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墟的清晨,露水还凝在山海树的叶片上,泛着淡金光晕,叶片上映出的星辰海景象格外清晰 —— 星船在星轨间穿梭,星民们正忙着修补星晶帆,这些画面让空气都透着几分星海的清凉。
灵均、阿若与离朱围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桌上摆着青丘特有的星稻茶,茶杯是梧桐木制成的,杯沿刻着细小的九尾狐纹。
离朱捧着茶杯,却没喝几口,目光频频望向西方天际,右眼的天眼时不时泛起淡金,似在感知着什么,箭囊里的三支破界箭泛着赤红,是之前新炼的款式,箭羽缠着雷鸟尾羽与星灵草,透着股跃跃欲试的锐气。
“我决定了,要西行。”
离朱突然放下茶杯,声音带着东荒羽民特有的豪爽,却藏着一丝对远方的向往,他从怀中取出一幅星图,是星民老者星垣特意为他绘制的,图上用银线标注着星辰海边缘的星域,还有几处红点,标注着混沌余孽的疑似踪迹;
“星垣先生说,星辰海的西边缘,还有几股混沌残气没清干净,有的甚至藏在星轨缝隙里,普通星民的星船对付不了。”
他拍了拍灵均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常年握弓的粗糙触感:“我的破界箭,之前射过中荒阵眼、北荒蛊母,现在该射向更远的地方了;
总不能让那些余孽躲在星海边缘,哪天再顺着星轨爬回大荒,扰了我们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
灵均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七条狐尾轻轻摆动,黑白狐火泛着温和的光晕,扫过离朱的箭囊,似在检查箭支的状态:
“星辰海边缘的星轨紊乱,还有不少未知的空域,你一个人去,太冒险。”
“什么叫一个人?”
离朱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天眼,眼中满是自信,“我这双眼睛,能看透星雾和混沌气,再加上这三支破界箭;
箭尖淬了凤凰真火、昆仑玉髓,还有星民给的星力液,就算遇到厉害的余孽,也能周旋一阵。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给的后手嘛。”
阿若此时起身,从竹篓里取出一个锦囊,锦囊是用南荒的交胫锦制成的,泛着淡绿,里面装着十粒两界花的种子,种子泛着淡红与淡蓝的双色,是她特意挑选的成熟种子,能在各种环境下生根发芽。
“这是两界花的种子,你带上。”
阿若将锦囊递到离朱手中,指尖轻轻拂过锦囊上的花纹,声音带着温柔的叮嘱,“每到一处新地方,就种下一粒,种子发芽后,会带着你的气息,我们在青丘通过山海树,就能知道你去过哪里,是否平安。”
离朱接过锦囊,随手系在箭囊旁,锦囊的淡绿与箭羽的赤红相互映衬,透着股鲜活的气息:
“还是阿若细心,不像某些人,只会担心我被星海妖精勾走。”
他说着,故意朝灵均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
灵均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青丘玉佩 —— 玉佩是用青丘梧桐木心与昆仑玉混合制成的,泛着淡青,正面刻着一只简约的九尾狐,狐纹的眼睛处嵌着一粒星晶,是从星辰海换来的特产,能在危急时引动天柱之力。
“这块玉佩你拿着。”
灵均将玉佩递到离朱面前,指尖划过狐纹的眼睛,“若遇到实在对付不了的危险,就捏碎玉佩,星晶会引动天柱的光芒,就算在星辰海边缘,也能暂时压制混沌之气,给你争取脱身的时间。”
他顿了顿,九尾轻轻扫过离朱的箭囊,动作带着几分不舍:
“记得常传讯,用星民给的传讯螺,别让我们等太久,真以为你被星海的什么奇珍异宝勾住,忘了回大荒的路。”
“放心!”
离朱接过玉佩,系在腰间,玉佩的淡青与他的赤红短褐相得益彰,“我离朱的箭,射得再远,也不会忘了大荒的方向!
等我清完混沌余孽,就带星海的奇果回来,给你们尝鲜!”
话音刚落,一阵雷鸟的啼鸣从不周山方向传来,一只丈许大的雷鸟展开翅膀,落在青丘墟的空地上;
这是离风特意为离朱准备的坐骑,雷鸟的羽毛泛着赤红,翅膀上还带着未消散的雷火气息,是东荒最快的飞禽之一,能在一日内飞越五域。
离朱大笑着跃上雷鸟的背,左手握住雷鸟的羽冠,右手拍了拍箭囊,三支破界箭在囊中美滋滋地泛着光:“走了!等我回来,咱们还在这山海树下喝酒!”
雷鸟拍动翅膀的瞬间,离朱突然从箭囊取出一支礼箭 —— 这支箭没有箭头,箭羽是用青鸟尾羽制成的,泛着淡绿,他搭在临时借来的短弓上,对着青丘墟的上空射出。
箭羽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淡绿的光点,光点在空中自动组合成 “后会有期” 四个大字,字体飘逸,带着离朱特有的洒脱,在空中停留了三息,才渐渐消散,化作一缕流光,跟着雷鸟的方向,消失在西方天际。
雷鸟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红点,融入西方的云层,只留下几声渐渐远去的啼鸣,在青丘墟的上空回荡,似在诉说着这场未完的约定。
灵均与阿若站在山海树下,望着离朱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石桌上的星稻茶已经凉了,茶杯上的狐纹在晨光中泛着淡青,叶片上的星辰海景象,恰好映出西方星域的轮廓,似在目送离朱的远行。
“他终究还是改不了爱冒险的性子。”
阿若的藤蔓轻轻缠上灵均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却藏着理解,“从当年射穿中荒阵眼,到北荒破蛊母,他的箭,从来都朝着最危险的地方。”
灵均望着天柱的方向,七条狐尾缓缓收起,眼中闪过一丝顿悟。
之前他以为,平衡是所有人都守在固定的地方,守护着已知的安宁,可看着离朱西行的背影,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平衡,从来不是强求所有人走同一条路,而是允许每个人追寻自己的道。
离朱选择西行,用他的箭守护星海边缘的安宁,是他的道;
玄澈留在归墟,用鲛人舰队守护两界的海路,是他的道;
离风守着东荒汤谷,跂柔护着南荒药田,昆吾看管西荒藏书阁,玄冰镇着北荒寒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他与阿若,选择留在青丘,守着这方刚刚复苏的土地,看着山海树生长,看着五域的生灵安居乐业,看着两界的知识交融,这便是他们的道。
山海树的叶片轻轻颤动,叶片上映出的西方星域,突然泛起一道淡红的光点;
那是离朱种下的第一粒两界花种子,在星海边缘的一颗小行星上发了芽,泛着淡红与淡蓝的双色,似在向青丘传递着平安的讯息。
灵均握住阿若的手,掌心的温度与她的藤蔓相互交融,目光再次望向西方天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星海的奇果回来,跟我们说那些射穿混沌的故事。”
青丘的风再次吹起,带着山海树的清香与两界花的气息,石桌上的茶杯轻轻晃动,似在附和着这份期待,而西方的天际,那道淡红的光点,正随着离朱的脚步,一点点朝着更远的地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