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日子很快到了。见面的地点是一家格调高雅、隐私性极好的中式茶舍。林月瑶为了表示“重视”,实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特意穿了一身设计感很强的黑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气场全开。
洛薇薇则穿得相对低调,米白色的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浅咖色风衣,长发松松挽起,气质温婉,与林月瑶的明艳形成鲜明对比。
江屿作为“家属”兼司机,将她们送到茶舍后,便在隔壁一个不显眼的卡座坐下,既能观察到这边的情况,又不会打扰她们。
推开预定好的包间门,里面已经有人了。除了脸色有些局促的林父,还有一位穿着深蓝色中式立领上衣、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上官家的当家人。而坐在他旁边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上官逸。
上官逸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俊朗,鼻梁高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儒雅。他见到林月瑶和洛薇薇进来,立刻站起身,礼貌地微笑颔首,举止无可挑剔。
“上官叔叔,上官公子,你们好。”林月瑶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拉着洛薇薇坐下,“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洛薇薇。薇薇姐,这位是上官伯父,这位是上官逸。”
“上官先生,上官公子。”洛薇薇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上官父子。上官先生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而上官逸……他的笑容很标准,眼神却像一潭深水,看不出太多情绪。
“洛小姐,久仰。”上官先生对洛薇薇笑了笑,态度客气,但洛薇薇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寒暄几句后,双方落座。林父和上官先生聊着一些生意场和收藏界的闲话,试图活跃气氛。
林月瑶则全程保持营业式微笑,偶尔敷衍地应和一句,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玩手机,或者在桌下偷偷掐洛薇薇的手,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聊。
上官逸似乎并不在意林月瑶的冷淡,他的注意力反而更多地在洛薇薇身上。
“洛小姐,”上官逸端起茶杯,姿态优雅,看向洛薇薇,语气温和,“听说您对古典文化颇有研究?”
来了。洛薇薇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谈不上研究,只是个人兴趣。”
“兴趣便是最好的老师。”上官逸微微一笑,“家中有一些祖上传下来的古籍和器物,上面有些纹样颇为奇特,家中长辈也未能完全解读。不知洛小姐是否有兴趣,改日莅临寒舍,帮忙鉴赏一二?”
他这话说得自然又客气,仿佛只是同好之间的寻常邀请。但“奇特纹样”这个词,让洛薇薇和隔壁卡座的江屿同时心中一凛。
林月瑶听到这话,也抬起头,挑了挑眉,插嘴道:“哟,上官公子,你这搭讪方式挺别致啊?不看电影吃饭,直接邀请女孩子回家看古董?”
她这话带着明显的调侃和不满,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上官逸也不恼,推了推眼镜,笑容依旧:“林小姐说笑了。只是觉得与洛小姐投缘,加之确实对那些古物心存疑惑,想请教而已。”
林父赶紧打圆场:“月瑶,怎么说话呢!上官公子是真心请教。”
洛薇薇适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谢谢上官公子好意,不过我最近行程较满,恐怕不便打扰。”
被婉拒,上官逸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强求,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言谈举止依旧得体。
整个相亲过程就在这种表面客气、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了。送走上官父子,林父还想跟林月瑶说些什么,被林月瑶一句“爸,我累了,先跟薇薇姐回去了”直接堵了回去。
坐进车里,林月瑶立刻垮下脸,哀嚎一声:“我的天,终于结束了!装得好累!那个上官逸,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感觉那么……假?”
洛薇薇系好安全带,看向驾驶座的江屿。江屿透过后视镜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
“月瑶,”洛薇薇斟酌着开口,“那个上官家……你以后,尽量少接触。”
林月瑶一愣:“怎么了?他们家真有问题?我就觉得怪怪的!”
“现在还说不准,”洛薇薇不能透露太多,只能模糊提醒,“反正……多留个心眼没坏处。”
“知道了!”林月瑶用力点头,随即又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还是薇薇姐对我最好!今天多亏有你!”
车子汇入车流,洛薇薇看着窗外,心情却并不轻松。上官逸的邀请,绝非偶然。这个神秘的上官家,似乎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