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熊大山就把谷寿夫的人头拎了过来。
包裹人头的东西，还是谷寿夫那件将军服。
土肥原贤二看着肩章上那两颗金光闪烁的将星，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堂堂帝国中将，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让他莫名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如果自己……
土肥原贤二有点不敢去想了。
他宁可在战场上被大炮轰成渣渣，也不想死后遭受如此羞辱。
“咚！”
“大队长，鬼子的人头来了。”
熊大山把布包重重搁在桌子上。
随着桌面一震，绑着的衣袖散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巧不巧，人头的正面刚好对着鬼子的方向，死鱼眼般的灰白眸子，狰狞地看着三个鬼子。
正是谷寿夫的大肥猪头。
如此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再加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土肥原贤二瞬间瞳孔骤缩，脸色变得煞白。
山下奉文盯着那颗人头，额角青筋“突突”跳，方才强压的火气全涌了上来，搁在桌子上的双拳，攥得指节发白。
“八嘎！”
那名鬼子小队长直接“腾”地站起来，手按在刀柄上。
“啪！”
陈锋赫然起身，狠狠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嘭！”
鬼子小队长直接被陈锋一巴掌扇倒在地，好巧不巧，额头重重磕在板凳头上。
瞬间，鬼子小队长额头上鲜血迸射。
紧接着，他又张嘴喷出几口血，血沫里还夹带着几颗白森森的牙齿。
同时，鬼子小队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陈锋目光森寒如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小鬼子队长，“你他妈再骂一句八嘎，老子现在就把你狗头拧下来一起搁这。”
鬼子小队长目光惊恐地望着陈锋，喉结狠狠滚了一圈，愣是把刚要开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哼！”
陈锋冷哼一声，目光又看向山下奉文和土肥原贤二，“咋地？老子让你们验货，还验出错来了？”
土肥原贤二嘴角抽了抽，沉声道：“没错，我们继续谈判吧。”
旋即，他瞪了一眼小鬼子队长，用日语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起来，华夏人是故意激怒我们，你没看出来吗？”
陈锋一听，眼睛顿时一眯，目光幽幽朝土肥原贤二望去。
这个翻译，不对劲！
鬼子小队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颤巍巍坐回凳子上。
土肥原贤二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谦卑道：“陈队长请息怒，是我的人无礼，我们还是继续谈判吧！”
“行！”
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兜里摸出金陵那边发过来的名单，拍在桌子上：““之前明码电报里，咱们早约定好了，你们用我方五十名军官、五千名普通士兵的战俘，换谷寿夫的人头。”
“后来你们说华北这边战俘不够，我们也通情达理，同意你们用南方的战俘凑数。”
“这份名单，就是我们要的南方战俘，你们看看吧。”
土肥原贤二一边伸手拿起名单，一边为山下奉文翻译。
山下奉文听了，稍显错愕地看向陈锋。
他万万没想到，华夏这边竟然还要指定战俘身份。
这跟之前电报里谈的条件，可是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隐忍不语，接过名单看了起来。
名单上，排在第一位就是第67军长吴克仁的名字和军衔。
山下奉文脸色微变，抬眼看向陈锋，声音压着不满，“陈队长，咱们之前约定的军官战俘，只包括校尉级别。”
“这位吴军长的级别，不符合之前的条件！”
土肥原贤二连忙翻译。
“切！”
陈锋嗤笑一声，“我们刚开始要求全部用北方战俘交换，你们不也改变了条件。”
“现在我们改变一下条件，过分吗？”
不等土肥原贤二翻译，陈锋继续道：“再说了，你们电报里表露出来的意思，不是一直想证明你们鬼子将军，比我们华夏将军值钱吗？”
“咋啦，现在你们又觉得亏了？”
“这个……稍等！”
土肥原贤二下意识想直接表态，但马上想起山下奉文才是主谈，赶紧低声对山下奉文耳语了一通。
陈锋耳朵很灵，把土肥原贤二的话听了真切。
土肥原贤二压根就没有翻译，直接告诉山下奉文先拒绝，再假装上报妥协，进而提出缩减战俘数量。
果然，山下奉文冷冷开口，“陈队长，你们提出的这个条件，我无法答应。”
陈锋冷笑了笑：“不答应是吧，那简单。”
说着，陈锋伸手一抓，直接薅住谷寿夫人头的头发，“老熊，把狗牵过来，给它开开荤。”
“且慢！”
土肥原贤二脸色骤变，急忙伸手按在人头上，“陈队长，我们山下旅团长也有难处，要不你给我们几分钟时间，我们往上汇报一下，再回复你如何？”
陈锋却不想按照他们的套路走。
他森寒的目光射向土肥原贤二，“狗东西，把你的爪子挪开！这颗人头，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碰。”
“你……”
土肥原贤二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他来华十几年，打交道的华夏人不计其数，从没被人如此无礼骂成狗东西。
哪怕是当年的东北王张作霖，对他也客客气气。
“不听是吧！”
陈锋猛地拔出匕首，“啪”地扎在桌上，“老子再说一遍，松开你的狗爪子，不然就剁了它！”
“八嘎！”
连番羞辱下，心高气傲的土肥原贤二终于破防了，脱口就骂了出声。
陈锋目光骤然变冷，抄起匕首就朝他手腕斩去。
“啊……”
土肥原贤二反应很快，慌忙缩手，却还是慢了一点点。
锋利的刀刃，直接在他的手背上，划开一道血淋淋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八嘎！我们跟你拼了！”
见师团长土肥原贤二受伤，山下奉文和那鬼子小队长再也坐不住，齐齐起身拔出了军刀。
“艹，想干仗？老子弄死你们！”
李云龙和夏祖盛也瞬间炸了，掏枪就对准了对面。
可陈锋的速度更快。
匕首已经架在了土肥原贤二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别动！敢动一下，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狗头！”
土肥原贤二脖子被刀锋抵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陈队长，有话……好好说，条件我们可以谈。”
这老鬼子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
他眼底虽烧着怒火，却喉结绷紧如铁，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半句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