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斜眼打量着这个半大小子,嗤笑道:“哟?还有个带把儿的?怎么,想替你爹妈出头?”
“刚子!别……别惹他们!你快走!”
刘母生怕儿子吃亏,急忙去拉他。
但已经晚了。
刘刚看到父亲脸上的伤,又看到家里被砸成这个样子,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指着赵三骂道:“王八蛋!你敢打我爸!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低头朝着赵三撞了过去!
赵三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动手,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兔崽子!你他妈找死!”
赵三稳住身形,恼羞成怒,他带来的混混们也立刻围了上来。
“给我打!往死里打!”
赵三一声令下。
七八个混混一拥而上,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刘刚身上。
刘刚虽然有点力气,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别打我儿子!求求你们别打了!”
刘母哭喊着想扑上去护住儿子,却被一个混混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
刘父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踹倒。
“刚子!我的儿啊!”
刘母瘫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邻居们早已被惊动,有人躲在门缝后偷偷看着,有人面露不忍。
但看着赵三这伙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没人敢上前阻拦。
这年头,谁也不想惹上这种亡命徒。
赵三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刘刚,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小杂种,跟老子横?这就是下场!告诉刘岚,这事没完!要么拿一百块钱来平事,要么老子让她家破人亡!”
他又狠狠踢了已经不动弹的刘刚一脚,这才招呼手下:“我们走!明天再来收账!”
一群混混扬长而去,留下满屋狼藉和悲愤欲绝的刘家父母,以及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淌血、不知死活的刘刚。
“刚子!刚子你醒醒啊!”
刘母扑到儿子身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看着儿子浑身是伤的样子,心又揪了起来。
“报警……对,报警……”
刘父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不能报警!”
刘母却猛地拉住他,脸上满是恐惧地说道:“他们说了明天还来……要是报了警,他们报复起来更狠啊!咱们……咱们惹不起啊!”
刘父看着老伴惊恐的眼神,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儿子和破碎的家,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将他淹没。
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第一次流下了屈辱而痛苦的泪水。
他们此刻唯一的指望,就是女儿刘岚。
可刘岚现在在哪里?
而此刻在东来顺,吃饱喝足的傻柱,正抢着付了钱,和刘岚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刘岚,我送你回家吧!”
出了东来顺,傻柱对刘岚说道。
刘岚轻轻点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傻柱。
傻柱嘿嘿傻笑,趁周围没有人,一把握住刘岚的手,拉着她就走。
刘岚挣扎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任由傻柱握着她的手。
就在两人走出没多远时,一辆吉普车突然从二人身后开过来。
“哟,这谁啊?开着小汽车?”
傻柱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下一秒,吉普车减缓速度,靠边停下。
贾东旭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兴奋地朝着傻柱挥手喊道:“柱子!”
紧接着,后车窗也摇了下来,露出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脸,开车的正是张野。
“柱子?刘岚?你们这是……”
秦淮茹看到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还手拉着手,立刻猜到了几分,顿时笑了。
傻柱见状,连忙松开刘岚的手,尴尬地笑道:“小舅!贾大妈,东旭哥,你们回来啦?嘿嘿,正巧碰上,我……我送刘岚回家。”
张野也下了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然而,张野的声音刚落,一个住在刘岚家大院的半大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正好看到站在车边的刘岚,连忙大声喊道:“岚子姐!总算找到你了,快,快回家!你家出大事了!”
“赵三带了一帮人去你家了,把刘叔打了,还把刚子哥打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动了!家里……家里都被他们砸烂了!”
“什么?”
刘岚身体一晃,差点晕倒。
傻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自己也惊呆了。
“你……你说什么?我爸?我弟弟?”
刘岚抓住那孩子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见了!赵三他们还说明天还要来!岚子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孩子急得快哭了。
傻柱这下彻底炸了,怒火“腾”地一下直冲头顶,眼睛瞬间就红了:“王八蛋!赵三那个孙子!他敢?我操他妈的!我这就去废了他!”
“柱子!闭嘴,扶刘岚上车!”
张野冷喝一声,瞬间镇住了即将暴走的傻柱。
“好,好的小舅!”
傻柱应了一声,连忙扶着刘岚上车。
随即,张野对那报信的孩子说道:“小朋友,谢谢你报信。你帮我去派出所报警,我们先去你岚子姐家!”
“好!”小孩重重地点头,连忙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跑去。
在刘岚的指路下,十几分钟后,吉普车驶入刘岚家所在的胡同。
车子还没停稳,刘岚就挣扎着要下车,傻柱连忙帮她拉开车门。
随后,刘岚疯了一样,冲进大杂院。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刘岚家那扇薄薄的木门歪斜地开着,门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透过门洞,可以看见屋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破碎的瓷片和杂物散落一地。
一个暖水瓶胆爆裂开来,水渍混合着些许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刘岚尖叫一声,踉跄着冲了进去。
傻柱、张野等人紧随其后。
屋内,刘母正抱着昏迷不醒、鼻青脸肿的刘刚,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刘父靠着墙壁瘫坐着,半边脸肿得老高,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他眼神空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