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达累斯萨拉姆的薄雾，给路边的凤凰木镀上一层金边。李朴坐在约翰开的皮卡车副驾上，手里攥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印度客户阿肖克的资料 —— 主营纺织品出口，在达市有两家工厂，住的别墅位于市郊的富人区，这次要给别墅装 2 台中央空调和 3 台立式空调，光是这一单，就能让他拿到近 5 万先令的绩效奖励。
“阿肖克先生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 20 分钟，那边的路特别好走，全是水泥路。” 约翰一边平稳地转动方向盘，一边用生硬的中文介绍，“那边住的都是有钱人，印度人、欧洲人最多，还有几个中国老板，门口都有保安，特别安全。”
李朴点点头，心里却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对接这么大的私人客户，之前跑的要么是小商户，要么是公寓业主，像这种带泳池的大别墅，他只在网上见过。他低头理了理刚熨烫好的浅灰色衬衫，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合同，反复确认没落下任何资料 —— 刘景特意叮嘱过，这单生意要是谈成了，不仅能给公司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还能打响品牌在富人区的名气。
皮卡车拐进一条绿树成荫的小路，路边的围墙越来越高，从斑驳的矮墙变成了雕花的铁栅栏，栅栏后隐约能看到修剪整齐的草坪和造型精致的喷泉。约翰把车停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按下了门铃。
“叮 —— 咚 ——” 清脆的门铃响了两声，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黑人保安从门卫室走出来，用流利的英语问：“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阿肖克先生，预约好谈空调业务的。” 李朴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
保安接过名片，用对讲机确认了一下，很快就打开了铁门，笑着说：“阿肖克先生在客厅等你们，请进。”
皮卡车缓缓驶入别墅，李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 院子比他们整个公司的院子还要大，草坪绿油油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泳池，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和椰子树；泳池旁边摆着几张躺椅和遮阳伞，远处还有一个小亭子，里面放着藤编的桌椅，看起来格外惬意。
别墅是典型的印度风格，米白色的外墙，红色的屋顶，屋檐下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门口挂着一串串彩色的灯笼，风一吹，发出 “叮铃铃” 的响声，和之前在 palm beach 公寓见到的现代装修截然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
阿肖克先生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额间点着鲜红的吉祥痣，看到李朴，热情地伸出手：“欢迎欢迎！李朴先生，快请进！”
“阿肖克先生，您好！” 李朴赶紧握住他的手，阿肖克的手温暖而有力，掌心带着点薄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
走进客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和普拉卡什家的香味很像，但更浓郁一些。客厅很大，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墙壁上挂着几幅印度风格的油画，画的是印度教的神只；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沙发，沙发上放着几个色彩鲜艳的靠垫；角落里的神龛比普拉卡什家的大得多，里面供奉着几尊神像，神像前摆着水果和鲜花，还点着酥油灯，昏黄的灯光映得整个房间格外温馨。
“请坐，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阿肖克招呼李朴坐下，一个穿着纱丽的女佣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放着几个精致的茶杯和一壶茶。
“谢谢，茶就好。” 李朴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杯握在手里，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阿肖克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说：“我之前听普拉卡什说，你们的空调质量很好，制冷快还安静，所以想让你们给我家也装几台。” 他站起身，带着李朴参观别墅，“一楼的客厅和餐厅很大，需要一台中央空调；二楼有三个卧室，每个卧室装一台立式空调；三楼的书房和健身房，再装一台中央空调。你看看，大概需要多大功率的？”
李朴跟着阿肖克楼上楼下地转，一边走一边用手机记录房间的面积和朝向：“客厅和餐厅加起来大概 80 平米，建议装一台 5 匹的中央空调；二楼的卧室每个大概 20 平米，1.5 匹的立式空调就够了；三楼的书房和健身房加起来 60 平米，4 匹的中央空调就行。这样搭配，既省电又能保证制冷效果。”
阿肖克点点头，满意地说：“就按你说的来！我相信你的专业。价格方面，普拉卡什说你们很实在，不会乱报价，对吧？”
“您放心，” 李朴拿出平板电脑，调出报价单，“5 匹中央空调 1800 美元一台，4 匹的 1600 美元一台，1.5 匹立式空调 800 美元一台，总共是 1800+1600+800x3=6200 美元。我们还免费上门安装，提供两年质保，期间有任何问题，24 小时内上门维修。”
阿肖克看着报价单，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价格很合理！比我之前问的欧洲品牌便宜多了，而且质保时间还长。行，这单我跟你们签了！”
李朴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拿出合同，和阿肖克仔细核对条款。阿肖克看得很认真，每一条都问得很清楚，尤其是安装时间和售后细节，李朴都一一耐心解答。
签完合同，阿肖克笑着说：“合作愉快！希望你们的空调能让我这个夏天过得舒服点。”
“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朴小心翼翼地把合同收好，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这单生意谈成了，不仅能拿到丰厚的绩效奖励，还能让公司在富人区打开知名度，以后肯定会有更多客户找上门来。
阿肖克留李朴和约翰在别墅吃午饭，李朴婉言谢绝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下午还有其他客户要拜访，下次一定来尝尝您家的印度菜。”
“那好吧，下次一定要来！” 阿肖克笑着送他们到门口，“安装师傅什么时候能来？我希望能尽快装好。”
“我们明天就安排师傅过来勘测场地，后天开始安装，大概三天就能装好。” 李朴说。
“太好了，辛苦你们了！” 阿肖克挥挥手，看着他们上车。
约翰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别墅。李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草坪和泳池，心里满是成就感。他拿出手机，给张田发了条消息：“张总，阿肖克先生的单签下来了，2 台中央空调 + 3 台立式空调，总共 6200 美元！”
没过多久，张田就回复了：“太好了小李！晚上回来给你庆功，我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李朴笑着收起手机，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转头看向窗外，想再看看这漂亮的别墅，却在这时，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别墅围墙旁边，靠近储水桶的地方，站着一个黑人小伙。那是一个巨大的储水桶，大概有两米高，桶身上接着一根水管，水管口正往外喷着水。而那个黑人小伙，竟然脱得一丝不挂，浑身赤裸地站在水管下，用水冲洗着全身！
