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花仙子送的腰带，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前几天的画面——那天陈圆圆在吧台对账，手机突然响了，她慌忙掏出来时，他瞥见那部银灰色的旧手机：屏幕边角裂了道细纹，外壳磨得发亮，接电话时还得按好几次才能听清，挂了电话后，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才勉强打开记账软件。
“这手机怕是用了三四年了。”高羽心里嘀咕。他知道陈圆圆家条件不好，上大学时勤工俭学，毕业后来饭店工作，每月工资除了留够自己生活费，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上次帮她还了李大狗家的欠款，她还特意说要从工资里扣，被他拒绝了。现在想着送她一部新手机，既算奖励，也算是帮她解决点实际问题——毕竟做酒店管理，手机好用太重要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往的学生，心里盘算着：要选一款轻便的，她手小；内存得大，她总爱存些工作资料和客户联系方式；颜色嘛，她平时总穿浅蓝、米白的衣服，粉色或者白色应该合适。想到这儿，高羽忍不住笑了——自己倒是比选自己的手机还上心。
中午的课一结束，高羽就拉着夏真往操场走。十月的西津，秋风已经带了凉意，操场边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夏真裹紧了身上的米色针织衫，自然而然地钻进高羽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黑色外套，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瞬间觉得暖意传遍全身。
“风好大，早知道多穿点了。”夏真小声抱怨，却没松开抱着他的手。
高羽把外套往下拉了拉，裹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下次我提醒你。对了，你那本《青春爱情真味》，写的是咱们学校的事吗？”
夏真眼睛一亮，抬起头看着他，睫毛上还沾着点风带来的碎叶：“是啊！里面有个女生，跟王小雨有点像，特别有心计，还有个男生，像你一样会武功，保护喜欢的人。我写了他们在图书馆偶遇，在食堂抢饭的情节，可有意思了！”她一边说，一边比划，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不过我还没写完结局，不知道让他们在一起还是分开。”
高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擦去她睫毛上的碎叶：“按你心里想的写就好，不管是在一起还是分开，真实就好。你写的故事，我都喜欢。”
夏真笑了，踮起脚回吻他的下巴：“就知道哄我。对了，再过一个月就放寒假了，你回秀河村，真要带我去？”
高羽把嘴凑到她耳边，热气吹得她耳朵发烫：“当然了，我还想搂着你在大炕上待着——上次在大炕上，你说比在车里舒服，记得吗？”
夏真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伸手掐了他的腰一下：“你怎么总记这些乱七八糟的！”可心里却忍不住回忆起上次的场景——秀河村的土炕又宽又暖，盖着晒过太阳的棉被，高羽的怀抱比棉被还暖，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在城里租屋和车里都没有的。她咬着唇，小声说：“那……到时候再说吧。”
夏真的肚子“咕咕”叫了，高羽笑着拉她去羽真家常饭店。两人选了二楼的小包间，窗外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服务员递上菜单，夏真点了糖醋里脊和清炒西兰花——都是她爱吃的，高羽又加了个番茄蛋汤，知道她最近有点上火。
等菜的间隙，夏真朝楼下大厅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陈圆圆在吧台记账。陈圆圆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按动，偶尔抬头对客人笑一下，圆圆的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你看陈圆圆，多认真。”夏真收回目光，喝了口柠檬水，“不过你把赵贵龙和大江调到酒楼后，我总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以前赵师傅做的鱼香肉丝，我每次都能吃两碗饭。”
高羽笑了：“郭师傅的手艺也不差啊，上次你吃他做的红烧排骨，不也说好吃吗？”他顿了顿，补充道，“赵贵龙和大江去酒楼是因为那边规模大，需要有经验的师傅镇场。这边新来的两个师傅，虽然年轻，但肯学，我让郭师傅带他们，再过段时间，手艺肯定能上来。”
“那陈圆圆呢？”夏真放下杯子，眼神里带着点试探，“她是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的本科生，在咱们这小饭店，会不会屈才了？万一有大公司挖她，她走了怎么办？”
