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娘身姿婀娜,那身姿透着几分凌厉与危险,静静地站在那大箱子旁。她的眼神里,贪婪却又带着谨慎。
她缓缓伸出那涂着艳丽蔻丹的手,仔细地摩挲着那一箱银票,每一张银票在她指尖划过,都似带着无尽的诱惑。确认无误后,她才轻轻盖上箱子,那动作带着一丝不舍。
接着,她走到床边,眼神在床沿处扫视。她的双手精准地按下隐藏的机关,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暗墙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空间。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将那箱子抬进巨大暗墙之中。随后,她又熟练地关上机关,暗墙再次严丝合缝。
秦三娘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坐到桌前。她端起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龙井茶,轻嗅着那清新的茶香,小口轻抿着茶,眉头却紧紧锁住。
“这钱,还是远远不够啊。”她心中暗自思量,声音在寂静的雅阁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为了维持那奢华无比的生活,每日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为了供给那神秘且强大的“那边”,满足他们无尽的索取,她必须得想尽办法赚更多的钱。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降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看来,得让降雪天天登台表演了,只有降雪那绝美的舞姿和动人的歌声,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带来更多的财富。
秦三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边那把铁钥匙,那钥匙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为了防止降雪再次逃走,不让她的赚钱计划落空,她不惜拿出寒铁链。那寒铁链,冰冷而坚硬,一旦锁上,便再难挣脱。
前面楼里一派纸醉金迷之景,依旧歌舞升平,欢笑声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丝竹之声悠悠不绝,与这雅阁内的紧张氛围形成了鲜明而刺眼的对比。
就在这时候,童战带着凌厉的气势,推开房门快速闯入。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便点住了桌前安然坐着的秦三娘。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秦三娘原本正悠闲地坐着,此刻却一脸惊愕,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如鬼魅般出现的男子。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气得要命。
她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夜宵等人是怎么守护的?居然让这人如此轻易地闯了进来,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他们,关键时刻却掉链子,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
此时,雅阁楼大门外,夜宵等人全部晕倒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童战看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秦三娘,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冽气息。他从怀中缓缓掏出瓷瓶,拿出一粒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药丸。瞬间便将药丸喂进了秦三娘的口中。
“天雪是我的妻子。”童战的声音冰冷刺骨,“你竟然敢用铁链栓住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如玩物般表演。你也是女子,心怎么那么狠。”若不是个女子,他铁定还要打得她认不出自己了。
这粒药丸,乃是隐修无聊时做的疼药,其药效之猛烈,令人闻之色变。服下之后,两个时辰后便会全身疼痛难忍,没有停歇,一直到死,就像一场无尽的噩梦。
秦三娘此时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分毫,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粒药丸顺着喉咙缓缓滑进肚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甘和怨恨。
童战的目光瞬间被桌上那把小巧精致的寒铁钥匙所吸引,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快速上前,一把将钥匙拿在手中。
拿了钥匙后,他冷冷地看了秦三娘一眼。紧接着,童战没有丝毫停留,他脚步匆匆,快速朝着门外走去。
秦三娘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童战离去的方向,心中瞬间明白过来,这男子,定是降雪的夫君,是来救降雪的。她暗暗心惊,这人武功如此高强,还好他没有痛下杀手,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然而,一想到降雪被救走,自己那到手的财运也随之没了,秦三娘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与不甘。
她想着,这个男子给自己吃下的究竟是什么药?她一定要让那边的人给自己解了这药。到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降雪和这个男子,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后,她心中冷笑着,自己给降雪吃的那颗药丸,可不是什么善物,等药效发作,降雪就算被救走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雅阁楼外的角落里,忘怜静静地站着。她因为生病了,所以帮着楼里的姑娘送东西。
方才,她脚步匆匆地路过雅阁,不经意间一瞥,便瞧见了一个男子。那男子身姿潇洒,只见他快速抬手朝着夜宵等人,就那么一瞬间,夜宵他们便晕倒在地上。
忘怜的眼中欣喜,心中暗自琢磨着:这是有人闯进来了呀,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报仇的绝佳好机会呢。想到这儿,她便静静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眼睛紧紧盯着雅阁。
