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的风裹着天柱的淡金柔光,白泽颈间的星光图腾突然微微发烫,一道银白星光从图腾中射出,如细线般划过半空,精准落在天柱中段的玉色柱身上。
星光触碰柱身的刹那,竟在上面绽开一朵六瓣星花 ——
花瓣是淡蓝的星辰质地,泛着细碎的光点,花芯处坐着一个三寸高的小人,身着银白星纹长袍,背后长着半透明的星翼,正是启明国星使的残魂,只是比之前更显凝实,周身裹着温和的星力。
“灵均大人,阿若大人。”
星使残魂对着灵均与阿若拱手,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清脆,却带着几分虚弱,“吾乃启明国星使云阳,当年随星主封印鸿蒙凶兽时陨落,残魂被白泽图腾吸附,今日借天柱之力得以显形。”
灵启骑着白泽凑上前,小手指着星花上的云阳,好奇地问:“小矮人,你是从星星上来的吗?”
云阳对着灵启温和一笑,星翼轻轻扇动:“小友所言不差,吾来自北斗第七星的启明国,与大荒本是同源,只是千万年前天地异变,才分为星海与大荒两界,演化之路略有不同。”
灵均的九条狐尾缓缓靠近星花,最外侧的九尾泛着金红双色,狐火轻轻拂过花瓣,没有丝毫灼热,反而让星花的光芒更盛。
就在此时,狐火中突然浮出一张淡金残页,正是《山海图录》遗失的最后一页,残页上用上古篆字写着几行文字,字迹苍劲,似帝俊亲笔所书:
“九天之外有鸿蒙,非恶非善,乃天地初开之余气。
吾与启明国先祖立约,每千年,大荒以地脉本源一缕,星海以星力本源一缕,交换共生,以平鸿蒙之躁。
绝天之战,天柱崩,约中断,鸿蒙失养,始生凶性,祸乱两界。”
阿若凑上前细看残页,开明兽图腾突然泛起绿光,与残页产生共鸣:“原来如此!
之前的混沌异动、鸿蒙凶兽作乱,都是因为这约定被打破,鸿蒙之气失去平衡才变得凶戾!”
灵均抚摸着残页上的篆字,心中恍然大悟。
他想起绝天之战时共工撞断天柱的场景,想起穷奇被混沌污染的过往,原来这一切的根源,竟是上古约定的中断。
“帝俊与启明国先祖的本意,是让大荒与星海共生,用平衡之力安抚鸿蒙,而非压制。”
他的声音带着感慨,狐火中的混沌气息与星力交织,在残页旁凝成一道平衡光纹,“我们之前一直想着消灭鸿蒙,却忘了‘共生’才是根本。”
云阳望着残页,星翼微微颤动:“灵均大人所言极是。
启明国世代守护星海本源,当年约定中断后,星主曾试图重启约定,却被鸿蒙凶兽阻拦,最终陨落。
吾今日显形,便是想告知大人,星海与大荒的本源之力,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就在此时,离朱怀中的青铜镜突然挣脱束缚,化作一道青光飞向天柱顶端。
镜面在空中翻转,映出九天之外的景象 —— 那里曾是帝俊封印鸿蒙凶兽的地方,此刻淡金的封印正缓缓愈合,原本浓郁的鸿蒙凶兽气息变得稀薄,如薄雾般消散。
可在封印边缘,七颗暗星却异常刺眼,每颗都泛着血红光芒,组成一个扭曲的凶兽轮廓,与之前启灵茧上的鸿蒙凶兽巢穴图案几乎一模一样,红光顺着封印的缝隙缓缓渗透,似在积蓄力量。
“那是…… 七颗暗星!”
离朱的天眼骤然亮起,紧紧盯着镜面,“封印在修复,鸿蒙气息在减弱,可这暗星的红光怎么越来越盛?”
灵均抬头望向镜面,九条狐尾突然绷紧:“是鸿蒙凶兽的残魂聚集在暗星附近,它们在借暗星之力对抗封印,若不阻止,等它们积蓄足够力量,恐怕会再次冲破封印!”
灵启趴在白泽背上,小手指着镜面中的暗星:“爹爹,那些星星好可怕,像要吃人。”
白泽对着镜面低吼,颈间的星光图腾与暗星红光产生微弱的排斥,星花上的云阳脸色凝重:“暗星是星海边缘的‘弃星’,没有本源之力,最易被鸿蒙残魂利用。
若要彻底解决,需大荒与星海联手,重启上古约定,用本源之力净化暗星。”
阿若握住灵均的手,开明兽图腾泛着绿光:“那我们现在就联系星海的星民?
之前星使说过启明国还有幸存者。”
灵均摇头,目光落在镜面的暗星上:“先稳住天柱,集齐五域镇元石碎片。
暗星的红光虽盛,但封印还在修复,我们还有时间。只是……”
他顿了顿,望着云阳,“重启约定,需要星海本源,启明国的幸存者,还能提供吗?”
云阳的残魂微微透明,却眼神坚定:“吾虽只剩残魂,却能感知星海方向的星力波动,启明国的后裔仍在守护星核,只要找到他们,定能取出星海本源。”
青铜镜的光芒渐渐黯淡,缓缓落回离朱手中,镜面中的暗星红光却似烙印般,留在众人心中。
寒渊的风再次吹起,天柱的淡金光芒与白泽的星光图腾交织,星花上的云阳残魂望着两界的方向,似在期盼着星泽同源、约定重启的那一天,而七颗暗星的威胁,也如悬在头顶的利剑,提醒着他们 —— 这场守护平衡的战斗,远未结束。
灵启突然伸手去够星花,指尖刚触到花瓣,便有一缕星光落在他掌心,与开明兽印记产生共鸣:“小矮人,我帮你找星星上的人好不好?”
云阳对着灵启轻笑,星翼泛着微光:“多谢小友好意,待时机成熟,吾会指引大人前往星海。”
灵均望着灵启掌心的星光,又看了眼天柱顶端残留的镜光,心中已有了决断:“先回青丘整合五域力量,再寻镇元石碎片,待准备万全,便启程前往星海。
星泽同源,这约定,该由我们来重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