现双脚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哈哈哈！晚了！” 江振涛疯狂地大笑，“这个能量阵不仅能吸收你的双系统能量，还能把能量传给我！等我吸收完你的能量，我就能掌控系统核心库，成为真正的‘高维系统主人’！”
江不配终于明白，江振涛根本不是要他献祭认知，而是要吸收他的双系统能量！他赶紧摸出口袋里的干扰器，按下开关 —— 干扰器发出一阵强烈的电流声，江振涛手里的控制器突然失灵，屏幕黑了下去。
“怎么回事？！” 江振涛慌了，用力按控制器，却没一点反应。
江不配趁机用尽全力，挣脱了能量阵的吸力，朝着江振涛冲过去，想抢他手里的控制器。江振涛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两人在祭坛顶部扭打起来。
“叮 ——【双系统】检测到江振涛体内有‘系统核心碎片’能量！他手里的控制器是‘核心库主控制器’，只要毁掉控制器，就能暂时阻止格式化程序！”
江不配眼睛一亮，朝着控制器抓过去。江振涛死死护住控制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江不配刺过来。江不配赶紧躲开，匕首划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配！接住这个！”
突然，一个声音从祭坛下传来 —— 是张子枫！他扔上来一把钢管，正好落在江不配身边。江不配赶紧捡起钢管，朝着江振涛的胳膊打过去。
“啊！” 江振涛惨叫一声，手里的控制器掉在了地上。
江不配趁机扑过去，想捡起控制器，却被江振涛抓住了腿，摔倒在地上。江振涛爬起来，朝着控制器跑去，眼看就要拿到，突然一道光从旁边射过来，打在他的背上 —— 是安娜！她举着一把从回收者那里抢来的光剑，虽然没能量，但当作普通剑用，也能伤人。
江振涛踉跄了一下，转身朝着安娜的方向看去。江不配趁机捡起控制器，按下了 “暂停倒计时” 的按钮 —— 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终于停止了 “11 小时 30 分”。
“不！” 江振涛怒吼着，朝着江不配冲过来，“我不会让你毁掉我的计划！”
江不配拿着控制器，赶紧往祭坛下跑。江振涛在后面追，手里的匕首朝着他的后背刺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振海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江振涛，朝着祭坛边缘跑去：“不配，快带大家走！别管我！”
“爸爸！” 江不配大喊。
“哥，你疯了！” 江振涛挣扎着，“我们是兄弟，你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弟弟了！” 江振海的声音带着决绝，“今天，我必须阻止你，不然你会害更多人！”
两人抱着，一起从祭坛顶部摔了下去。江不配赶紧跑到祭坛边缘往下看，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冰原 —— 风雪又大了起来，把爸爸和江振涛的身影遮住了，再也看不到了。
“爸爸！” 江不配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张子枫、张启明、安娜和马克赶紧跑上祭坛，拉住江不配：“不配，别激动！江叔叔肯定没事，我们快去找他！”
江不配点点头，擦干眼泪，握紧手里的控制器 ——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不仅要找到爸爸，还要想办法彻底关闭格式化程序。就在这时，控制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弹出一行字：
“高维文明已察觉异常，将在 6 小时后启动‘文明清理程序’，彻底销毁地球所有系统及相关人员。”
江不配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控制器差点掉在地上。6 小时？原本还有 11 小时的倒计时，现在只剩下 6 消失了？而且高维文明要启动 “文明清理程序”，不仅要销毁系统，还要销毁所有相关人员 —— 包括他和他的朋友！
风雪越来越大，祭坛顶部的花纹开始闪烁，发出刺眼的光。江不配看着漆黑的冰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他必须在 6 小时内找到爸爸，找到彻底关闭清理程序的办法，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而此时，冰原的某个角落，江振海从雪堆里爬出来，浑身是伤，江振涛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摸了摸口袋，发现系统核心碎片还在，心里松了口气 —— 这是关闭清理程序的关键，他必须尽快找到补配，把碎片交给儿子。
江振海挣扎着站起来，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风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危险，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到儿子，和儿子一起，阻止这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