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的午后,阳光透过苏沐橙家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年味儿,妈妈在厨房忙碌着炸春卷,油星滋滋作响,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勾勒出岁末特有的热闹氛围。
苏沐橙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江衍的短信界面。上一条是江衍发来的:“今天练了《光的形状》,爷爷说感情比之前饱满多了,还夸我有进步。” 后面附带了一张吉他放在阳光下的照片,琴弦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看起来格外干净。
苏沐橙看着照片,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她好想亲眼看看他练琴的样子,看看他专注拨动琴弦时的神情,看看他提到爷爷时眼里的温柔。犹豫了片刻,她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送了一条短信:“江衍,我想看看你练琴的样子,能不能…… 发个视频给我?”
短信发送成功后,她的心跳瞬间加快,脸颊微微泛红。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视频,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 怕他觉得唐突,怕他会拒绝,更怕视频里的自己不够自然。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苏沐橙把手机放在桌上,假装整理英语演讲的素材,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屏幕,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妈妈炸好的春卷端了过来,香气扑鼻,她却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江衍会不会同意的念头。
过了大概五分钟,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 “江衍” 的名字,后面跟着 “视频通话” 的字样。苏沐橙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的瞬间,江衍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背景是干净的白墙,墙上贴着几张物理公式的海报,桌上放着那把深棕色的吉他。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耳尖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显然也很紧张。
“你…… 你好。” 江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是第一次和女生视频,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呀!” 苏沐橙的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紧张感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把手机架在书桌上,调整了一下角度,让他能看到自己,“你的房间真干净,吉他就在旁边呀?”
“嗯,” 江衍点点头,眼神渐渐变得自然了一些,“刚练完,还没来得及收。”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想让我弹哪首?”
“《光的形状》,” 苏沐橙立刻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还想再听一遍。”
“好。” 江衍点点头,拿起身边的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段温柔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透过听筒传到苏沐橙的耳朵里,和之前在他家听到的一样,舒缓而治愈。
苏沐橙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他,眼神专注而投入。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在琴弦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饱满,阳光透过他房间的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睫毛映得格外清晰,神情认真得让人不忍打扰。
随着旋律的推进,江衍轻轻开口哼唱起来,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迷雾中摸索着方向,刺猬的壳下藏着柔软的花,星光穿透黑暗的墙,照亮你我未说出口的话……”
苏沐橙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听着熟悉的歌词,忍不住跟着轻轻哼唱起来。她的声音轻柔而清澈,透过听筒传到江衍的耳朵里,像一股清泉,滋润着他的心田。江衍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弹奏的节奏也变得更加温柔,两人的歌声透过屏幕交织在一起,虽然隔着距离,却格外默契。
“并肩走过黑夜漫长,光的形状是彼此的模样,不用言说的默契生长,成为照亮前路的光……”
歌曲结束的瞬间,屏幕两端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苏沐橙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暖暖的,刚才跟着哼唱的瞬间,她仿佛觉得他就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隔着冰冷的屏幕。
“太好听了!” 苏沐橙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赞赏,“比上次在你家听到的还要好听,感情更饱满了!爷爷说得对,你进步好大!”
江衍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他放下吉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和喜悦:“谢谢你,你唱得也很好听。”
“我就是随便跟着哼的,” 苏沐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你家准备年货了吗?我妈妈今天炸了好多春卷,还有鱼、肉,冰箱都快塞不下了。”
“嗯,准备了,” 江衍点点头,“我妈妈昨天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爷爷还写了春联,贴在门口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帮着贴的,太高了,踮着脚才贴上。”
苏沐橙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差点摔下来?我爸爸贴春联的时候也这样,还被我妈妈笑话了好久。”
“没有,” 江衍摇摇头,嘴角也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搬了凳子,很稳。”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话题从年货聊到家人,从寒假的日常聊到英语演讲和物理竞赛的准备。苏沐橙分享了帮邻居家小朋友辅导英语的趣事,说小朋友把 “apple” 说成 “a-pu-le”,还拉着她一起跳英语儿歌;江衍分享了爷爷教他写毛笔字的经历,说自己写的 “福” 字歪歪扭扭,被爷爷贴在了厨房门上,说是 “五谷丰登” 的好寓意。
视频通话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苏沐橙的妈妈把晚饭端了过来,是丰盛的年夜饭,有鱼、有肉、有蔬菜,还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沐橙,快吃饭了!” 妈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来了!” 苏沐橙应了一声,转头对屏幕里的江衍说,“我妈妈做好年夜饭了,你也快吃饭吧?”
“嗯,” 江衍点点头,“我妈妈也在做饭,应该快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要不…… 我们吃完再聊?”
“好啊!” 苏沐橙立刻答应下来,“我吃完就给你发消息,你也别吃太久呀!”
