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自那日校场龙吟惊世,已过去三年。
三年的时光,足以让许多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明王朝这艘古老的巨舰,在朱宸濠这位掌控着绝对方向舵手的引领下,劈波斩浪,驶入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快车道。
朝堂之上,风气为之一新。新政全面推行,清查田亩使得税赋公平,国库与兴业府日渐充盈;革新后的科举与官学体系,为朝廷输送了大量精通实务的年轻官员,充斥各部各地,带来了蓬勃朝气;吏治在靖安司(原护龙山庄)的铁腕监督下,虽不敢说海晏河清,但贪腐怠政之风已被极大遏制。
民间,随着水利兴修、道路畅通、工商鼓励,经济迅速复苏并蓬勃发展。蜂窝煤、新式织机、改良农具等“兴业府”推出的“格物新知”悄然改变着百姓的生活。虽然变革总会伴随阵痛,但 一个强大、有序、正在走向富足的帝国,给了绝大多数人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和希望。
军事上,“神机营”模式的成功经验推广至全国精锐,新式火器与战术思想逐步取代旧规。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海军。
天津卫、松江府、广州府…巨大的官营造船厂日夜灯火通明,锤声叮当。一艘艘按照朱宸濠提供的超越时代理念设计(尽管受限于当前工艺做了妥协)的巨型宝船、新型战船缓缓下水。它们拥有更流线的船型、更坚固的龙骨、更合理的帆装,以及侧舷那密密麻麻的炮口,昭示着无可匹敌的火力。
被重金和荣誉吸引而来的水手、导航员、工匠们,接受了严格的新式训练。远洋船队已进行了数次成功的南下航行,熟悉了前往南洋的航线,并与当地一些部落建立了初步联系,带回了大量的香料、木材和珍贵物产,证明了远洋贸易的巨大利润。
万三千的商业帝国与海事衙门深度绑定,他的商船队几乎与朝廷水师同步扩张,疯狂积累着财富,同时也成为了大明开拓海外的急先锋和情报来源。
这一日,紫禁城暖阁内,一场决定帝国未来百年命运的最高决策正在举行。与会者仅有皇帝朱厚照、宸郡王朱宸濠、靖安司指挥使段天涯、海事衙门总督(原老将军李舜臣),以及作为皇商代表的万三千。
巨大的《坤舆万国全图》再次被展开,上面已经增添了许多新的标注和航线。
朱宸濠的手指,坚定地点在了南洋吕宋岛(菲律宾)的位置。那里,已被标注了一个显眼的红色叉号,旁边还有小字注释:弗朗机人据点,兵力约五百,战船三艘。
“陛下,诸位,”朱宸濠的声音沉稳有力,“时机已至。弗朗机人在吕宋岛建立据点,蚕食土地,欺压土着,其势力虽还不大,但狼子野心已露。此处乃我大明通往南洋乃至西洋之咽喉要道,绝不容外人鼾睡!且其乃试刀最佳之石。”
他目光扫过众人:“本王提议,以‘驱逐西夷,护佑侨民,宣示王化’之名,派遣南洋远征舰队,拔除此据点!以此战,检验我新式水师战力,扬我国威,并正式拉开我大明经略海洋之序幕!”
皇帝朱厚照如今对朱宸濠几乎是言听计从,更何况开拓疆土这等彰显帝业之事,他立刻兴奋道:“皇弟所言极是!这些西夷番鬼,竟敢在我大明门口撒野,必须予以严惩!朕准了!”
段天涯递上详细的行动计划:“靖安司潜伏人员已摸清敌方布防、换岗时间及土着部落态度。可里应外合,速战速决。”
海事总督李老将军更是摩拳擦掌:“王爷,陛下!水师将士操练三年,早已憋着一股劲!新式战舰火炮俱已就绪,随时可扬帆出征!老臣愿亲率舰队,必不负皇恩!”
万三千笑眯眯地补充:“万某的商队已准备好后续物资补给,并联系好了几个心向大明的当地部落首领,只要王师一到,钱粮、向导均不是问题。”
“好!”朱厚照猛地站起身,“如此,便命李爱卿为征夷大将军,统帅宝船十艘,战船三十艘,精兵五千,即日启航,荡平吕宋西夷,扬我大明国威!”
“臣,领旨!”老将军激动得须发皆颤,跪地接旨。
计划已定,众人告退。朱宸濠却单独留下了皇帝。
“皇兄,”朱宸濠看着眼前这位愈发依赖自己的皇帝,沉声道:“吕宋只是开始。此战若胜,我大明水师信心乃成。下一步,当继续向南,控制满剌加(马六甲),此乃东西洋之咽喉锁钥!然后,向西…印度、波斯、阿拉伯,乃至…欧罗巴。”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弧:“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可为明土!凡商船所能达,皆需遵我大明海贸条例!这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日不落帝国!”
朱厚照被这宏大的蓝图刺激得热血沸腾,但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皇弟…这,这需要打多少仗?需要多少钱粮?”
朱宸濠微微一笑:“皇兄放心,并非处处都需要战争。贸易、文化、外交、威慑…皆是利器。战争只是最后手段。至于钱粮,海洋贸易的利润,远超您想象。以战养战,以商养战,足矣。您只需稳坐中枢,您将是千古一帝!”
安抚好皇帝,朱宸濠走出皇宫,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他能感觉到,脑海中的系统界面,【打造世界第一强国】的主线任务进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而《龙神功》的传承也随之松动,更多深奥的奥秘涌入心田,力量再次攀升。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体内那淡金色的龙形真气愈发凝实,仿佛真的要透体而出,翱翔九天。
他并未回府,而是来到了京郊一处安静的别院。这里居住着素心和成是非。素心服下第三颗天香豆蔻后,已彻底恢复健康,容颜依旧,却选择了一种平淡的生活,平日里养花种草,青灯古佛,为过往超度。成是非则与云罗郡主成了亲,被封为驸马都尉,虽不再混迹市井,但跳脱性子不改,常逗得云罗哈哈大笑,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他对朝堂大事毫无兴趣,只想守着母亲和妻子安稳度日。
朱宸濠没有打扰他们,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那祥和的小院,便转身离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归宿,强求不得。
他又去见了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如今的靖安司已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和最坚固的盾,两人配合无间,一个主外肃清余孽监察天下,一个主内统筹分析运筹帷幄,早已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找到了新的信念和方向。
“天涯,海棠,国内之事,便托付给你们了。水师远征期间,国内需稳如泰山。”
“王爷放心!必不负所托!”两人郑重承诺。
最后,他来到了皇家学院。这里汇聚了全国最聪明的年轻人,学习着算学、格物、地理、化学等“新学”。他们将是帝国未来的脊梁。朱宸濠的到来引起了轰动,他简短地勉励了学子们几句,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求知与渴望的眼睛,他看到了未来的无限可能。
夜幕降临,朱宸濠独自立于宸郡王府的最高处,负手遥望南方。那里,大明的远征舰队想必已整装待发。
他的手中,悄然出现那枚带他穿越至此的“维度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震颤着,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力量的提升和世界线的剧烈变动,其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光,指向了更加遥远、更加不可测的宇宙深空。
朱宸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是对未知挑战的期待。
这个世界的征途,才刚刚步入正轨。而星辰大海的诱惑,就在远方。
“这个世界,将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他轻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罗盘,目光仿佛已穿透无尽虚空,“下一个世界,又会是怎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