高羽拿起茶壶，给她续了杯茶，语气坦然：“我给她的工资，比西津同岗位的高百分之二十，每个月有绩效奖金，节日还有福利——上次中秋，我给她发了购物卡和月饼，她还说太破费了。”他看着夏真，笑了笑，“再说，她要是真有更好的机会，我也不会拦着。不过现在看，她挺喜欢这里的，毕竟咱们这儿踏实，不用勾心斗角。”
夏真点点头，没再追问——她知道高羽心里有数，可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陈圆圆的样子太讨喜，怕高羽又动心思。她端起茶杯，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心里安慰自己：高羽对陈圆圆，应该只是老板对员工的赏识。
吃过饭，高羽送夏真回宿舍。夏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我有点困了，下午没课，正好补觉。”她踮起脚，在高羽脸上吻了一下，“晚上记得来自习室找我。”
“好。”高羽看着她走进宿舍楼，转身朝停车场走去。他开着沃尔沃，直奔市中心的商业街——那里有家连锁手机店，口碑不错。
走进店里，店员张姐热情地迎上来：“先生，想看什么手机？”
“给女生选的，轻便点，内存大，拍照好。”高羽说。
张姐推荐了几款：“这款粉色的x系列，屏幕不大，女生单手能拿，内存256G，足够用了，拍照还有美颜，很多学生都买这个。”
高羽拿过手机，掂量了一下，确实轻便。他想起陈圆圆平时总用旧手机拍饭店的菜品，用来做宣传，这款手机的摄像头配置应该够了。“就这个吧，再帮我贴个钢化膜，装个手机壳。”
张姐手脚麻利地弄好，高羽付了钱，把手机放进包里——心里有点紧张，怕陈圆圆不肯收，又觉得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应该没问题。
## 五、夜色中的车程：微妙的氛围与关怀
晚上九点多，饭店快关门了。高羽坐在大厅的角落，看着陈圆圆收拾吧台——她把账本放进抽屉，擦了擦桌面，又检查了一遍水电开关，动作认真。等最后一个客人走了，她才脱下围裙，准备下班。
“圆圆，我送你回去。”高羽走过去。
陈圆圆愣了一下，赶紧摆手：“老板，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挺近的。”
“没事，顺路。”高羽打开车门，语气不容拒绝。陈圆圆只好坐了进去，心里有点忐忑——这是她第一次坐老板的车。
车内开着暖风，放着轻柔的钢琴曲。陈圆圆抓着衣角，看着窗外的街景——路灯的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她偷偷瞥了一眼高羽，他正专注地开车，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老板，今天……谢谢你的两万块。”她小声说。
“那是应该的，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高羽笑了，“对了，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不远，十几分钟车程，在合租公寓那边。”陈圆圆说，“我自己租了个小一居，虽然小，但清净。”
到了陈圆圆的住处楼下，是个老小区，楼道里的灯有点暗。高羽跟着她上楼，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扑面而来——屋里不大，也就五十平米，却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的沙发是浅灰色的，有点旧但整洁；茶几上放着一盆多肉，叶片饱满；墙上贴了几张便签，写着“下周盘点库存”“学习新的记账软件”；书桌上堆着几本专业书，《酒店管理实务》《客户关系维护》，还有一本翻旧了的外语故事集。
“老板，你坐，我给你倒杯水。”陈圆圆慌乱地去厨房，很快端着两杯温水出来，坐到高羽身边。
高羽拿起茶几上的外语故事集，封面有点磨损：“你看这个，是为了学外语？”
陈圆圆脸红了，点了点头：“我们专业对英语要求高，我想多学点，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你很有规划，这很好。”高羽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她，“这个，给你。你的手机旧了，工作不方便，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陈圆圆愣住了，看着粉色的手机，眼眶有点红：“老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高羽把手机塞进她手里，“这是你应得的——你把饭店的账目管得清清楚楚，客户也喜欢你，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以后好好干，还有更多机会。”
陈圆圆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心里又暖又酸——她长这么大，除了父母，还没人这么贴心地为她着想。“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她的声音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