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
在第三监舍其他犯人的面面相觑里,值班狱警带走了那个孤僻的年轻人。
“周日不是看守所不开门么?怎么还会有提审?”
“说明警察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了,这小子犯的事绝对很大。”
那监舍老大没说错,全山二中队确实已经掌握了吴君犯罪的完整证据。
走着走着,吴君也发现了不对劲,狱警并没有带他去看守所的审讯室。
而是直接把他带到门口,交给了全山二中队的王新星和杨浩。
不到半小时,吴君已经被固定在了全山刑警队的审讯椅上。
朱愚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到审讯桌上,笑着问道,“吴君,想通了没有?”
旁边的宋茜打开笔录本,准备开始记录。
吴君依旧是之前那副老实人的模样,“朱警官,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关我?你们凭什么关我?我老婆被人杀害了,你们不去找凶手,反而天天盯着我这个被害人家属干什么......”
“别演戏了。”朱愚非常厌恶他这副嘴脸,直接打断他道,“认不认得这枚邮票?”
吴君盯着证物袋里的杨子荣邮票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认识。”
朱愚,“这是你老婆张丽丽收藏的,一直在你们房间的抽屉里放着,你真没见过?”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我不太爱管丽丽的隐私。”
吴君依旧为自己辩解着,然后他突然发现,那两位警察竟然同时笑出了声。
“吴君,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这枚邮票上有你的指纹?”
吴君彻底愣住了,看着朱愚和宋茜的冷笑,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审讯室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针落可闻。
朱愚和宋茜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吴君那狠厉的眼神,没有主动开口讯问。
这是一场无言的对峙,比谁的心里更稳得住。
两人根本不着急,因为最终胜利的肯定会是他们,毕竟他们没犯罪。
“你们是不是在诈我?”吴君终于憋不住了,“还是因为找不到证据就伪造了一个我的指纹?”
“你觉得呢?”朱愚懒得解释指纹被发现的全过程,“如果要伪造证据,我们可以伪造更直接的。”
“我明明记得擦过信封啊。”吴君的声音很轻,似乎在自言自语。
“确实擦了,所以我们只找到了半枚指纹。”
“百密一疏啊。”吴君脸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别自作聪明了,你哪是百密一疏,你是到处都有漏洞。”
朱愚一口气把汽车后备箱的血迹、两封信的写成时间、零线火线被反接等证据全都说了出来。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实则处处都是漏洞,你不过是占了案发时间久远的便宜,才让我们多费了些功夫。
还有,张丽丽的死因是除草剂中毒,我没说错吧?”
听到除草剂中毒几个字后,吴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开始交代自己的作案经过。
“张丽丽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其实我在做全山实业那几个商铺装修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和那个叫杨士海的有一腿。
但那时候我穷,离了婚基本就无家可归了,所以只能先忍着。
92年底的时候我进到了保险行业,在工作中发现了人身意外险这个险种,于是我开始计划杀了张丽丽,并且准备嫁祸给杨士海。
这样我既能得到一大笔钱,又能出一口被绿的恶气。
我跟踪过很多次张丽丽,知道这两人每次幽会都是杨士海提前开好房间,再用bp机通知张丽丽。
于是在8月18日那天,我假借杨士海的名义呼了张丽丽的bp机,这个贱女人果然上当,屁颠屁颠就去了酒店。
我掀开了酒店房间的门,等那贱女人到的时候,我就躲进厕所假装是杨士海在洗澡。
同时,我提前凉好了一杯白开水,我知道她很怕渴,看到水肯定会喝。
结果也跟我预料的一样,等我打开厕所门的时候,那个贱女人已经口吐白沫了。
你们这表情,是不是觉得我一口一个贱女人很不应该?
那我告诉你们我开门第一眼见到了啥,那贱女人自己已经把全身衣服都脱了,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
你们说我骂她贱女人骂错了吗?
好了好了,我继续往下讲吧。
弄死贱女人之后,我按照原计划把她带到那个商铺埋了。
可当时我还是有点气不过,就在寄给杨士海老婆的信里加上了贱女人穿的那条内裤。
我想啊,正常女人见到这样一封信,不得跟姓杨的往死里闹啊。
然后我又把另一封信放进了家里的信箱,老东西每天都会开信箱,我想的是他们看到这封信会去杨家闹。
只要他们去杨家闹了,警察就会对张丽丽的失踪展开调查,那两封信就会成为调查的突破口。
我也会把警察的调查方向往那间商铺上引,我重新浇那间商铺地坪的时候,特地故意把新浇的部分搞得坑坑洼洼,只要警察去查那间铺子,就会发现张丽丽的尸体。
或者那间商铺被租出去了,也会发现张丽丽的尸体。
可谁知道,事态的发展完全跟我预想的不一样。
杨士海那个老婆压根就没和他闹,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还有家里那两个老东西,非但不去找杨士海闹,还对我瞒得死死的。
有一次我早下班回家,听到张爱军那残疾玩意儿正在劝两个老东西把我给赶出门。
我那叫一个气啊,老子给他们当牛做马,他们压根就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全都给我去死!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接反了零星和火线,又拆掉了电饭锅的内置变压器。
张爱军那残疾玩意儿,就这么被电死了,哈哈哈哈哈。
我不怕告诉你们,张有根那个老东西心脏恶化也是我干的,他平时吃的药都是我去医院给他拿的,我顺手给换了。
我原想着先耗死张有根,再给那崔桂花留几年,毕竟老太婆没脑子,我可以慢慢把张爱军和张有根的赔偿金全都骗过来再动手弄死她。
谁知道张有根那老东西有天突然自己跑去医院拿药,然后那医生也是个负责的,非要拉着他检查,就这么被那老东西逃过了一劫......”
吴君的口供很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也大致把全部案情交代清楚了,除了那只断手。
“所以你为什么要切下张丽丽的右手掌?那手掌又被你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