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话一说完,只见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陆谦,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陆谦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陆谦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怒容地质问史湘云道:“好个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官动手!你究竟是谁?本官可是堂堂朝廷命官你不知道吗?”
然而,史湘云根本不为所动,她一步跨上前去,又是挥出一记重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陆谦的脸颊。这一拳打得极重,直接把陆谦又给打翻在地,令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史湘云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陆谦,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这无耻之徒,休要仗着自己有点官职便肆意妄为!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正是护国公府的丫鬟!今日特来与你好好理论一番!”
话音未落,史湘云猛地一个箭步冲向前方,飞身跃上陆谦的身体,并如雨点般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可怜那陆谦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哀嚎求饶,但史湘云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兵丁见状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眼疾手快的士兵一把拉住,并低声喝道:“你干什么?这种事情岂是你能插手的!”那个兵丁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可是大人正在挨打啊,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拉住他的士兵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兄弟,你刚才没有听到那位姑娘自称是护国公府的丫鬟吗?那护国公大人可是当今圣上——女帝陛下的夫君呢!连女帝都得给几分面子的人物,他们家的下人,咱们这些小喽啰又怎么敢轻易招惹得起呀?”听完这番话后,那名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出手相助的士兵也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嗯……似乎确实如你所言,如果真把护国公府上的人给得罪了,恐怕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继续袖手旁观吧?”拉住他的士兵连忙说道:“我们可没看见!咱们可万万不敢跟护国公府对着干啊!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人家,到时候恐怕连小命都会不保哦!至于陆大人嘛,等会儿让他自个儿去找护国公府算账去吧!反正这事与咱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乎,这两个士兵最终决定还是明哲保身要紧,索性直接退到一边冷眼旁观起来,任由史湘云将陆谦狠狠地暴打一顿而无动于衷。
陆谦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声音都带着哭腔:“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史湘云这才停下,轻蔑地啐了一口:“我看你还敢不敢乱收钱!”说罢,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时,杨紫和我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我见陆谦那狼狈的模样故意装作不知道说:“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陆谦哭丧着脸说:“护国公大人!您家丫鬟殴打朝廷命官!”史湘云洋洋得意的拍了拍手说:“主子,我只是和他讲讲道理,没有打他,他自己摔的!”陆谦气鼓鼓的说“哪有自己摔这样的!分明就是你打的!”我问向两旁的士兵道:“你们谁看见什么了?”两旁的官兵连连摆手道:“护国公大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啥都没听见!”士兵心想:你府里丫鬟敢打朝廷命官说不是你授意的谁信啊,我们就装糊涂就对了。护国公可是女帝夫君,得罪不起,要是掺和进去,说不定哪天就被穿小鞋,丢了这差事。而且陆谦平日里也没少作威作福,这次被打也算是给他个教训。我们就当没看见,等他缓过劲,爱咋咋地,那是他和护国公府的事儿,与我们无关。陆谦见士兵们都这幅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我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陆大人,我家丫鬟说是你自己摔的,你说是她打的,这些士兵又没有看见,这事儿我很难办啊。”陆谦一脸委屈的说:“护国公大人,您不能这样袒护您家丫鬟啊!”我笑着说:“陆大人,我也想查明真相,可如今没有证据。这样吧,若陆大人觉得受了委屈,我姐姐在这里呢,你找我姐帮你凭凭理就是,不过……。”杨紫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陆大人可是要找本相上访啊?”陆谦刚要开口,我说:“姐,平民百姓到登闻鼓院上访他陆谦都要收五百两银子才能给传达,今天他找姐姐您这位当朝丞相上访又该多少银子呢?”杨紫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是啊,陆大人,这到登闻鼓院上访竟然还需要交纳五百两银子,此事本相也是刚刚才得知啊!不过既然如此那陆大人今日前来找本相,又打算拿出多少银子呢?”陆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丞相大人,下官……下官知罪了,收银子之事是下官一时糊涂,还望丞相大人网开一面,饶了下官这一回。”杨紫冷笑一声,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陆谦,你身为朝廷命官,负责看管登闻鼓院,就应该恪尽职守,为百姓提供一个申诉冤屈的渠道。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也是朝廷设立登闻鼓院的初衷。可你如今却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敛财,让那些有冤无处申的百姓雪上加霜,你于心何忍?”陆谦把头低得更低,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丞相大人,下官鬼迷心窍,贪图钱财,才做出这等错事。下官愿意将收受的银子全部退还,只求大人从轻发落。”杨紫冷哼道:“退还银子?你贪墨了多少银子本相没兴趣调查,这种事情自然有督察院负责,但你的行为让百姓无处申冤,破坏了朝廷律法,也让陛下的好意付诸东流,这罪责可没那么容易揭过。”我说:“姐,和他没必要废话,甄宓的诉状你直接交给陛下吧,另外把这件事和我夫人交代一下,看她怎么处理吧。”