“好。”
挂了视频通话,苏沐橙的心里依旧暖暖的。她看着屏幕上江衍的照片,想起他弹吉他时的专注,想起他聊爷爷时的温柔,想起他耳尖泛红的羞涩,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浅笑。这是他们第一次视频通话,比想象中更自然、更温馨,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在意。
晚饭吃得格外香甜,苏沐橙一边吃,一边和爸爸妈妈分享和江衍视频的趣事,说他弹吉他很好听,说他写的毛笔字歪歪扭扭,说得爸爸妈妈都笑了起来。“沐橙,你是不是很喜欢江衍这孩子?” 妈妈笑着问道。
苏沐橙的脸颊瞬间泛红,低下头,小声说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同学,互相帮助而已。”
“好好好,同学互相帮助,” 妈妈笑着说道,“不过这孩子确实不错,学习好,人品也好,还懂得照顾人,你们以后要多互相学习。”
“知道了妈妈。” 苏沐橙点点头,心里却像揣了一颗甜甜的糖,暖暖的。
吃完饭,苏沐橙立刻给江衍发了短信:“我吃完啦!你呢?”
江衍的短信很快就来了:“我也吃完了,刚收拾好。要不要继续视频?”
“好呀!”
苏沐橙立刻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屏幕很快亮起,江衍的脸再次出现。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灯光柔和地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柔。“你家的年夜饭好吃吗?” 苏沐橙问道。
“好吃,” 江衍点点头,“妈妈做了红烧肉、鱼、炒时蔬,还有爷爷爱吃的饺子。”
“听起来就很好吃!” 苏沐橙羡慕地说道,“我妈妈做了糖醋排骨,超级好吃,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
“好。” 江衍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又聊了起来,这次的话题更私密了一些。苏沐橙聊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自己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了个狗啃泥,还哭着说再也不骑了,结果第二天又偷偷练习;江衍聊起自己刚学吉他时的经历,说手指磨出了血泡,疼得睡不着觉,爷爷鼓励他坚持下去,说 “想要做好一件事,就要付出代价”。
他们聊到深夜,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偶尔还有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苏沐橙把手机搬到窗边,让江衍也能看到烟花:“你看,烟花好漂亮!”
“嗯,很漂亮。” 江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温柔,“我们这里也有烟花。” 他也把手机转向窗外,屏幕里出现了绚烂的烟花,和苏沐橙这边的交相辉映,仿佛跨越了距离,连在了一起。
“还有十分钟就跨年了!” 苏沐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兴奋地说道。
“嗯,” 江衍点点头,“我们一起倒计时?”
“好!”
两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起轻声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跨年的钟声敲响的瞬间,窗外的鞭炮声和烟花声达到了高潮,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新年快乐!” 苏沐橙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星光。
“新年快乐!” 江衍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喜悦,眼神温柔地看着屏幕里的她,“祝你新的一年,英语演讲比赛取得好成绩,天天开心,万事顺意。”
“也祝你物理竞赛拿奖,吉他弹得越来越好听,爷爷身体健康!” 苏沐橙说道,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祝福。
屏幕两端,两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虽然隔着距离,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喜悦和祝福。这一刻,所有的距离都变得不再重要,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满满的温暖和喜悦。
“对了,” 苏沐橙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去看海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我也是,” 江衍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我已经查好了海边的天气,三天后是晴天,很适合看日出。”
“太好了!” 苏沐橙兴奋地说道,“我要在海边听你弹《光的形状》和《晴天》,还要和你一起看日出,踩浪花!”
“好,都听你的。” 江衍笑着说道,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一点多,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通话。挂电话前,苏沐橙特意说道:“记得明天早点休息,后天我们还要早起赶车呢!”
“嗯,你也一样,别熬太晚。” 江衍说道,“晚安。”
“晚安,做个好梦。”
挂了视频通话,苏沐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视频里江衍的样子,他弹吉他时的专注,他聊爷爷时的温柔,他跨年时的笑容,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她拿起手机,看着两人视频时的截图,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浅笑。
江衍挂了视频通话后,也久久无法入睡。他翻开苏沐橙送的英语笔记本,封面的小太阳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想起视频里苏沐橙跟着哼唱的样子,想起她看到烟花时的兴奋,想起她跨年时的笑容,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张浩发来的紧急短信:“衍哥,不好了!市三中的校长带了几个人,已经提前去海边了!我同学说他们租了海边的民宿,还买了很多工具,看样子是要在你们的海边之旅搞大事情!你们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别去了!”
江衍看到短信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温暖的心情瞬间被担忧取代,他紧紧握着手机,指尖泛白。他没想到,市三中的校长竟然这么阴魂不散,为了对付他们,竟然亲自带队去了海边,还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犹豫了片刻,回复张浩:“知道了,谢谢你。我们会小心的,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放下手机,江衍看向窗外的烟花。绚烂的烟花还在夜空中绽放,却再也无法让他感到喜悦。他知道,这场期待已久的海边之旅,注定不会平静。市三中的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他不能退缩,不能让苏沐橙的期待落空,更不能让市三中的阴谋得逞。他要保护好苏沐橙,守护好他们的约定,守护好这段来之不易的默契和心意。
他拿起手机,给苏沐橙发了一条短信:“早点休息,明天见。海边之旅,我会保护好你。”
苏沐橙已经睡着了,没有看到这条短信。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自己和江衍在海边看日出,他弹着吉他,她跟着哼唱,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她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海边之旅的、最恶毒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市三中的校长已经在海边布好了陷阱,只等他们到来,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海边之旅会发生什么?市三中的人会在海边搞什么阴谋?江衍能保护好苏沐橙,化解这场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