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拼场金芒破阵,云千院静待归人
云千院的晨露刚被朝阳晒化,火娴云就攥着刚采的火魄花,站在院口等愈子谦——前几天两人刚逛完东阁星台,今天本说好去北坡看灵芝,可愈子谦走来时,手里却多了块刻着“比拼场”的木牌。
“今天先不去看灵芝了,”愈子谦把木牌塞进袖袋,声音比平时沉些,“我去比拼场比两场,赚点积分,以后给云千院添个灵韵灯。”
火娴云捏着火魄花的手顿了顿:“比拼场?就是那个赢了给积分、输了要扣的地方?”她早听外院弟子说过,比拼场的规矩严,赢的得180积分(学院抽20积分作公库用,合计200积分池),输的要扣200积分,多是想冲境界或急着赚积分的弟子才去。可云千院的积分明明够花,愈子谦从没提过要去那里。
“嗯,顺便练练手。”愈子谦避开她的目光,伸手帮她把垂到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要是闷了,就给焰心苗浇浇水,别去别处跑。”
火娴云心里犯嘀咕,却没多问——她信愈子谦,知道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只点了点头,把火魄花塞进他手里:“那你小心点,别受伤。这个给你,带着像我在旁边看着你一样。”
愈子谦攥紧手里的火魄花,指尖蹭到花瓣上的细绒,应了声“好”,转身往比拼场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袖袋里的木牌轻轻晃,他没说的是,昨天在任务堂,他又听到有人议论火娴云——说她“靠愈子谦护着才敢在外院走”,今天去比拼场,不止是赚积分,更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他护着的人,不是能随便议论的。
比拼场建在学院西侧的青石坪上,四周围着半人高的木栏,栏外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弟子,执事李伯正坐在栏边的石凳上,手里攥着积分册。愈子谦刚走近,就有人朝他喊:“哟,这不是护着‘宝贝’的愈师兄吗?也来比拼场凑热闹?”
声音来自木栏内的比斗台——赵虎正站在台上,一身灰衫,腰间别着柄短斧,灵婴境巅峰的土灵韵在周身绕着淡褐光。前几天在任务堂,就是他故意撞了火娴云,还笑着说“没男人护着,连路都走不稳”。
愈子谦没理会栏外的起哄,径直走上比斗台,木剑斜握在掌心:“比一场?按规矩来,赢的得180积分,输的扣200。”
赵虎抱臂冷笑,左脚跺地,青石地面裂开细纹,土灵韵顺着裂纹涌上来,凝出半人高的土盾,盾面还嵌着尖锐的碎石:“就你?灵婴境后期也敢跟我打?我劝你趁早下去,免得输了扣积分,连给你家‘宝贝’买灵韵糕的钱都没了。”
栏外弟子跟着哄笑,愈子谦却没动怒,指尖凝起金灵韵,细如发丝的光缠在木剑穗上:“废话少说,开始吧。”
李伯敲了敲铜锣,铜声刚落,赵虎就提着短斧冲过来——土灵韵裹着斧刃,劈向愈子谦的肩头,斧风扫得台上的灰尘都飘起来。愈子谦脚步轻挪,侧身避开斧刃,同时挥出木剑,剑穗像银线般缠向赵虎的手腕——金灵韵的“细劲”刚好卡在赵虎土灵韵的缝隙里,他只觉手腕一麻,短斧差点脱手。
“该死!”赵虎咬牙,另一只手拍向地面,土灵韵从愈子谦脚边涌上来,想缠住他的脚踝。愈子谦脚尖点地,身形往后飘出半丈,同时从袖袋里摸出块玄铁片——是之前淬炼玄铁时留的,金属性能吸附土灵韵。他将玄铁片往地上一抛,金灵韵注入铁片,铁片瞬间泛出冷光,脚边的土灵韵全被吸了过去,凝在铁片周围。
赵虎没了土灵韵支撑,动作慢了半拍。愈子谦抓住机会,木剑直指赵虎胸口,金灵韵顺着剑身蔓延,在剑尖凝出寸长的光刃:“服不服?”
光刃离赵虎胸口只有半寸,土灵韵的护盾早被金灵韵破了,他能清晰感受到光刃的锐劲,额角冒出汗:“我……我服了!”
