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的乔迁宴以及拜师宴终于在众人各有心思的情况下结束。
随着宴会结束,一同传出的消息,还有靖王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现在做人皆是保持观望态度,毕竟两方人的身份都十分特殊,可不会存在什么看上就成亲的情况。
是要国师成为靖王妃,还是要靖王成为国师男宠?
这等事可由不得他们胡乱猜忌。
当天晚上,靖王就被皇帝叫进了皇宫,据说回来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靖王府好像传出消息说靖王的心情十分不错,那想来皇上并未反对此事。
一时之间,那些不能听见心声的人,对方梨的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变,以往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相信她有能力,还是说出于对女子的偏见,在此时都应该被放下。
单单就靖王和皇上的反应,他们就算再愚笨也能够感受到权贵对国师的态度。
以前担心危及自身选择明哲保身,而现在,这条康庄大道已经摆在眼前,他们就算比别人后踏上,也比背道而驰要好。
处在讨论中心的方梨正在国师府的地牢好奇的打量自己抓住的奸细。
星鸢被绑在架子上,衣衫妆发稍有凌乱,但没有受刑。可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也令她难受不已,动弹不得。
她冰冷夹杂着委屈与怨恨的眼神扫向坐在她正面的方梨,似乎在表达自己识主不清,竟然来了这样一个虎狼窝做事。
可那人根本没有回应,对面这个国师好像很有耐心,即使这么长的时间,对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地牢中喝茶。
呵,真有闲情雅致啊。
但是对面的动作也让她忍不住怀疑她的身份是不是没有暴露,那个国师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抓一些人关在地牢中,看她们挣扎的模样。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心神,她不能正乱阵脚在对方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先行暴露。
而此时的方梨其实是根本分不开心神去与面前的星鸢对话,她在和小宝激烈的讨论,这个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情况。
羌国占据这块大陆的东边,南边和北边一样都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国家,而西边则是荒原地带,那边的土地瘠薄,高山都是秃的,倒是成了一些打家劫财之徒的落脚之地。
可以说羌国是一块肥肉,物产丰饶,百姓安康,任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
所以这就导致缺衣少食的小部落聚集形成大团体,时常骚扰羌国的南疆北疆。
北边的部落是标准的以游牧为生,虽然在出现雪灾、旱灾等天灾的时候,会想着攻打羌国获取生存资源,但他们都是真刀实枪的干,老老实实的铁血硬汉。
南边就不一样,就和她们印象中的养蛊差不多,整个南苍从王室到平民都透露一股只有强者才配生存的意味。
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奇蛊虫,他们现在运用的那些说白了就只是毒性强一些的虫子,没有那种能够钻进人的血肉、吸食人的脑髓的可怕东西。
什么毒虫肉眼不可见的也不可能。
都肉眼不可见了,谁知道那虫子会突发奇想去咬谁呢?
如果悄无声息的被一只剧毒的虫子咬了,可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南疆原本的驻边将军,就是这样中了招,这才让容与前去平定南方战乱。
在这样养蛊似的状态下存活下来的人,无一不是强者,各种方面都有能够给人致命一击的能力。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幽花出现了,彼岸幽花,人间噩梦。
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握不动大刀,难道还掌控不了一只小小的虫子吗?
取人性命也不一定要见血。
她以方梨的视角看的世界,不知道幽花这个组织,甚至说她看界书时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个组织,这绝对是一个全新的支流。
【哇,云瑶瑶是公主那她竟然还被送去了这样的地方,这个“彼岸”究竟是谁呀?有这么大的势力?】
方梨若有所思:【估计就是南苍的上层人士。】
小宝也发动了它的小脑筋:【你觉得会是她们王室的人吗?还是说是要想要抢夺王位的其他部落主?】
【不知道呀,但是我觉得都有可能,万一这个“彼岸”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呢?】
【有道理。】
等到两人结束讨论之后,才看向面前早就已经垂下头的星鸢。
如果能够听见星鸢的心声的话,她们估计会听见她在心中抱怨自己遇上了神经病,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就单纯的看着她被绑在架子上吊着,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国师,私底下竟然是这样阴暗的人,呸。
“星鸢,你身上带了虫子吗?”
绑在架子上的人浑身一僵,根本不敢细想这背后的意思。
方梨的话还在继续:“如果你带了的话,那我就得绑你一段时间了,并且驱虫药水已经在配置,到时候还会把你泡进去。”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虫子的话,要它不咬主人,又能为主人所用,那必然是有着极厚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只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养成。
那么这种情况下,就不仅虫子对主人有情感,主人对虫子同样有情感。
方梨这话,不亚于直接对她说,要在她的面前,杀了她的至亲之人。
星鸢浑身气得颤抖,绑她的锁链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既然已经说到虫子,她根本就不会再花心思去猜测自己身份有没有暴露,对面的国师,一定知道了什么。
星鸢瞪着一瞬间红起来的双眼,嘶哑地吼着:“你敢!”
方梨回以微笑,可这样的笑在星鸢眼中却犹如厉鬼:“你要在这里常住嘛,自然得保持好卫生,我可不喜欢脏东西。”
星鸢的动作骤然变大,像是拼尽了浑身的力气般向方梨扑来,可她忘记了,此时自己正被牢牢的绑在木架之上,整个身体就只是略微向前倾倒了一下就被锁链拉了回去。
方梨等对方安静之后才继续问:“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说说幽花的计划了吗?”
星鸢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从牙间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她哪怕就是死,她也不会背叛彼岸,想用灵童威胁她,她会亲手送灵童先走一步,黄泉路上也好相伴。
方梨拧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她,劝道:“别这么偏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