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我的眼里,虽然只是初见,但她眼神之中被伤透的心却是遮掩不住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不过我在想,我既然都看出来了,那么这个小青在师姐的眼中,便看的更加透彻。
师姐自我来到这里之后,只是说明了她要完成的两件事情,之后便不再有任何行动。这令我不由想到,师姐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并非我钻牛角尖,只是出于对师姐的了解,她是不会明明白白的交代一件事情的。可是她现在这样清楚交代了事情后却没有下一步行动,那便说明,她有着其他的目的。
“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乎?”
我摸着下巴,揣摩着师姐的想法。而对面的小青和冯尔曼却是一时间陷入到了相互询问的模式。说实话,虽然他们两个都在说着废话,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有情的人和无情的人走到一起的时候,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
不仅仅是当事人痛苦,便是连旁观的人,都极为痛苦。
冯尔曼的灵魂质问丝毫不亚于给予一个求生的人最后一刀,好让她知晓世间最为绝望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这个时候,我相当不了解小青的反应,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嘛,何必苦苦纠缠呢?但鱼瑜之前的话却是让我有了另一个看法,若是将他们二人换成我和师姐,毫无疑问,我和此刻的小青,怕是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更甚!
小青缓缓的松开了冯尔曼,整个人一时间便如同没有了魂魄一样,开始朝着门口摇摇晃晃的走去。只不过她走了几步后,又再度回头,看着冯尔曼问道:“你不是最爱骗人吗?哪怕骗骗我也好......”
冯尔曼没有动静,不过他依旧下意识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将所有的心事尽数按捺回了心底,一个人的痛苦好过两个人的煎熬,这一刻我看到了怜悯。
但冯尔曼是没有丝毫不舍与惋惜的。只不过在这一刻,他做出了选择而已。亦或者他认为踏上这条路之后,便没有了所谓的回头路,更有可能是因为爱的太深,不想小青牵扯其中,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他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我们。
而此时师姐的双眸已然微微闭阖,显然有些时间了。我没有去打扰她,朝着冯尔曼出奇的问了一句:“你不去追?”
冯尔曼显然也很诧异,看着我说道:“你会让我走?”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我出手慢了呢?”
冯尔曼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极为精彩,但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朝着我说道:“这就是你戏耍敌人的手段?我才不会上当!她爱去哪去哪,是生是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你觉得现在有威胁我的条件吗?我只需要轻轻动一动手指,你的家人必然连一块完整的碎肉都找不到。”
我朝着冯尔曼点点头,说道:“我想看看,你快点。”
“怎么样,怕了吧......你说什么!”
冯尔曼仿佛听错了一般,对于我没有按照他的剧本来演显得很是愤怒。
“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可爱的女儿,和你可爱的外孙此时正住在我家。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我同时失去亲人的滋味,是不是会同时发疯呢?哎呀,好期待,好刺激,你能不能快一点?或者,我来帮一帮你,也是可以的......”
“你他妈变态吧!”
冯尔曼朝着我骂道,且是没有丝毫的伪装与掩饰,这一刻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肯定?被一个变态承认是一个变态,这种充分的肯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哎呀,没想到,我也有被他人承认的一天,好开心......”
冯尔曼开始骂骂咧咧,但我丝毫不在意。反而朝着冯尔曼说道:“其实我对于你们之前的提议真的很感兴趣,初界这地方我熟,你要是愿意当我的一号马仔,我可以承诺,让你五百年内不会死亡。你应该知道,五百年是一个什么概念。”
冯尔曼却是出奇的不屑一顾,对于所谓的五百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是我便猜到了,可能是他背后的某个人给予的条件已然超出了我的预期,不过说真的,超出五百年的条件以我现在的实力虽然做不到,但我更能肯定的是,连我都做不到,那么便没有人能做到!
这并非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对于自己实力的充分认知罢了。
看来冯尔曼是一个喜欢活在幻想之中的人,那么,我便不好意思的,要加大筹码了。
“五百年?哄小孩都没有这么哄的!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凭我威胁你的软肋,凭我抓了你的小女朋友?我是有点疯,但我他妈的不是傻!!告诉你,老子即便是死,也不想让你痛快!不就是一起毁灭嘛!谁怕谁啊!”
冯尔曼的疯狂我不需要去理解,因为此时身旁传来了师姐的声音,说道:“找到了。”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便朝着冯尔曼看去了,在我的注视下,他整个人不能有丝毫的动弹,即便是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止。
师姐看了看冯尔曼,而后又朝着我说道:“在他的脊椎第三节。”
说完之后,师姐又一指朝着我的额头轻轻落下,顿时一阵繁杂的法门涌入我的脑海,我揉了揉额头,消化着这股信息,半晌之后,才朝着冯尔曼一指点去,且是一道道符文开始从我的指间汇聚而出,形成了一个极为繁琐的图案。
这道符文我之前并有接触过,并不是用来杀伐的,也不是用来祝福的,确切的说,这种符文作用在人的身上不会起到丝毫的作用。但对于器物便不同了,最神奇的是,可以沟通。
当然,对于死物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但师姐已然交代了清楚,那便有了明确的目标,脊椎第三节之上,在符文的萦绕之下,微微传来了一阵阵极为熟悉却是又很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