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闪动，五道曼妙身影几乎是瞬息间便出现在原初庭院之中。
池晚荷见到凌浩，眼眸一亮，欢呼一声便张开双臂想扑过来，却被凌浩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额头。
“乖乖去坐好。”
池晚荷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悻悻然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一双杏眼还黏在凌浩身上。
待五人都坐定，凌浩环视一眼。
小荷化神八层，小雪化神七层，雨晴不灭境大成，小长宁化神七层，小微化神八层。
“修行之道，化神期开始初步接触道则。欲晋入合体期，需将所选的至少一条道则领悟至‘小成’之境。洞虚期，则需道则‘大成’。”
“渡劫期，则追求道则‘圆满’。至于大乘期，已近乎掌握一条‘小道’之雏形。而仙……便是真正执掌一条完整小道的存在。”
看着五人都认真听讲的样子，凌浩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你们都已经踏入化神期有一段时间了，为师这次唤你们过来，便是想知道你们对于自身未来想走的‘道’，可有什么想法？”
池晚荷双眸灵动，第一个回答：
“师尊！我领悟了金木水火土的基础道则，不过感觉还是符道最有趣！虚空画符，才显得厉害啊！”
她指尖微动，一道灵光符箓便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凌浩含笑点头：
“你有空灵根天赋，与符道确实相得益彰。其实，若你愿意尝试，‘万衍一道’亦可涉足，只是此道艰难异常，需衍化万法归于己身。”
池晚荷立刻嬉笑道：
“师尊想让我走哪条，我就走哪条！都听师尊的！”
凌浩失笑：“大道在前，终究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喜欢就好。”
目光转向秦照雪。这位二徒儿老乡气质温婉，声音平和：
“徒儿在丹道与阴阳之道上颇有感悟，想择其一而深入。”
凌浩想了想当初自己和她在藏经阁的场景，颔首道，
“《道经》玄妙，走阴阳之道乃是堂皇正途，契合大道本源。此外，以你的《太初三光鼎录》，‘三曜一道’（日、月、星）亦可一试。”
秦照雪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认真应道：“徒儿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你呢？雨晴？”
凌浩转首，看向杜雨晴，她身姿挺拔，着一袭玄色纱质交领外袍，内衬着深邃的绀色暗纹提花长裙。
杜雨晴.jpg
“徒儿愿走力之大道。”
作为体修，这选择毫不意外。
凌浩赞许道，
“以你万劫圣莲之体，力之大道再合适不过。其实，‘净世一道’亦可承载你的圣莲伟力。”
杜雨晴想了想，坚定道，
“弟子还是想选择力之大道。”
旁边的秦照雪闻言，眼眸微转，调侃插话道：
“三师妹，力之极致，一拳破万法，涤荡寰宇尘埃，不也是一种‘净世’吗？”
池晚荷立刻拍手附和：“对对对！二师妹说得太有道理了！”
杜雨晴被说得一愣，似乎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自己的道路，一时竟有些懵懂。
她那副罕见呆愣的模样，惹得在场众人忍俊不禁，连一向清冷的林曦微嘴角都微微上扬。
凌浩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陆长宁身上：“小长宁，那你自然是要走剑道了？”
陆长宁乖巧点头，声音清越：“是，师尊。徒儿心向剑道。”
“玲珑冰心体配剑心通明，也不错。”凌浩给予肯定。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曦微身上。她清秀的脸上满是迟疑之色：
“徒儿……心慕符道与阵道精妙，轮回之道也觉玄奥……三者都心动。”
凌浩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小微，你倒是个追求大道的，什么都想要。”
摇了摇头，看着林曦微眼中那抹对大道真切的渴望，凌浩笑道，
“既然你想，那便全都要就是了！”
林曦微闻言，眼中光亮闪过，却又被忧虑覆盖：
“师尊，徒儿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眼下或可兼顾，但未来每一条大道都浩如烟海，耗费无尽光阴。同修三道，徒儿怕最终样样稀松……”
凌浩朗声一笑，自信道：
“怕什么？既然你想，为师自然有办法帮你铺路！”
“符道与阵道，本是同源异枝。若能将二者皆修至巅峰，便可触及那的混沌衍世大道！”
凌浩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有无尽符文与阵纹流转。
“那时，符文便如构筑天地的基本粒子，阵法则是支撑世界的骨架脉络！”
“弹指可布下覆盖大千世界的符阵，一念生，符文化作星辰宇宙；一念灭，阵崩引动纪元归墟！”
“生灭万界，只在一念之间！”
这番描述宏大到令人心神激荡。池晚荷听得双眼放光，立刻跳起来抱住凌浩的手臂摇晃：
“师尊师尊！我也要学阵道！我也要修混沌衍世大道！”
凌浩无奈地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不行。”
“为什么？！”池晚荷立刻委屈地扁嘴，杏眼圆睁。
“就你这跳脱的性子，符道精深已属不易。再加阵道？”
凌浩故意板起脸，
“为师怕你是三分钟热度，到头来两头空。”
池晚荷不服，指着林曦微：
“那五师妹不也是符阵双修吗？师尊你就不怕她会吗？”
凌浩目光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林曦微，嘴角勾起：
“小微心思缜密，道心坚定，她自然不同。”
语气中对林曦微的信任显而易见。
“师尊偏心！”
池晚荷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抱着凌浩的手臂张口就咬了下去！
“嘶——”凌浩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
“靠！小荷你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松口！”
池晚荷不松口，凌浩想抽出手臂，秦照雪在一旁掩嘴轻笑，杜雨晴想上前又不知如何劝解，陆长宁急忙上前想拉住池晚荷：
“大师姐快松口！不可对师尊无礼！”
林曦微则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
突然，“小荷，你的手往哪去了呢？”
这话语立刻把其他人惊起了，第一反应就是……。
好你一个大师姐，竟然借这个占师尊便宜。
“大师姐，放开师尊……”
……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一番拉扯纠缠后，总算消停了。
凌浩整理了一下被扯得凌乱的衣襟和袖口，上面还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脸上也还有几个不知道是谁的唇印。
再看几个徒儿，也是发髻微乱，衣裙翻卷，东倒西歪，不复刚来时的端庄。
“好了好了，”
凌浩淡然地抚平衣襟，抹去唇印，仿佛这是家常便饭了。
“既然你们都已初步确定了方向，那就抓紧时间潜心修炼。上官长老她们正在梳理此界法则，你们也可去帮忙，对领悟自身道则大有裨益。争取尽快将所选道则领悟至小成境界，突破合体期。”
“若你们能突破合体期，三个月后，为师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玩。”
“去哪玩呀师尊？”
池晚荷立刻忘了刚才的“咬人事件”，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其他几女也好奇地看向他。
凌浩神秘一笑：“保密。”
池晚荷她们准备告退了。
林曦微脚步微顿，忽然回头，美眸直视凌浩，轻声问道：
“师尊，您的道……是什么呢？”
这一刻，恰好明月东升，月光洒落在凌浩身上，将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
凌浩微微一怔，目光扫过那天柱山下的众多长老弟子，最后落到眼前这五个风格迥异却都风华绝代的徒儿的身上，脸上扬起一个璀璨的笑容。
“你们的道，就是我的道。”
“而我的道……就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