李伯走过来,在积分册上划了两笔:“愈子谦胜,获180积分;赵虎负,扣200积分,学院抽成20已入公库。”
赵虎攥着空荡荡的积分牌,瞪了愈子谦一眼,灰溜溜地走下比斗台。愈子谦揉了揉右臂——刚才避开斧刃时,被盾面的碎石划了道浅痕,血已经渗到衣料上,他把手臂往身后藏了藏,没让任何人看见。
刚喘了口气,比斗台边又传来脚步声——李默提着柄短刀走上来,刀刃泛着淡蓝光,水灵韵在刀身绕着细雾。他也是灵婴境巅峰,前几天在修炼室,就是他凑在弟子堆里说“火娴云的火灵韵软趴趴的,也就愈子谦当个宝”。
“赵虎太废物,”李默挥了挥短刀,水灵韵顺着刀刃飘出细弱的水刃,“我来跟你打,赢了你的180积分,顺便让你知道,不是谁都能靠护着女人出风头的。”
愈子谦把玄铁片收回袖袋,木剑重新握紧:“要打就来,别扯没用的。”
铜锣再响,李默率先出手——短刀劈出三道水刃,呈“品”字形飞向愈子谦的面门、胸口和小腹,水刃带着寒气,落在青石台上还结了层薄霜。愈子谦侧身避开面门的水刃,同时用木剑挡住胸口的那道,金灵韵撞上水灵韵,“嗤”的一声,水刃化成长串水珠。
可小腹的水刃还是擦着他的腰侧划过,衣料被割破,冷意渗进皮肤,愈子谦闷哼一声,却没退——他知道,一旦退了,李默只会更嚣张,以后议论火娴云的人只会更多。
“怎么?疼了?”李默冷笑,脚步轻点,水灵韵在他脚下凝出冰棱,让他的速度快了不少,短刀直刺愈子谦的左肩,“再硬撑,小心连胳膊都保不住!”
愈子谦眼神一沉,突然往前冲了半步——这个距离刚好避开刀尖,同时左手攥住李默的手腕,金灵韵顺着指尖涌过去,瞬间锁住他的水灵韵。李默只觉手腕一凉,水灵韵像被冻住般动不了,短刀“当啷”掉在台上。
愈子谦的木剑抵住李默的咽喉,声音冷得像冰:“刚才你说谁?再敢说一遍。”
李默的脸瞬间白了,喉结动了动,连声音都在抖:“我……我不敢了,再也不说了……”
李伯上前记录时,看了愈子谦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愈子谦胜,再获180积分;李默负,扣200积分。”
愈子谦接过两块积分牌,转身走下比斗台。栏外的弟子没了之前的起哄,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没人想到,灵婴境后期的愈子谦,能连赢两个灵婴境巅峰。
他没停留,径直往云千院走。路上,他找了处灵泉,用泉水洗了洗手臂和腰侧的伤口,又扯了片宽大的灵草叶,简单裹住伤口,才把积分牌塞进袖袋,攥紧手里的火魄花——花瓣还没蔫,像火娴云等着他的眼神。
云千院的院门虚掩着,火娴云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温好的灵韵茶,见他回来,立刻站起来:“你回来啦!赢了吗?有没有受伤?”
愈子谦推开门,把火魄花递给她,又从袖袋里摸出积分牌:“赢了两场,赚了360积分。没受伤,就是比斗时蹭了点灰。”他说着,把受伤的手臂藏在身后,只伸出没受伤的手,接过灵韵茶。
火娴云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拿着积分牌笑:“这么多积分!够买好几个灵韵灯了!”她把火魄花插进窗边的灵韵瓶里,又转身去院角摘了片新鲜的焰心叶,“我给你煮点焰心叶茶,能解比斗的乏。”
愈子谦坐在石凳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弯了点浅淡的弧度。他没说比斗时的凶险,也没说伤口还在疼——只要火娴云能安安稳稳地在云千院待着,不用听那些议论,这点疼不算什么。
夕阳落在院中的焰心苗上,泛着暖光。火娴云煮茶的香气飘过来,愈子谦偷偷把受伤的手臂挪到腿上,用衣摆盖住——他想,以后要是再有人议论她,他还会来比拼场,直到没人敢再提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