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艰难的抉择，平衡闭环的裂痕
星图边缘的灰色巨网仍在扩张，虚无触须裹挟着绝对法则残片的能量，像无数把精准的手术刀，正沿着“平衡印记”的薄弱处反复切割。张猛的火焰屏障上已经布满了裂纹，每一道裂纹里都渗出灰色的虚无能量，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欲望星、快慢星的能量共鸣正在快速减弱，仿佛那些位面正在从“存在”的名单上被划掉。
“操！这些破触须怎么跟带了计算器似的！”张猛的意志怒吼着将炎狱战斧抡成风车，逼退几条缠向艾拉的触须，斧刃上的火焰因为能量流失，已经从金色褪成了橙红，“它们专挑我们印记最浅的地方下手，明显是有预谋的！”
艾拉的意志正用生命能量加固生死星的轮回印记，可绿色的能量流一接触到触须上的绝对法则公式，就被强行分解成“标准生命单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护。她眼睁睁看着轮回之轮上的花纹变得越来越淡，那些往生花海的记忆碎片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纷纷消散在灰色能量中。
“绝对法则在帮虚无‘精准打击’！”艾拉的意志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退缩，“它们在抹除我们留下的‘痕迹’，只要痕迹消失，这些位面就会彻底沦为虚无的养料！”
星图中央，漩涡祭坛的平衡闭环也开始出现裂痕。禁忌集合体的印记与灰色巨网共鸣后，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频率能量”，这种能量不直接攻击闭环，而是干扰着里面位面印记的“协调性”——光影星的灰度开始排斥生死星的轮回，聚散星的缘聚能量与有无星的流转之力相互冲突，原本和谐的平衡闭环变得像一盘散沙。
“闭环在松动！”辞雪的意志将机械核心的算力提升到极限，屏幕上的平衡公式正在以每秒十次的速度崩溃又重组，“禁忌集合体在利用‘位面能量的差异性’瓦解我们的防御，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五分钟，闭环就会彻底碎裂！”
辞渡的意志能清晰地感觉到，光暗双剑上传来的阻力越来越大，终焉之影的自我意识在禁忌能量的冲击下，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他分出部分意识扫向星图边缘，看到张猛的火焰屏障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条粗壮的虚无触须正朝着欲望星的“欲壑之泉”飞去，触须顶端的绝对法则公式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老张！拦住它！”辞渡的意志急声喊道。
张猛的意志想也没想，转身就朝着触须扑去，却没注意到身后悄然缠绕上来的灰色能量。能量接触到他后背的瞬间，他与欲望星卖草绳老头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连带着对“知足之力”的共鸣也弱了几分。
“呃！”张猛闷哼一声，动作出现了短暂的迟滞，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触须已经突破了欲壑之泉的防御，绝对法则公式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泉眼上。
“不！”艾拉的意志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欲壑之泉的能量在公式的作用下迅速“标准化”，原本能根据人们需求变化的泉水变得静止不动，里面蕴含的“欲望与知足的平衡”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潭死水。欲望星的平衡印记彻底熄灭，在星图上化作一个黯淡的光点。
“欲望星……没了。”张猛的意志呆呆地看着那潭死水，眼眶瞬间红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力感席卷了他，“老子……没守住……”
欲望星的沦陷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星图边缘的其他位面纷纷告急——快慢星的节奏核心被触须缠绕，虚实星的建筑开始同时呈现“全虚”和“全实”的诡异状态，连最坚韧的光影星融光石，表面也浮现出了裂纹。
漩涡祭坛中，平衡闭环的裂痕因为欲望星的沦陷扩大了数倍，终焉之影的苏醒进度猛地窜到了60%，黑色能量中开始凝聚出终焉之影的轮廓，虽然还很模糊，却散发着比之前恐怖百倍的毁灭气息。
“不能再等了！”辞渡的意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抽出光剑，将暗剑留在负极维持闭环，“辞雪，你用机械核心稳住闭环，我去支援他们！”
“可是……”辞雪的意志急道，“没有光剑，闭环撑不了多久，终焉之影很可能会彻底苏醒！”
“我知道。”辞渡的意志光剑遥指星图边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如果让虚无之影彻底吞噬那些位面，我们就算唤醒了终焉之影，也再没有可以守护的东西了。平衡不是冰冷的法则，是由无数个‘欲望星’这样的位面组成的活生生的世界，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可能’，放弃眼前的‘真实’！”
