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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星灵一 >   第4章 故地重游

星灵纪元2230·纽斯比特·卡提雅

卡提雅,是位于拉格朗日点的高度机械化城邦,直径6.4公里的宇宙殖民卫星,每114.5秒就会旋转一圈,产生1G的离心力,宇宙不在人们的头顶而是在脚下,这里没有真正的重力和真正的天空,却是K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让她痛苦又依恋。自从老李死后,存活下来的K就和伊丽丝回到了这里,仿佛这样可以寻得更多关于李的回忆。也正是在这里,自己爱上了那个让她心痛至今的男人,当年的自己甚至还没有成年,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这座该死的城市。K漫步在卡提雅的街头,这里的霓虹灯从来都不会熄灭,几乎所有的机器都一直保持着运行,不如说整座城市都是一个巨大的机器,任由城市的居民在机械的心跳中挣扎、生活。

“我们要去哪里?”伊丽丝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空洞与冷漠,自从失去古塔后,她便仿佛与所有欢乐隔绝了。“去见一个老朋友,打听些消息。”K漫不经心地答道,语气里似乎没有太多波澜。

苏菲娅紧随其后,目光好奇地扫视着这座充满机械感的城市。从呼啸的磁悬浮高铁到空中脚踩着辉航板的星灵,她的心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震撼。K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了“醉生梦死”酒吧的大门,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来一杯血腥玛丽,加点伏特加,再来一杯蓝色夏威夷,最后一杯橙汁,谢谢。”她的话语轻松自在。收银机扫描了K的瞳孔,随即响起了“已支付”的提示音。

酒吧的酒保瞥了K一眼,注视着她那随意晃动的心型尾巴与黑色犄角,微微皱眉:“小姐,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吧?”K接过血腥玛丽,漫不经心地答道:“不过是故地重游,来见个老朋友。”她随手将蓝色夏威夷和橙汁递给伊丽丝和苏菲娅,端起杯子,血红色的酒液在她口中舞动,混合着伏特加的辛辣与清新的风味。

尽管酒吧里的人群看似平静,但K敏锐地觉察到,他们的目光充满敌意,似乎在暗中观察着她和她的队友。是不是因为她们都是卡普拉的缘故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星灵径直走向了K,脸上挂着流氓的笑容,坐在她身边:“我要一杯和这位小姐一样的。”

“小姐,可否与我共饮一杯?”他的手不安分地伸向K裸露的大腿。K似乎并未察觉,仍旧自顾自地品味酒液。当那人的手继续上移,并靠近她时,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而K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轻轻啜饮着她的血腥玛丽。那名星灵瘫倒在地,断臂处鲜血淋漓,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嚎叫。然而,K在众人眼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完全没有移动过。

“别叫了,我又没要你的命。多亏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K的话语冷漠而漠然,她目光扫过四周。“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还不快去把你们老大叫出来?”酒吧内的星灵们似乎突然愣住了,一个个低头不敢直视。终于,一位星灵站起身,笑脸迎人,“小姐,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马上去叫老大,您稍等。”酒保也反应过来,立刻为K和她的同伴倒上新的酒。

不久后,一位右眼戴着眼罩的星灵走了进来,男人看到K的一瞬间,先是惊讶,后是欣喜,然后又变成畏惧和无奈。K缓缓转身,目光在看到眼罩的瞬间轻叹:“好久不见,达斯米安,没想到你这许多年竟然落魄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男人避开了她的目光,强装镇定,头微微一摆。

K端起酒杯,缓步向他走去:“我还以为你早已在卡提雅的‘传奇死人’名单上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她靠近,声音低沉而挑衅。男人的眼神从震惊转为复杂,接着,他低声开口:“当年的事……”他欲言又止。

K猛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片狠狠地扎入K的手掌中,鲜血与酒流在一块洒在地面上。“库洛艾,你……”男人的脸上短暂地闪过一瞬怜爱的神情。“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敢做不敢当。亏你还敢叫我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你当年假死的事情吗,达斯米安?”

“当年的事?你可真敢提,达斯米安,你当年假死骗了所有人,连我也没能幸免。”她的声音在提到他的名字时不禁提高了分贝。酒吧里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但都没有人敢上前。K冷冷一笑:“你当年的背叛,现在看来依旧像昨日重现。”她的话语充满了冷嘲与讽刺,K打了一个酒嗝,强忍着眼睛中闪烁的泪花。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他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带着一丝无奈。

苏菲娅在一旁小声地问伊丽丝:“K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她不是不近男人嘛。”伊丽丝微微低下头,“这是旧情账,你还小长大就懂了。她变得不近男人也是这以后的事了,我们大概要在这坐上一会儿了,你可以去找酒保要点你喜欢的点心。”

K静静地看着他,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会忘记你背叛的痛吗?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我现在并不想听你的解释,告诉我关于‘模仿者’你都知道些什么?”