杨紫点头道:“好,甄宓,把你的诉状给本相吧,此事本相替你做主,圣上本意是让百姓通过登闻鼓院来申诉冤情的,不想让个别人钻了空子,本相向你道歉。”甄宓连连摆手道:“丞相大人言重了,民女怎敢受得起,这并非您的过错,都是这官员贪赃枉法所致。民女能得大人为我做主,已是感激不尽。”说着,甄宓恭敬地将诉状呈上。杨紫接过诉状,眼神坚定,“你放心,本相定会将此事如实禀报陛下,绝不让你冤屈无处伸张。”说罢杨紫便向皇宫走去,我也带着史湘云回到护国公府去了。只剩下陆谦一脸无奈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且说杨紫来到皇宫直接到御书房找到李凤仪将甄宓的诉状和陆谦的事情向李凤仪汇报,李凤仪一听,龙颜大怒:“竟有这种事情!皇室宗亲竟如此无法无天,强占百姓田地,这简直是视朕的律法如无物!他们可曾想过百姓的死活,可曾念过自己身为皇室宗亲应有的责任和表率。还有那陆谦,朕让他看管登闻鼓院,是为了让百姓有冤能申,有苦能诉,他倒好,竟借此收授钱财,简直是胆大包天,贪婪至极!朕一向主张以仁治国,严惩贪腐,他们却这般肆意妄为,挑战朕的底线。”李凤仪越说越气,双手紧握成拳,脸上满是愤怒与失望。“来人!传朕旨意,让督察院寇准即刻彻查此事,涉及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定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说完,李凤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眼中满是决绝。杨紫领命而去。
第二天早朝,李凤仪满脸怒容的坐在金銮殿上,久久没有说话。
群臣见此,皆是大气都不敢出,殿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有大臣们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大臣甲:“陛下这次是怎么了?”大臣乙:“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大臣甲:“咱们皇上平日还算和蔼,谁惹她生气了?”就在这时,李凤仪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道:“朕今日要严惩那些贪赃枉法之徒!皇室宗亲强占民田,登闻鼓院官员收授钱财,如此行径,实乃我朝之耻!”群臣一听,顿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李凤仪怒喝一声:“督察院寇准何在!”寇准出班奏道:“微臣在!”李凤仪说道:“朕命令你立刻调查李德侵占甄家田地一案,朕不管他是什么皇亲宗亲,只要情况属实,加倍处罚!”寇准领命道:“臣遵旨,臣一定彻查此事,给陛下和天下百姓一个公正的交代。”李凤仪点了点头,怒喝道:“把陆谦给朕带上来!”陆谦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李凤仪怒喝道:“陆谦,你可知罪?”陆谦低头道:“陛下,臣知罪。臣不该在登闻鼓院向上访百姓索要钱财,臣愿意赔偿全部家当,还望陛下开恩!”李凤仪拍案而已:“什么!对你开恩!朕若饶了你,如何对得起那些蒙冤的百姓!你给朕交代清楚!你到底收了多少钱!还有这些钱都给谁了!老实交代或许朕能饶你一个全尸!”陆谦抬头看了看高俅,心想:当初可是你给我推上这个位置让我保证衙内不被告的,我这段时间收的银子也没少孝敬你,你好歹给我求个情吧!高俅则满是畏惧,连忙出班奏道:“陛下!老臣有推举失察之罪,老臣也不知道陆谦居然是这种人,臣恳请陛下对陆谦处以极刑以正法典!”陆谦一听怒道:“高俅!我他妈瞎了眼了,当初是你让我在登闻鼓院负责的,你说让我控制那些刁民好让我给你儿子高衙内行方便,我每个月收的银子也都分了你一半,如今你倒是一推干净!”高俅见陆谦将实话都说了出来连忙否认:“你胡说!本官从未指使你做这些事,你这是妄图攀附本官来给自己脱罪!”陆谦气得满脸通红,大声争辩道:“高俅,你别不认账!每次收了银子,你都是亲自来拿的,咱们在你府上还商量过怎么对付那些告状的百姓,这些事可都是有迹可循的!你以为你现在撇清关系就能没事了吗?”高俅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你空口无凭,拿不出证据就别在这里血口喷人!陛下,陆谦这是自知死罪难逃,想拉老臣下水,还望陛下明察!”李凤仪看着高俅和陆谦吵的面红耳赤冷哼一声:“好的很,高爱卿,你可真是给朕推举个好人才啊!”高俅连连求饶:“陛下恕罪,老臣识人有误,误将歹人引入官场,老臣有失察之罪!”李凤仪轻哼一声道:“高爱卿,只是失察吗?这其中你有没有从中拿好处啊?”高俅连连摆手:“陛下,老臣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老臣只是看陆谦有些才能,才举荐于他,不想他竟是这等奸佞之徒,老臣实在是被他蒙蔽了双眼啊!”高俅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李凤仪冷笑一声,道:“哼,你说你被蒙蔽,朕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如今证据确凿,陆谦犯下大罪,你举荐之人如此不堪,你难辞其咎。”高俅额头冷汗直下,心中慌乱不已,却仍强辩道:“陛下,老臣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二心。这陆谦平日里伪装得极好,老臣实在不知他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老臣举荐他时,他办事得力,事事都能让老臣满意,老臣才以为他是个人才。如今想来,定是他居心叵测,故意在老臣面前表现,蒙蔽了老臣的眼睛。老臣愿意为自己的失察之罪领罚,但这与陆谦的罪行绝不能混为一谈。陆谦他心术不正,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老臣也是被他欺骗的受害者啊。陛下英明,还望陛下明断,严惩陆谦,同时也请陛下念在老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从轻发落老臣的失察之罪。”高俅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他心里清楚,若不能把责任都推到陆谦身上,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李凤仪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充满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高爱卿啊,您这推脱责任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呢!难道您觉得只要装作毫不知情,就能逃避罪责吗?告诉你们,在朕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蒙混过关!”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接着,李凤仪猛地提高音量,下达命令:“来人呐!传朕旨意,即刻免去高俅的太尉一职,并将其刺配至岭南!至于那陆谦嘛……哼,就让他尝尝被凌迟处死的滋味吧!”说完,她用力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听到这个决定,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面露惊愕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果断地下达这样严厉的惩罚。一时间,整个宫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