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他怎么会没有钱？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会没有钱？纽蒙迦德是他一手建造的，哪里埋了什么，哪里藏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怎么花钱而已。
这小孩问这些做什么？
“有，怎么？”
格林德沃皱眉看着佩妮。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佩妮笑了笑。
她还以为格林德沃没钱呢，要不然怎么不买杯别的东西缓解一下咖啡带来的冲击。
或许是忘了吧。
格林德沃只觉得自己对赫奇帕奇的偏见更深了，但凡当初和纽特·斯卡曼德多说几句话，那家伙嘴里是不是也会蹦出一些诡异的问题？
他更相信赫奇帕奇的某些习俗一脉相承。
邓布利多和两人想的都不一样，佩妮问钱的问题时，他瞬间想到在校期间，佩妮和卢修斯的交易关系，以及在尼可·勒梅家，佩妮询问挣钱的场景。
内心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佩妮也想从盖勒特那里赚点钱出来？
这孩子，也不是什么钱都必须要赚啊。
反正佩妮是不知道两个老人在想些什么，有不确定因素在，她也不敢和德思礼交流，想到他们今天是来滑雪的，佩妮打算去找莉莉和卡俄斯。
她起身，格林德沃的视线又过来了。
“你要钻桌子底？”
“我要离开这里。”
佩妮抱起自己的滑雪板。
“虽然莲叶很棒，但我不希望他们磨损，所以还是用这个吧，我可没忘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虽然坐着很舒服，但佩妮就是觉得手脚痒痒，还是去做些什么比较好。
格林德沃看着她。
“你会？”
“我是天才，可以自学成才。”佩妮指着自己：“另外，虽然你现在是漂亮大姐姐的模样，但变形术不会改变身体素质，所以还是坐着休息吧。”
他们玩到傍晚就要走了，佩妮能看出来邓布利多其实是想和这位曾经的朋友多待一会儿的，所以她打算给两人一些独处的空间。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德思礼聊天。
“我说了要教你，不会食言。”阿比盖尔模样的格林德沃站了起来，他自动忽略了佩妮那些诡异的形容，带着不情不愿的小孩走了。
佩妮和德思礼聊天的计划泡汤，整个人散发着幽怨气息。
“其实是你无法一个人面对邓布利多教授，这才拉着我的吧。”
“怎么可能。”格林德沃笑了一声：“不如你找个时间问问他，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独处，你认为他很自在？”
“不自在。”佩妮对这两个人的友谊发展感到疲惫：“如果是书信，那还好一些，但面对面交流，这很困难，毕竟你们之前的阵营不同。”
“那可不一定。”格林德沃随意开口，吊足了人的胃口。
但佩妮不吃他这一套，简单回应。
“哦。”
哦？！作为和阿不思关系最好的学生，她难道不应该好奇吗？
“不问什么？”他不经意开口。
“不问什么。”
不能和德思礼聊天，佩妮身上的活泼气全被泄了个一干二净，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当然，如果你有倾诉欲，我很愿意倾听。”
佩妮抱着滑雪板，觉得自己今天是滑不了雪了。
“我一直有个疑问。”格林德沃开口道：“旁的不说，你对我和阿不思能平静坐下来，并且极为和谐的场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为什么，他和你说过什么。”
佩妮抬起头。
“邓布利多教授说过，你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你是个漂亮的理想主义者。”
“漂亮？”
这个词在格林德沃的意料之内，他唇边漾起笑意。
“他说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佩妮微微眯起眼睛。
“你总不会因为走岔了路口所以抛弃分离前的一切吧？”
“别把我想的那么无情，佩妮。”
格林德沃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他笑着往前走。
“我不是那种没心的怪物，相反，其实我很看重这些。”
他讲话柔软。
“别把我和你一直记挂的那个黑魔王混为一谈，我和他并不相同。”
“我没这么想过。”
如果是里德尔，佩妮还不一定敢这么说话。格林德沃这个人，除了偶尔用一两句话威胁或是吓唬自己，顾及着影响和他现在的境遇，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甚至通过他的说话方式，佩妮能感觉到，即便邓布利多不在这里，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看得出来你的脑袋不笨。”
为了贴合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抱着胳膊不紧不慢走着。
“我和阿不思曾经的关系确实非常不错。我们曾经是同行者，他的身影被我一同编织进了我的理想里，那里面一直有他的想法。”
“然后你们因为意念不合分开？”佩妮好奇问道。
“并不，我从不认为我们意念不合。相反，我认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从过去到现在。你大概没见识过野心勃勃的他，璀璨的令人难忘。”
“抱歉，我不这么觉得。”佩妮无法把现在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放在一起：“邓布利多教授的底色是善良的，就算你们年轻的时候没有因为一些小插曲分开，我觉得他也会在以后的相处里反对你的某些行为。”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另外，别把错处归到我身上，小孩，是他先背叛我的。我始终相信，我的所有，他会认可大部分。”
“小部分不符合人道主义思想的因素被你剔除了吗。”佩妮小声说着。
“你说什么？”格林德沃看过去。
“我说。”佩妮抬头，加大声音：“你和我说这些，什么璀璨，编织进理想，他的身影和你如影随形之类的思念话，为什么不干脆坐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和他亲自说这些，直接把你的感情宣泄出来？”
在格林德沃错愕的眼神下，佩妮抱着胳膊开口道。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两个好朋友吵架后，夹在中间承受所有情感宣泄的那个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