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赶到地方后,眼镜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茉茉状态也没好到哪去,但是毕竟她身边的两个人都有扶着她,也不至于像眼镜男那么狼狈。
见李茉茉是真的一步也走不动了,余小净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蹲在了李茉茉的面前。
“上来吧,”她回头看去,轻轻一笑:“你也挺累了,抱歉,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才对,当时一直背着你就好了。”
李茉茉也没客气,直接趴了上去:“啊呀,没事,我也知道,你们那个突然加速的能力应该有时间限制,要是和我解释的话,应该挺费时间的,大家都想要快点回去看看婆婆,自然也很着急嘛。”
余小净轻声笑着,稳稳地将人背起:“嗯,是有这个原因在的。”
看着这边温馨的场景,眼镜男眨了眨眼,缓缓将视线落到了旁边饿到许行星身上。
“别想了,我不可能背着你的。”许行星直接一句话打断了对方的幻想。
眼镜男嘴角一抽,别过头嘟囔着:“切,我也不是很需要你帮忙好吧。”
许行星没理他,只是跟着余小净她们就准备走了。
眼镜男瞬间瞪大眼睛:“喂喂喂!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许行星轻笑一声,耸了耸肩走过去:“谁管你。”
见状,眼镜男直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了过去:“太过分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居然直接把我抛弃了!”
墨尘微微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要是没记错,好像是你自己说的,直接把你送到艾尔弗就够了吧?怎么现在突然改主意,非要和我们一起了?”
眼镜男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那不是因为,我之前不清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嘛,在知道我们要送的人都是同一个后,我就准备一直和你们走了啊。”
对于这点,众人也只能表示无奈,毕竟这家伙真的挺粘人的,估计甩不掉。
众人才刚进入艾尔弗没多久,就发现周围的氛围有些诡异。
墨尘眨了眨眼,愣了下后看向余小净:“该不会,直到现在艾尔弗的人都还没有接受那个事实?”
“有可能,”余小净点了点头:“毕竟是依赖了不知多少年的东西,突然失去,肯定会有一段时间陷入恐慌状态的,不过,好像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路上,众人边走边听着街边人讨论的声音,渐渐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大概就是,乌攒那家伙又从【森林】中跑出来了,关键因为神赐石完全消失的原因,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现在身上依旧有着已经激发的神赐石,也代表着他依旧有着可以使用的特殊力量,其他艾尔弗人对他没办法,也就只能多防备一些了。
听到这,许行星有些好奇:“乌攒怎么出来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不应该不清楚离开【森林】后自己会经历什么对待啊,这时候还跑出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李茉茉眨了眨眼,好奇的问着:“会不会是那位乌攒先生的家人的事啊?唔······我也只是猜测,但,如果家人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担心的吧,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出来了呢?”
墨尘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一定,因为,现在的乌攒应该没有多少人性了才对,如果家人离开,对他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而且,我们这一路以来也一点都没听到过有关乌攒家人的消息,或许,他的家人们都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时,大家都能感觉到气氛明显变得沉闷了许多。
眼镜男眨了眨眼,当即便开口道:“对,对了,我们还是快去送东西吧,刚才这个叫鱼的女生不是说了,要尽快去把东西给送过去吗?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点去吧,我知道我雇主家的位置,我带路。”
看着眼镜男快步朝着前方走去,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有些无奈。
“居然让别人担心了呢。”余小净轻声笑道。
李茉茉也笑了笑,缓缓开口:“不过这样不也证明了,这位邮差先生的性格挺不错的嘛。”
“这倒是呢。”
众人快步朝着那边走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院子前。
园子里的花圃花朵依旧茂盛,甚至没有过多的杂草,就好像一直都有人帮忙打理一样。
许行星经过的时候还特意凑近看了看,居然在花瓣上看到了水珠。
都快到中午了,还会有露水吗?
“雇主,我回来了,直接进来了啊,”眼镜男敲了敲门,随后便拧了下门把手直接进去:“雇主之前说了,他午休的时候很可能听不到我的声音,没办法给我开门,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他索性就直接不锁门了,大家谁想进来都行。”
说着,众人便来到了屋内,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但又并不完全意外的人。
“乌攒?”余小净将已经恢复差不多的李茉茉放下,之后便快步走到最前面,将大家护在身后:“刚才来的路上还听其他人说你从【森林】中回来了,原来你来这里了啊。”
乌攒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视线,重新垂眸看着床边摇椅上的身影。
见状,众人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跑了过去。
就见一位满头白发的长发男子正安静的躺在摇椅上,身上还盖着和周围风格明显不同的手织毯子,腿上还摆着一本相册。
他脸上的眼镜已经掉到了相册上,镜片上有一处明显已经干涸的水渍。
他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一般,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充满生机。
但,胸膛没有任何的起伏,连这种只是轻微的动作,就会摇晃起来的摇椅都已经停了下来。
“你们来晚了,如果早个半小时,应该还能见到最后一面。”乌攒语气平静的说着。
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他们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该说。
余小净从背包中拿出了那个包裹,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的人:“长岁先生,你,还记得那位叫邱百命的女士吗?现在,她也已经是被大家称为婆婆的年纪了呢,我们帮婆婆来给你送东西。”
她再次看去,却发现原本只是单纯的一个包裹,此刻居然提示说已经可以拆开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包裹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就只是一封信,还有一枚已经失去了光泽的饰品。
而这个饰品,是一颗舌钉。
信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虽然很漂亮,但从边缘的抖动情况来看,写下这行字的人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呢。
【孩子,如果你打开了,就说明他已经看不到了吧?但,我还是想要让他听到,就麻烦你帮我念一念了,毕竟,人死后,一定是有灵魂的啊。】
余小净深吸口气,尽可能动作轻柔的打开了信封,轻声念了起来。
“长岁,见字如面,你总和我说最好一年一封信,当然更多的信你也很开心就是了,有时我也很好奇,明明我们可以通过电话进行联络,但,你似乎格外习惯这种纸质版的信件呢。”
“我也是,因为在打开信封,看着那一行行字迹的时候,我总会控制不住的想象着你此刻的模样,那让我格外的幸福。”
“总说人的生命短暂,但你我又有何不同呢,你总说,一定会陪着我,一定会一起活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我也一直相信着。”
“但,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究竟付出了什么。”
“如同这枚舌钉一般,你告诉我这不过是一个饰品,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这相当于你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