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对着观音菩萨和月老深深作揖,起身时只觉体内压抑许久的灵力终于顺畅流转,连带着心头的滞涩也消散大半。
他正欲转身下山,观音菩萨却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提点之意:“取经之路,心魔最是难防。你此前遭咒术所困,既是劫难,亦是修行,往后需更守本心,莫要再为外物所扰。”
林远闻声驻足,重重点头:“弟子谨记菩萨教诲,定不负取经之任。”
他消失在原地很快就出了日照峰,沿途风拂林叶,他却无心顾及景致,只想着早日与唐僧、八戒、沙僧会合——自白虎岭分开后,他始终记挂着师父的安危,如今咒术得解,更是归心似箭。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林间隐约传来八戒的嚷嚷声。
林远心中一喜,加快脚步穿过树丛,果然看到唐僧正坐在一块青石上诵经,八戒和沙僧则在一旁整理行囊。
“师父!八戒!沙师弟!”林远高声喊道。
唐僧闻声抬头,见是林远,连忙放下经书起身错愕道:“你怎么回来了?”
八戒凑上前来,围着林远转了两圈,咂咂嘴道:“猴哥,你这气色可比之前好多了!看来那咒术是真解开了,这下咱们取经队伍又齐整咯!”
沙僧也走上前,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回来就好,路上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林远走到唐僧面前“师傅,我回来了………”
“悟空你走吧,我以后就不是你的师傅了” 唐僧说道
林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原地,连体内流转的灵力都似凝固了一瞬。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僧,声音带着几分发颤:“师父,您……您说什么?弟子刚解开咒术,特意赶回来护您西行,您为何要赶我走?”
唐僧避开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望着远处的山峦,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悟空,自白虎岭一别,我便想了许多。你虽神通广大,却性情急躁,动辄打杀,此番更是被妖邪所控,险些酿成大祸。这般心性,如何能护我走完西行路?”
“师父!”林远急得上前一步,“弟子知错了!之前是被白骨精的锁魂咒所困,身不由己!往后弟子定当收敛性子,绝不再滥杀无辜,更不会让妖邪有机可乘!求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八戒在一旁也帮腔道:“师父,猴哥都知道错了,您就别赶他走了。这西行路上妖魔鬼怪多着呢,没猴哥在,咱们可咋办啊?”
沙僧也劝道:“师父,大师兄虽有过失,却始终护着您。此次若非他被咒术所困,也不会……”
“够了。”唐僧打断他们,语气依旧坚决,“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手上沾染的杀业太多,与我佛门清净之道相悖。你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你这是记恨被猴子杀了两次”猪八戒这话一出口,林间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唐僧猛地转过身,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着八戒,声音都有些发颤:“八戒!你……你胡说什么!我岂是那般记仇之人?我只是……只是不愿再看到杀戮,不愿我取经之路沾染血腥!”
八戒梗着脖子,小声嘟囔:“可那两次是猴哥被妖怪控制了,又不是他本意。猴哥之前杀妖怪是为了救您才动手的……您倒好,转头就忘了他的好,只记着这些有的没的”
“这猴子杀我两次,他那是公报私仇,说什么被控制了,我让他保护去西天取经,没有被妖怪杀死,可能就死在他手上了,我不需要他保护”唐僧气愤回道
林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刚才因重逢而起的暖意瞬间被唐僧这番话浇得冰凉。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连反驳的话都变得艰涩:“师父,那两次我当真……当真不是故意的!锁魂咒能乱人心智,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伤了您,比谁都难受啊!”
他伸手想去拉唐僧的衣袖,却被对方猛地甩开。
唐僧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戒备,仿佛他不是护经的徒弟,而是随时会噬人的妖怪:“你不必再辩!你走吧”
“师傅,你不能赶我走,是观音菩萨让我保护你去西天取经?”林远看到唐僧如此坚决,没有办法想观音菩萨压唐僧,让自己留下来
唐僧开口道“这个我已经跟李安说了,让他跟观音菩萨禀报此事了”
林远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眼中最后一丝希冀彻底熄灭。他望着唐僧,嘴唇翕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李安……他答应了?”
唐僧别过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李安施主通情达理,已应允代为禀报。观音菩萨慈悲,想必会体谅我的难处。”
林远听到李安想到自己只顾着想回来了,竟然忘了在原本的西游世界,唐僧也赶走了孙悟空,于是无奈道“好,那我走”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迈步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背后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
“猴哥……”猪八戒见状,急忙开口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不舍。
“大师兄……”与此同时,沙僧也紧跟着喊了出来。他的呼喊声中,既有对林远的关切,也有对他突然离去的不解。
然而,无论猪八戒和沙僧如何呼喊,林远都没有停下脚步。他渐行渐远,身影在他们的视线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
“走了,也不跟我们告别,走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猪八戒看着林远远去的方向,愤愤不平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