李朴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 —— 在国内，就算是公共澡堂，大家也会穿着泳衣或者浴袍，像这样在露天的院子里，当着外人的面赤裸着身体洗澡，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黑人小伙的下半身。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说黑人的身体构造和黄种人不一样，他还以为是夸张，可现在亲眼看到，才发现竟然是真的 —— 那尺寸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比他在片子里看到的还要大得多，用 “驴的” 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李朴赶紧低下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脏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赶紧转头看向约翰，想看看约翰是什么反应，却发现约翰一脸淡定，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
“约翰，他…… 他怎么在这儿洗澡啊？” 李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讶和尴尬。
约翰看了一眼窗外，笑着说：“这很正常啊。很多非洲人家里没有淋浴，就会在院子里装个储水桶，接根水管洗澡。尤其是夏天，在露天洗澡还凉快。”
“可…… 可他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李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们非洲，很多地方的人都这样啊。” 约翰解释道，“尤其是农村，大家都习惯在露天洗澡，不觉得难为情。而且这个黑人小伙应该是阿肖克先生家的佣人，别墅里可能没有专门给佣人用的浴室，他就只能在院子里洗了。”
李朴点点头，心里却还是觉得很别扭。他想起在国内，就算是夏天，大家也会注意隐私，更别说在别人家门口洗澡了。可在非洲，竟然这么开放，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你不用觉得奇怪，” 约翰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每个地方的文化不一样。就像你们中国人吃饭用筷子，我们用手抓；你们喜欢澡堂洗澡，我们喜欢露天洗澡。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尊重彼此的文化就好。”
李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起之前在普拉卡什家，学到的印度教文化；想起在 Kariakoo 市场，看到的非洲人的生活；现在又看到了露天洗澡的黑人小伙，他突然觉得，非洲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有着和国内截然不同的文化和习俗。
皮卡车驶出了富人区，李朴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尴尬，反而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点东西 —— 在非洲，不能用国内的标准来衡量一切，要学会尊重当地的文化和习俗，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融入这里的生活，更好地开展工作。
“约翰，你说的对，” 李朴笑着说，“每个地方的文化都不一样，我们要学会尊重。以后我得多向你请教，了解更多非洲的习俗。”
“没问题！” 约翰高兴地说，“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比如我们非洲人喜欢跳舞，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一跳舞，所有烦恼都没了；我们还喜欢吃乌伽黎，虽然你们中国人可能吃不惯，但那是我们最喜欢的食物……”
约翰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李朴介绍非洲的习俗和文化，从饮食到节日，从礼仪到禁忌，说得绘声绘色。李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还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 这些都是很宝贵的知识，对他以后跑业务、和当地人打交道很有帮助。
皮卡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李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感慨。他想起刚到非洲时的迷茫和无助，想起被偷手机时的委屈和焦虑，想起第一次谈成订单时的激动和兴奋，现在又经历了这样一场 “意外”，让他对非洲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知道，在非洲的日子还会遇到很多新奇的事，还会学到很多新的知识，还会面临很多新的挑战。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明白，只要保持一颗学习和尊重的心，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回到公司时，张田和刘景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们了。看到李朴，张田赶紧迎上来：“怎么样小李？谈成了吗？”
“谈成了！” 李朴笑着举起合同，“2 台中央空调，3 台立式空调，总共 6200 美元！”
“太好了！” 张田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行！晚上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刘景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明天安排师傅去勘测场地，尽快把安装的事落实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放心吧刘总，我已经跟阿肖克先生说好了，明天一早就让师傅过去。” 李朴说。
晚上，张田果然做了红烧排骨，还炒了好几个菜，开了一瓶啤酒。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旁，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李朴把今天在阿肖克先生家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看到黑人小伙露天洗澡的事，逗得张田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 张田笑着说，“我刚到非洲的时候，还看到过一群黑人在河里洗澡呢，男男女女都有，人家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咱们啊，就是太保守了。”
刘景也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入乡随俗嘛，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只要不影响工作，其他的都无所谓。”
李朴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听着大家的笑声，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融入了这个小小的团队。虽然非洲的文化和习俗和国内有很大不同，但只要大家互相帮助、互相理解，就能克服所有困难，在这片土地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月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远处传来非洲部落的歌声，悠扬而动听。李朴举起酒杯，和张田、刘景、约翰碰了一下：“谢谢大家！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干杯！” 大家一起喊道，酒杯碰撞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也在李朴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知道，这只是他非洲冒险的一个小小的片段，未来还有更多精彩的故事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