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范承乾宣布比赛结束。
观众席一片喧嚣。
陆斩正准备起身下台。
就见一群穿着职业装的男女将陆斩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胸口还挂着记者工作证。
“陆队,您好,我是临海晚报的记者苏雪琴,请问您作为临海市除妖司有史以来首位保送的青训营的成员,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一个容貌清丽的女记者率先将话筒递到陆斩身前。
身后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小胖子立刻调整镜头,对着陆斩的脸就是一阵“咔咔”特写,闪光灯晃得陆斩微微眯眼。
“嗯~”
陆斩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眼前这些热情的记者,又掠过台下那些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
他声音平淡的念着稿子。
“感谢国家,感谢组织,感谢大家的支持……”
哼,幸好他提前背过稿子,根本难不住他。
苏雪琴语气一滞,继续追问。
“那您作为临海市最年轻的万象境,是掌握了什么速成秘诀吗?”
刷刷刷!
这一刻所有人目光聚集在这张年轻的脸庞上。
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
众人眼神中满是期待。
“当然有了。”
陆斩神情严肃道。
“是什么?”
苏雪琴有些激动,如此天骄的速成秘籍,此人竟然愿意分享?!
果然,他刚才虽然看似很凶,但骨子里却是善良、大方、正义的好人。
陆斩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仿佛蕴含着武道至理,一字一顿道:
“多练!”
“啊?多……多练?”
雪琴愣住了,这跟生病了“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
“对,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全靠我的努力。你们只看到了我成功后的辉煌,却没看到我背后付出的汗水。”
“凌晨四点的临海市,你们见过几次?修炼室的地板,被汗水浸透了几回?”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您……您还会作诗?!!”
随着记者一声惊呼,陆斩后知后觉,好像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诗词。
“这是我抄的,诗人叫冯梦龙。”
有人不信,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有没有这首诗我们还会不知道?
结果上网一查,果然没有。
别提诗了,就连这个诗人都没有查到。
“嘶——!”
这人不仅修炼嘎嘎猛,没想到还能出口成章。
文武双全修罗刀!
这和圈子里传的修罗刀有很大的出入啊。
一众记者纷纷对视一眼,看来改善世人对 “修罗刀” 的误会这一责任,得靠我们了。
陆斩并不清楚,这些记者中已经有人试图帮他挽回形象。
正当此时。
范承乾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好了,采访就先到这里了,陆斩,你过来一下。”
陆斩挤开众人,来到范承乾身前。
“走,之前答应给你的奖励差不多该给你了。”
范承乾笑了笑。
“奖励!”
陆斩眼中多了一道精光。
除妖司给出的东西,不会太差。
陆斩跟在范承乾身后,很快兜兜转转来到藏经阁。
“我看你刚才和高奕强战斗的时候,武技还只是灵阶上品吧?”
“正好这次换换。”
范承乾打开二楼大门。
看得出,这里很少有人来。
陆斩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藏经阁二楼。
这里空间比一楼小了许多,只有寥寥几个书架摆放其中。
他有些期待,二楼会有什么武技呢?
他沿着书架缓缓踱步,一边翻看着书架上的武技。
《大力金刚掌》、《玄冰指》、《不动明王身》……
毫无疑问这些武技都很强,最低都是灵阶极品,但陆斩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而且他的战斗风格偏向于凌厉迅捷,这些武技和他战斗风格不太契合。
就在他走过一个角落时,脚步微微一顿。
一个书架上,摆着一本书皮漆黑的武技,上面积满了灰尘。
封面上也没有任何华丽呼哨花纹,甚至没有名字,就只有一道小刀刻痕。
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捡起这本武技,书页边缘已经有些细微的磨损。
“范都统,这本武技怎么没有名字?”
范承乾看清陆斩手中武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小子倒是会挑。”
“这本武技叫《无名刀诀》……或者说,是它的残篇。”
“残篇?”
陆斩翻开封皮,带着一股陈旧的纸墨香。
“嗯,三十年前,咱们临海市有位用刀的刀客,人称‘断河刀’秦沧,在东海用这武技曾斩下过八岐大蛇的一个脑袋。”
嘶——!
这武技斩杀过八岐大蛇的一个头颅?!陆斩闻言,对这武技更加爱不释手。
不过秦沧是谁?
“秦沧?是调去省城或者总部了吗?”
这个名字他可从没听过。
却不料范承乾摇摇头,有些唏嘘和伤感。
“牺牲了!”
“那时候的临海市比现在乱得多,妖物横行。”
“秦沧前辈可谓是咱们临海市的定海神针,一人一刀,守了临海市三年。死在他刀下的大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没人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刀诀。”
“直到他在围剿‘八岐大蛇’时力竭而亡,我们在整理遗物时,才从他怀里翻出这几页纸。”
陆斩低头看着书页,上面的字迹如刀削斧凿般,一句话映入眼帘——“刀者,胆也。胆破,则刀折。胆烈,则刀鸣。”
“只有这七页?”
他数了数,后面的纸页像是被硬生生撕去的,边缘还留着不规则的撕裂痕迹。
“是。”
范承乾点头。
“秦沧前辈死前,怀里只揣着这些。后来除妖司组织过顶尖刀修研究,可这残篇里的刀意太烈,杀意太强。”
“最后断定,这刀法一般人根本练不了。”
“咱们司里有位老刀修不信邪,硬要练,结果三个月后走火入魔,心魔缠身。”
“从那以后,这《无名刀诀》就被扔在这儿了,几十年没人再碰过。”
陆斩合上书册,抬头看向范承乾道。
“好,就它了。”
范承乾盯着他看了半晌,眉头紧促:
“你和秦沧前辈,倒是有点像。”
“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刀法虽然不简单,但是没有后续,你确定要挑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