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小路蜿蜒向前,蚀骨风如约而至。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像无数把锋利的冰刃,呼啸着劈向两人。洛小鱼刚激活的“生命护盾”瞬间泛起透明的光晕,将她与萧烬笼罩其中,冰刃撞在护盾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化作点点寒气消散。只是这风太过猛烈,护盾虽能抵御攻击,却无法完全隔绝寒意——洛小鱼裹在萧烬外袍里的身影,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风太大了,护盾的灵力消耗会加快。”洛小鱼咬着牙,指尖凝聚灵力维持护盾的稳定,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与寒气凝结的水汽混在一起。她胸口的“月昙护心兜”正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暖意,却也因护盾的消耗,微微发烫起来。
萧烬站在她身侧,手腕藤蔓化作坚韧的屏障,挡在迎风的方向,替她分担着大部分压力。他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眉头微蹙,正想开口提醒她节省灵力,却在余光瞥向她时,猛地转过头,耳尖瞬间涨得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薄红。
“你……你注意形象!”萧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比蚀骨风还要急促,他死死盯着前方的迷雾,连余光都不敢往洛小鱼的方向扫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烫伤眼睛。
洛小鱼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方才在寒潭中起身时,她虽裹上了萧烬的外袍,可外袍的衣襟并未系紧,如今在蚀骨风的猛烈吹拂下,衣襟被吹得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那件月白的“月昙护心兜”。肚兜上的银线昙花在护盾的光晕下若隐若现,边缘的灵珠闪烁着微光,贴合着她的身形,竟透出几分少女特有的柔美与灵动。
“啊!”洛小鱼瞬间反应过来,脸颊“腾”地一下变得滚烫,手忙脚乱地拉紧外袍的衣襟,指尖都慌得有些发抖。方才只顾着抵御风寒、激活护盾,竟完全忘了整理衣衫,还被萧烬撞了个正着,简直太丢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带着慌乱,一边飞快地系紧外袍的系带,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萧烬的背影——他依旧保持着转身的姿势,耳尖的红晕连迷雾都遮不住,连握着藤蔓的手指都攥得更紧了些。
萧烬听到她慌乱的声音,耳尖更红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却硬生生地压低,带着几分别扭:“我……我才没看你!只是……风太大,衣襟敞开会消耗更多灵力,对抵御蚀骨风不利!你……你赶紧系好,别分心。”
他嘴上说着“不利”,语气却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连背在身后的手都悄悄握成了拳,仿佛这样就能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蚀骨风还在呼啸,可此刻他心里的躁动,却比这风更让他难以平静——方才那一眼,月白的肚兜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昙花的刺绣精致得像画,那抹柔美与她平日里活泼的模样截然不同,却让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洛小鱼系好衣襟,脸颊的热意还未褪去,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明明就是看到了,还嘴硬……”
“你说什么?”萧烬猛地回头,眼神刚触到她脸颊的红晕,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移开,连带着身体都跟着晃了一下,藤蔓屏障险些晃动,让几粒冰晶钻了进来,落在洛小鱼的肩头。
“没、没什么!”洛小鱼连忙摆手,慌忙伸手拍掉肩头的冰晶,又下意识地拢了拢外袍,生怕再露出什么。只是她指尖还在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寒风,还是因为刚才的尴尬。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蚀骨风的呼啸声仿佛都变得轻了些。萧烬依旧别着脸,却悄悄用余光关注着她的状态,见她衣襟系得严严实实,才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耳尖的红晕依旧未散。他指尖凝聚灵力,藤蔓屏障更加坚韧,将蚀骨风挡得更严实了些:“专心抵御风寒,前面风更大,别分心了。”
“嗯……知道了。”洛小鱼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指尖悄悄触碰了一下胸口的“月昙护心兜”——那温润的暖意还在,却多了一丝刚才的尴尬带来的微妙热度。她偷偷抬眼看向萧烬的侧脸,见他耳尖的红晕还没褪去,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一下,又迅速压了下去,装作认真抵御风寒的模样。
千年寒潭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蚀骨风又添了几分凛冽,可两人之间却弥漫着一种比寒潭水更清澈、比蚀骨风更温柔的氛围。那句“注意形象”,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像一粒小小的种子,悄悄埋在了前行的路上。
碎石小路还在延伸,迷雾深处隐约传来蚀骨风更猛烈的呼啸。洛小鱼拢紧外袍,胸口的护心兜传来暖意,她抬眼看向萧烬的背影,轻声说道:“萧烬,有你在前面挡风,我……不会分心的。”
萧烬身形微顿,没有回头,却悄悄勾了勾嘴角,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别扭,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嗯,我挡着,你安心用灵力。”
两人再次并肩前行,蚀骨风依旧猛烈,可这一次,他们的心却比之前更近了一分——那件上古女神的贴身之物,不仅揭开了身世的秘密,还成了这场尴尬又温柔的插曲的“始作俑者”,让接下来的秘境之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