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他内心极其挣扎,犹豫了许久才去见了谢危。
“殿下可想好了?这条路可充满了艰险与荆棘,行差踏错一步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阶面露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他内心真正的声音。
“先生,我想好了。”
“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说完这句话,沈阶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谢危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喜欢她?”
“你和燕临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喜欢上了他的未婚妻。”
这个她,不言而喻便是晚音。
沈阶直视着谢危的黑眸,缓缓说道:“天底下最令人难以控制的便是自己的心。”
“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她,更加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皇兄的禁脔。”
“只要能救她,哪怕让我背负上骂名,遗臭万年,我也在所不惜。”
谢危的眼里透着一丝高深莫测之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殿下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
沈阶的眸底隐隐有爱意流淌,轻声道:“先生,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爱。”
“哪里有什么不该爱的呢?”
谢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的情敌又增加了一个,也不知日后还会加多少。
“希望殿下日后不会后悔。”
沈阶的目光透着坚定:“我绝不会后悔。”
自此二人的合作便达成了。
谢危和沈阶一边暗中筹备弑君的计划,一边保护着晚音的安全。
太后在薛姝的撺掇下,召见了晚音觐见。
沈芷衣得知后,坚持要陪着她一起去。
太后看到晚音时,愣怔了好一会儿时间,喃喃道:“难怪他们皆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确实有这个资本。”
“臣女拜见太后,太后万安。”
“母后,您怎么突然要见晚晚啊!”沈芷衣扶起晚音,就朝着太后作出撒娇状。
太后阴沉着脸说道:“你两个皇兄因为她,都快要反目成仇了。”
沈芷衣:“怎么会呢?皇兄和王兄的感情很好啊!我昨个儿还看到他们在一起下棋呢!”
太后很快就明白他们能够这么快,就对外做出感情和睦的状态,为的就是保护晚音。
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有手段。”
太后心知她生得这般仙姿玉色,根本不需要耍任何手段,多的是男子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但她就是要这么说,除了愤怒以外,还有几分嫉妒。
晚音泪眼盈盈:“太后娘娘,臣女没有使用任何手段,臣女也很无措。”
太后眉头紧锁:“好了,哀家还未罚你,你倒先哭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对你做了什么。”
晚音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沈芷衣瞧着格外心疼。
“母后,您别为难晚晚,她是无辜的。”
“算了,你们走吧!哀家乏了。”太后捏了捏眉心,满眼疲倦之态。
她们走后,薛姝急了,“姑母,姜晚音……”
太后眉宇间笼罩着一层不悦之色,“好了,哀家知道你嫉妒她,忌惮她,怕她得了阶儿的喜欢,日后会成为你的阻碍。”
“所以才会经常在哀家的面前说一些添油加醋的话。”
“希望哀家能帮你除掉她。”
薛姝面色泛白,极力解释:“姑母,姝儿怎会如此呢!她只是一介侍郎之女,怎么可能值得姝儿自降身份对付她。”
太后见她到了现在还死不承认,不由得心生失望。
“你是哀家教养长大的,你的那些手段哀家能不清楚?”
薛姝无从辩驳,便直接说道:“殿下爱慕她,姝儿担心日后殿下会为了她忤逆姑母,所以才想提前出手解决掉她。”
“姝儿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姑母啊!”
太后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哀家不能动她。”
薛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难道姑母怕杀了她,会惹怒圣上和殿下吗?”
“您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恨您?”
太后沉声道:“哀家在见姜晚音之前,也是如你这般想的。”
“可是见了她之后,哀家就不确定了。”
“往前后各数几千年,都不可能出现一个如姜晚音那么美的女子。”
“哀家庆幸她生得晚,否则若先帝见到了她,哀家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都很难说。”
薛姝的心底涌起了无尽的嫉妒,她从未这般憎恨厌恶一个人,也从未做梦都想要除掉一个人。
她从第一眼看到姜晚音的时候,就知道她日后注定会成为她的敌人。
任何女子站在她的身边都会自惭形秽,变得黯淡无光。
她没有自信能够从她的手上夺走沈阶的爱。
更令她崩溃的是,姜晚音从不曾勾引过沈阶,可是他自己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沈阶就能将她梦寐以求的王妃位置捧到她的面前。
这让她如何能不嫉恨她?
太后看到她一手教养长大的侄女露出这样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姝儿,有哀家在,阶儿的王妃之位定然是你的。”
“你就避让一些,莫要招惹姜晚音,哀家看的出来,她不爱阶儿,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的。”
薛姝紧紧掐住自己的掌心,面上一派和煦笑容。“好,姝儿听姑母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欣慰她如此乖巧听话。
与此同时晚音刚踏进伴读居所,就被谢危拉住了手腕。
“跟我来。”
谢危将她带到了文昭阁的书房,并关上了门。
“先生,您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晚音疑惑不解地问道。
“太后有没有为难你?”谢危担忧地问道。
晚音摇了摇头,柔声道:“有公主护着我,太后说了几句话就让我们走了。”
“先生怎么知道太后召见了我?难不成您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晚音半开玩笑地问道。
谢危面色微微一僵:“你父亲拜托我在宫中照顾你,我自然对你颇为关注。”
“至于安插眼线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