“头儿,这不会就是您经常跟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女人吧,她怎么看上去跟您平时的描述不太一样?”一个属下看着K垂着头,双腿大大咧咧地叉开坐着,不时地发出两声冷笑,多少心里有点发憷。“呃……曾经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恶化到今天这个地步时,她的脾气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说实话以前的时候她还是很可爱的。你先让大伙都退下吧,这不关你们的事,放心,我完事了会通知你们,布莱恩,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先作为代理维持一下。”

达斯米安沉默片刻,目光在K的身上游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言辞。他轻叹一声,终于开口:“K,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当年的事,但那真的是有苦衷的,不像你想的那样。”K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她微微勾起唇角:“苦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谓的‘苦衷’吗?”她的语气冷若冰霜,眼中的愤怒与痛苦交织,却又被她巧妙地压抑在了冷静的外表下。面前的男人正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脑海中只有他的身影。当年的自己还年轻,爱来得总是激动而又热烈,失去他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

她慢慢站起身,抬眼望向达斯米安,步伐轻盈却充满压迫感。她盯着他那唯一可见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熟练地点了根烟,她对着达斯米安轻轻地扬了扬头,用眼神示意。缓缓说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兴趣,听听你今天的解释。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在抛弃我之后,你又有了多少女人?”她故意拖长语调。人苦笑了一声,将自己的烟头凑了过去。两人在某个瞬间是如此的接近,互相直视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就彼此刻意避开。两人吐出的烟圈在空中交汇,“在你开口前,达斯米安,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割开了曾经的情感纠葛。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仿佛时间静止。达斯米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痛楚,仿佛想要辩解,但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回那些曾经的言辞。

达斯米安的脸色骤然变得暗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的情感复杂而深沉。尽管他努力保持冷静,但那股曾经彼此间的情愫依然如影随形。“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K。我也早该知道,离开你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你回心转意的机会,同时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与自责。

K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她低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血红的尾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她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用尖尖的尾巴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地划出了一道小口子,“走吧。”走在卡提雅的街道上,仰望着车水马龙的人群,五彩缤纷的高楼大厦,巨大的向心力装置在地底下发出低沉的噪音,维持着空间站的重力环境。达斯米安陷入回忆,曾几何时,花季少女的K也是这样走在自己的面前,一只小尾巴摇得花枝招展,令他的心中小鹿乱撞。自己没忍住冲动一把抓住,少女脸红着转过身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手一松,尖锐的尾巴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小口子,过去与现在的记忆在眼前交叠,卡提雅的街道还是老样子,变了的是人心。

“我们要打听关于斯托克公司的一项秘密武器的下落,“Imitator”模仿者,这个名称对你来说耳熟吗?”K直入正题。“K,关于当年的事情,请好歹容许我解释一下。”“算了,我不想再听当年的解释了,已经过去将近100年的时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现在这个东西到底在谁的手上?”达斯米安见K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你是刚回到这里吗?”男人问道。“是啊,刚回来,因为一来到这里就会想起伤心事呢。”K冲着他微笑了一下。K心里很清楚,自己撒谎了,说出了违背了自己内心的话。其实见到达斯米安让K感到无比的,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常年压抑着的东西正要喷涌而出。这个男人像鬼魂一般死而复生,奇迹一般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想要再次拥抱他,想要再次亲吻他,但是,她也深深地憎恨着他,当年他假死瞒天过海,骗过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来找自己。

“喂,K,你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拉上我就走,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能就这样陪着你们去自找麻烦。”

“You fuc*king owe me!你知道我当年是怎样过的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hijo de puta(西语:婊子养的)!”K大吼道,双手交叉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没有转过身来,仿佛这样可以掩盖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男人仅有的一只眼睛猛地放大,眼里满是惊愕,“Lo siento(西班牙语:对不起)”三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哼,你也就只配说这句话了。”K抬起自己的左臂挡在自己的面部。“想通了,直接把坐标发到这个上面就行。”K扔出一个小小的仪器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步伐坚定,仿佛整个城市都无法阻挡她的步伐。

达斯米安没有再追上,只是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痛苦。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无论是过去的背叛,还是现在的选择,都已经成为了无法抹去的烙印。

伊丽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啊,也就是表面看上去坚强而已,这么多年你要是死了还好,可惜你死而复生……所以是你自作自受。我要是她,估计也不可能原谅你,甚至不想听你那愚蠢的理由。不过,你看起来确实是变了,你的眼神不一样了,我都已经看不到那尖锐的獠牙了。走吧,苏菲娅。”

“叔叔,哦不,哥哥,你能告诉我一下当年到底你和K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而且,你为什么叫K姐库洛艾?”苏菲娅走到了达斯米安的身旁,男人壮硕的肩头在微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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