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坤这么桀骜不驯?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两年前的大男孩了,现在他从东南亚杀回来,是让今天在场的不少航运大佬都有几分忌惮的男人。
空气骤然紧绷,远处的人声仿佛消失了。
桑晚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过了半天才又抬眸看着他,睫毛微卷,鼻梁挺直:
“你现在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和你在泰国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是吧。”
阿坤双手还插在口袋里,脸上已经没了青涩的气息,全是成熟男性的危险:
“吃醋了?跟我去泰国,我告诉你我把你当什么人。”
“你开什么玩笑?”桑晚瞳孔一下放大。
“我没开玩笑。”阿坤很肯定。
“你一定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和我说这些?”
桑晚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声音都在颤抖:“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一定要我清楚明白地说出来吗?”
“为什么?就因为我打了他一枪?”
“不关他的事。”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清楚。”
“我不清楚,因为我和他很像?”
“你在说什么疯话!”
两个人说话越来越快,机关枪一样,几乎没过脑子。
桑晚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一颗心又砰砰得跳起来。
“你在说什么疯话。”
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说疯话,我当年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你在澳门为什么最喜欢我。我这一副桀骜不驯,亦正亦邪的作派,其实和他很像吧?”
桑晚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胸口在剧烈的起伏。裙子收得很紧,她有点喘不过来气。刚想站起来,阿坤又逼近了一步,她没法动弹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阿坤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那样的,你和他不一样。”
她心里烦得很,下意识地去摸裙子的口袋,刚拿出打火机,又被阿坤一把夺走了。
桑晚瞪了他一眼,知道阿坤今天不打算放过她了。
“桀骜不驯的男人多的去了,我喜欢得过来?”
“你比他简单得多。”
她被逼成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不管她承不承认,沈砚修每一次出现,都会在她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他不再一次出现在澳岛,或许故事的结局会不一样。
两个人暂停了争吵,太阳逐渐西沉,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金光。人群逐渐退场,只剩下一排排空着的座位。
桑晚终于冷静下来了,看着面前轮廓硬挺的男人,缓慢开口:
“你我现在身份不同,你知不知道我和敏之为了把新天地推向正轨,花了多大功夫?我所有身价都压在这片土地上,你让我跟你走?”
她语气有些沉重:
“我去了你让我做什么呢?你现在说喜欢我,以后呢?日复一日面对着一个毫无价值的花瓶,你能保证不变心吗?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桑晚没有发现,她现在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让曾经的自己感到意外。
“你舍不下泰国的一切,金钱,权力,你拥有这些,这两年也不缺女人,比我年轻漂亮的有的是,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只想要你,绝不变心。”阿坤眼里的眷恋和不甘已经要演化成实质的东西,牢牢地锁定她。
桑晚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她毫不怀疑阿坤对她的感情,但是阿坤现在这么说,显然是把她当成通关成人世界游戏之后的奖励。
她漂亮的一双眼睛眨了眨,半开玩笑地问他:“那行,你和那些女人都断了,以后回来专职给我当情人,做得到吗?”
“别和我开玩笑。”
“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桑晚站起身,将西装外套还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两个人分隔两地,还可以照应彼此。你要是真为我着想,就不要再逼我了。我和申家少爷是旧识,他会好好待我的。”
“以后新天地在岭南做事情,绕不开他。下个月的招商会,没有他,我和敏之连门票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