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自己快清空的血条,夏寒舒还是忍着恶心吃下了大半碗白粥。
或许,他早就该听顾芳时的,好好爱惜身体,万一哪天他就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呢。
“寒少,你不舒服吗?”
阮凝酥记得,做完那事,胃确实可能会不舒服,而且,夏寒舒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
“你住那,”夏寒舒指了指连床都没有的客房,“不该问的别问,也不准进我的卧室和书房。”
阮凝酥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寒少,你着急出去吗?不着急的话我帮你揉揉胃吧,会舒服点。”
夏寒舒不耐烦的瞪了阮凝酥一眼,把他后面的解释都堵了回去。
“或许你该想想怎么和我坦白你的身世,替我省去调查的麻烦。”
“我叫阮凝酥,二十岁,幽城本地人,单亲家庭,我母亲叫阮云菏,是港城人,现在住在幽城疗养院养病,o型血,没有恋爱史,那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阮云菏?
耳熟的名字让夏寒舒看向阮凝酥的眼神多了份警惕。
“哪个yun哪个he?”
“云朵的云,草字头下面一个河水的河。”
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告诉他,夏清瑶的母亲就是这个名字,阮这个姓氏很少见,更别提用这个菏做名字。
当时看到这个菏而不是荷花的荷,他还特地多问了一嘴,让他印象格外的深。
夏寒舒礼貌的笑笑,拿给阮凝酥一张标注着密码的银行卡。
“不知道顾芳时答应给你多少,不够可以再问我要。”
阮凝酥看着那张卡,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很需要钱,否则也不会去绯夜工作。
但是,心里那点可笑的想法让他希望和夏寒舒有一个平等的地位,而不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我,我不要你的钱。”
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夏寒舒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这是被一个小鸭子嫌弃了?
那许灿呢?
席舟会不会和他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许灿会不会也嫌弃他?
想到这,夏寒舒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我的钱不脏!”语气里多少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依法纳税、来路干净,甚至连灰色产业都没有碰,夏寒舒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他应得的酬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的意思是顾少已经给了我很多钱了,我不能再收你的钱。”
夏寒舒轻笑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他的钱也是我给的。”
说着,把那张卡扔到阮凝酥怀里,像是扔什么脏东西一样,还带着嫌弃。
扔完又觉得不太对。
他好像打算活着来着,那是不是该多存点钱追老婆?
这样想着,又转头遗憾的看了眼那张银行卡。
都怪顾芳时,他以前可没有这种当散财童子的习惯!
“会开车吗?”
阮凝酥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给我当司机吧,那张卡就当作你的酬劳。”
阮凝酥用力的点点头,上扬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住。
夏寒舒把顾芳时的那辆超跑的钥匙扔给阮凝酥,优雅的往门口走去。
阮凝酥愣了愣,连忙跟上。
坐在八位数的超跑上,阮凝酥显得有些局促,那身几十块的t恤牛仔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滑稽。
“雅颂,开稳一点。”
“哦,好的!”
阮凝酥开的确实很稳,但是这也是夏寒舒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超跑开出自行车的速度。
“你要是撞了阿婆,应该会被人提着领子揍一顿。”
“啊?为什么?”
夏寒舒轻轻拍了拍阮凝酥右膝盖,“用点力。”
阮凝酥反应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夏寒舒是说他开的太慢了,这才慢慢提了点速,差不多能超过电动车了。
夏寒舒无奈的轻笑一声,握住了阮凝酥的右膝盖。
猝不及防的触碰让阮凝酥瞬间僵直,被握住的地方像是有电流流过,让他丧失了控制权。
夏寒舒微微用力,把膝盖往下压了压,阮凝酥顺着夏寒舒的力道,缓缓踩下油门,让这辆超跑不再维持在那个丢脸的速度。
终于到了满意的速度,夏寒舒一刻不愿意多留,立刻抽回了手。
只可惜这超跑是顾芳时的,车上没有湿巾给他擦手。
“你回去吧,不用来接我。”
不由阮凝酥多问,夏寒舒已经进了雅颂。
“您好先生,请问您订的哪个房间?”
“四时春卢。”
前台一愣,仔细打量着夏寒舒。
雅颂开业之初,顶楼的四个包厢就被沈怀青单独留了下来,只招待三个特别的客人。
冬阁是沈怀青专用的,秋榭被墨江亦要了去,夏汀给了楚家。
作为沈怀青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夏寒舒也理所当然的分到了一个,他说“你太可怜了,就把春天送给你吧。”
因为这句话,两人从惺惺相惜的死对头,变成相爱相杀的知己。
但是,不是说夏寒舒死了吗?连春卢都被关了三年了,那眼前这个帅哥是谁?
“你,你是?”
“夏寒舒,需要我出示证件吗?”
夏寒舒原本的身份早就被销户了,现在是席舟给他办的新证件。
“不,不用,春卢封了,我可以和老板确认一下吗?”
夏寒舒微微颔首,安静的矗立在一旁等着前台打电话确认。
…
“是,是的,是夏先生…”前台边说边往夏寒舒这边偷瞄几眼。
“一模一样,是活的!”
“要查证件吗?”
“哦哦好的!”
“夏先生,老板说春卢太久没打扫了,让您今晚先去冬阁。”
夏寒舒微微皱了皱眉,他要是和许灿说改去冬阁,许灿会不会嫌麻烦放他鸽子?
“现在打扫不就好了?”
话落,肩膀被人从后面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真难伺候。”话语里满是嫌弃。
夏寒舒微微勾了勾唇,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不少,“那就去冬阁吧。”又转头问旁边的人“看了多久了?”
许灿审视的目光慢慢从脖颈上的吻痕移向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丹凤眼,有一瞬的恍惚。
“从你下车就开始看,”许灿顿了顿,似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撇开小情人约我吃饭?”
夏寒舒温和的笑笑,“等会再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