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又过去了一周,沈知砚和陈漾的热搜逐渐被其他明星的娱乐八卦等替代。陈漾也在京大学习了一周的时间,她现在的感受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对于之前学表演的艺术生来说,经济学的知识确实是枯燥乏味又晦涩难懂。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陈宴熙都没有出现过。这不禁令陈漾感到紧张害怕,她担心陈宴熙再也回不来了,同时也担心自己会搞砸她的人生。
为了搞懂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陈漾决定周末去图书馆学习,‘不就是读书嘛,我还不信我学不会了。我相信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努力。’
但在学了三个小时之后,现实给了陈漾一拳,‘ 哈哈,我只能说知识是死的,人活着就行。发明经济学的那个人你出来,咱们打一架。’
傍晚5点,陈漾最终还是放弃打算明天再学,谁知她刚收拾完东西站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地板好像要往自己脸上砸。
然后,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陈漾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的床上,‘奇怪,我不是在图书馆晕倒的吗,怎么在寝室里。’
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周日的凌晨三点了,陈漾猛地坐起身,因为她在信息栏里突然发现6点的闹钟,上面还备注着看备忘录。
看来陈宴熙在这几个小时可能已经回来过了。
陈漾打开备忘录,备忘录里只有一句话:“周六晚八点归,替你处理了图书馆的烂摊子,下次别硬撑,低血糖就多吃点饭。”
陈漾指尖顿住,心脏猛地往下沉。她掀开被子坐起身,低头看向手机屏幕,她用手掐了一下脸,啊,会痛。
不是梦。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拿起桌上的镜子,借着走廊的灯光,镜子里映出陈宴熙的脸。眉骨是恰到好处的弧度,鼻梁高挺却不凌厉,下唇的线条柔和地往下抿着,每一处五官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组合在一起有种近乎规整的漂亮,哪怕在昏暗中也难掩那份夺目。
可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额头上贴着的那块创可贴。白色的胶布在肤色映衬下格外扎眼,边缘微微卷起一点,像是不小心沾了夜露,和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看来我确实是在图书馆晕倒了。难道陈宴熙是在我晕倒的时候回来的?’
‘上次陈宴熙回来也是在我晕倒的时候。难道说只要我晕倒她就会回来?’
‘可是为什么这次他回来的时间比上次要短呢?难道这个时间是逐渐递减直到她完全消失的?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原理啊?’
因为一直苦恼这件事,陈漾从凌晨3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睡过,导致第二天其他人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眼底的乌青,“小熙,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呵呵,是有点失眠。”陈漾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嗯,我觉得你这有可能是肝火旺。我妈前两天给我寄了一箱清火的茶,我给你拿几包啊。”夏知晴边说边翻箱倒柜的找茶。
“谢谢你啊,知晴。”
“害,你跟我客气啥?我家不是广东的嘛,我们那儿天气太热,家里面常年备着这些清火的茶呢。”
“这样啊。”
“嗯呐,你们之后要是来广东玩,可一定要来找我,包吃包住哦。”夏知晴拍拍胸脯保证道。
京郊沈家老宅。
小花园里,石亭被笼在朦胧的暮色里,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拂得轻响一声。
徐宜锦坐在藤椅上,手里正照料着一盆“绿云”——那是株极为稀有的春兰名品,叶片修长如带,墨绿色的瓣子层层叠叠,花瓣边缘泛着银白的镶边,是她年轻时从一位老兰友那里得来的,养了快四十年,比沈知砚的年纪都长。她捏着竹制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夹掉叶心的一点尘土,动作慢而稳,银丝在耳后绾成一个利落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
“车刚停稳就听见铃铛响,倒是比你爸当年机灵。”徐宜锦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沈知砚穿过爬满蔷薇的拱门,手里拎着个紫砂小罐,走到亭边放下:“李叔说您上周念叨着狮峰龙井快喝完了,顺路带了点新茶。”他俯身看那盆绿云,“这几苗新芽窜得挺快。”
“跟你似的,见风就长。”徐宜锦放下镊子,拿起旁边的细喷水壶,“就是性子躁,前儿个中午日头烈,叶尖都晒焦了。”她抬眼扫了他一下,目光落在他西装袖口,“又怎么啦?袖口都磨起毛了。”
沈知砚正了正领带,在对面石凳坐下:“没啥,就一点小事罢了。”
徐宜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转着喷水壶,“你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有事儿也不说,总憋在心里,跟你爸一个样。”她顿了顿,“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可怜漾漾那孩子,怎么偏偏就遇上这种事儿?”
沈知砚指尖敲了敲石桌:“嗯。我知道了,奶奶。”
“我待会儿吩咐林嫂做饭,你吃完晚饭再走吧。心里再不好受,也得吃饭。”
“嗯。”这些日子因为陈漾的事,沈知砚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感觉穿在身上的衬衫都有点空落落的了。
暮色漫过石亭的飞檐,远处厨房的灯光亮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兰草的清香,在晚风里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