他的话音刚落，光暗双剑突然同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这是法则对“守护之心”的回应。暗剑在祭坛负极自动生成了一道光剑的虚影，暂时维持住了平衡闭环的稳定；光剑则在辞渡手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剑身上流淌着所有未被吞噬位面的能量印记。
“去吧！”辞雪的意志用力点头，机械核心与暗剑虚影连接，“我会守住这里，等你回来！”
辞渡的意志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星图边缘飞去。光剑划破虚空，所过之处，灰色触须纷纷被斩断，断口处残留的绝对法则公式在光剑的能量下迅速瓦解。
“辞渡！”张猛的意志看到那道熟悉的光流，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光芒，“你来得正好！老子要让这些杂碎付出代价！”
“先稳住防线！”辞渡的意志光剑一扬，将一道蕴含着混沌源点能量的光柱注入张猛的火焰屏障，裂痕处立刻冒出金色的火苗，重新变得坚固，“艾拉，跟我来，我们去修复光影星的融光石！”
艾拉的意志立刻跟上，绿色的生命能量与光剑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生命-平衡”混合能量流，朝着光影星飞去。融光石上的裂纹在能量流的滋养下，开始缓慢愈合，里面的灰度能量重新开始流转，虽然还很微弱，却让即将熄灭的平衡印记重新亮起了一丝微光。
“它在回应我们！”艾拉的意志惊喜地喊道。
张猛的意志则抓住机会，将重新充盈的火焰能量注入炎狱战斧，斧刃上浮现出欲望星的印记——虽然位面已经沦陷，但他要让这些虚无触须知道，守护者绝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老子记住你们了！”张猛怒吼着劈出一道夹杂着金色火苗的火焰巨刃，这一次，火焰中蕴含的“愤怒与不甘”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能量，不仅斩断了触须，还烧毁了上面的绝对法则公式，“想抹除老子的记忆？下辈子吧！”
星图边缘的战局暂时稳住，但漩涡祭坛的情况却越来越危急。辞雪的意志发现，禁忌集合体的印记正在吸收灰色巨网的能量，在平衡闭环内部凝聚出一个小型的“错误坐标”，这个坐标不断释放着悖论能量，暗剑虚影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系统提示：平衡闭环稳定性下降至30%，终焉之影苏醒进度65%，检测到闭环内部错误坐标形成，预计崩溃时间：3分钟】
“辞渡！快回来！”辞雪的意志发出了最后的意识信号，机械核心因为超负荷运转，表面已经开始出现焦痕，“我快撑不住了！”
辞渡的意志心中一沉，他看着刚刚稳定下来的星图边缘，又望向漩涡祭坛的方向，光剑的光芒剧烈波动。回去，意味着星图边缘可能再次崩溃；不回去，平衡闭环碎裂，终焉之影彻底苏醒，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本源意识的话：“平衡的真谛，从来不是完美无缺，而是在裂痕中生长。”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辞雪，听着！”辞渡的意志语速极快地说道，“放弃维持平衡闭环的‘完美’，故意放大光影星与生死星能量的‘冲突’，用这种冲突产生的‘能量火花’引爆闭环内部的错误坐标！”
“什么？”辞雪的意志愣住了，“那样做，闭环会提前碎裂的！”
“相信我！”辞渡的意志声音异常坚定，“错误坐标害怕‘矛盾中的平衡’，我们用它最忌惮的力量攻击它！就算闭环碎裂，只要能摧毁错误坐标，终焉之影就还有被挽回的可能！”
星图边缘，张猛似乎明白了他的打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招够疯！老子喜欢！丫头，跟老子再加点劲，给辞渡争取时间！”
艾拉的意志虽然担心，却选择相信辞渡，她将生命能量注入光影星的融光石，故意让灰度能量与生死星的轮回之力产生更激烈的碰撞。
漩涡祭坛中，辞雪的意志咬紧牙关，按照辞渡的指示，停止了平衡公式的重组，任由光影星与生死星的能量在闭环中冲突、碰撞。金色的火花在冲突中不断产生，每一次火花的迸射，都让闭环内部的错误坐标剧烈闪烁。
“就是现在！”辞渡的意志光剑指向漩涡祭坛，将自己与所有位面的能量共鸣全部注入光剑，“辞雪，引爆！”
辞雪的意志将机械核心最后的能量注入暗剑虚影，虚影爆发出一道强光，点燃了那些金色的火花。
“轰——！”
平衡闭环在剧烈的爆炸中碎裂，终焉之影的苏醒进度瞬间飙升到75%，但闭环内部的错误坐标也在爆炸中被彻底摧毁，禁忌集合体的印记受到重创，光芒黯淡了下去。
终焉之影的轮廓在爆炸中痛苦地扭曲，却也因为错误坐标的消失，摆脱了部分禁忌控制，自我意识重新占据了上风。
星图边缘，灰色巨网因为印记的重创出现了松动，虚无触须的攻势明显减弱。
辞渡的意志看着这一切，长长地松了口气，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平衡闭环碎裂，终焉之影的苏醒虽然暂缓，却也失去了束缚；虚无之影虽然攻势减弱，却并未退去。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禁忌集合体的意志正在星图深处重新凝聚，这一次，它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冰冷、都要危险。
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挣扎，又仿佛在酝酿着最后的、足以颠覆一切的杀招。
平衡的天平已经摇摇欲坠，他们的守护之路，也走到了最危险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