没一会儿,那男子便从雅阁里走了出来,快速的朝着春阁的方向走去。忘怜心中顿时有数了,今晚这雅阁楼里人特别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猜测着,肯定是认识降雪的人来救她了。哼,秦三娘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死呢,忘怜在心里冷哼一声。
于是,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雅阁里面走去。里面静悄悄的,秦三娘的房门大开着。
忘怜一眼就看到秦三娘,她的眼中瞬间涌起了满满的恨意。不过,当她看到秦三娘坐在桌前,也是一动不动的时,心中忍不住一喜,她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秦三娘正满心焦急地等待着救援,突然,她一眼看到有个身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可是,当她看清来人是忘怜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这个女人来干嘛?她完了,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秦三娘的眼中露出了惊恐。
忘怜一步步地走到秦三娘面前,眼神冰冷而犀利。她看着秦三娘这副狼狈的样子,突然,她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叫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阴森而恐怖。
“哈哈哈哈,秦三娘你也有今天。”忘怜狠狠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愤怒。
忘怜的双眸似淬了毒的利刃,恨意在其中疯狂翻涌、肆虐。她的脑海中,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浮现。爱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体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流淌,那惨烈的模样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饱受折磨。
还有她腹中那仅仅两个月的孩子,那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却被秦三娘活生生地从她体内打落,接着又用那火焚烧。那一刻,她仿佛能听到孩子那微弱的哭声,能感受到孩子那无尽的痛苦,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锋利的匕首同时撕裂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滴着血,每一片都承载着她那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绝望。
“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随后,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那小刀小巧而精致,却锋利无比,刀光的影子里,清晰地反射出她眼里那熊熊燃烧的恨意。
秦三娘看着忘怜缓缓拿出刀,那冰冷的刀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本以为那男子走了就万事大吉了,自己可以逃脱这场劫难,可谁想到,忘怜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在心里疯狂地乞求着有人来救她,可是现在没有人。她看着忘怜,眼睛里都是求饶。
忘怜看到秦三娘眼睛里那满满的求饶之意,眼神却更加冰冷。
她冷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求你放了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放了我们?放了我的孩子?你不仅不放,还用火烧他?你这个恶毒到骨子里的女人,今天我要让你求死不能。”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决绝,那决绝里藏着对爱人孩子无尽的心疼与爱意。
说罢,她眼神一凛,快速扬起手,那手带着她满腔的恨意,狠狠地将刀插在了秦三娘胸前。只听“噗嗤”一声,一道鲜血带着滚烫的温度射了出来,溅在了忘怜的脸上。但她却没有丝毫的躲避,也没有抬手擦去脸上的鲜血。
她继续拔出来,又狠狠地插着,每一次插入和拔出,都带着她心中那无尽的恨意和痛苦。她仿佛不知疲倦,只想让秦三娘为她的恶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秦三娘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那疼痛将她彻底淹没,她只觉得好疼好疼。
泪水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顺着她惨白的脸颊肆意流淌。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终于,那最后一丝气息也消散在了空气中。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汩汩地流淌在地面上。
忘怜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秦三娘的尸体。当看到秦三娘彻底没了气息,她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畅快的笑容。那笑容,却带着复仇后的疲惫与释然。她总算替爱人孩子报仇了,这份仇恨,在她心中压抑了太久太久。
她抬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雅阁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哈哈哈。”这笑声中,有对爱人孩子的思念,有对秦三娘的恨意,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然后落下了泪水。
房间里,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闯入。他瞧见屋内那个笑得癫狂的女子,又看向桌边坐着的秦三娘——她一动不动,显然被人点了穴,身上满是鲜血,一把小刀深深插入,死不瞑目。
黑衣人瞬间发怒,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掌狠狠打在忘怜背上。这一掌力量刚猛无比,带着他对秦三娘的维护和对忘怜的愤怒。忘怜当即口吐鲜血,重重倒在地上。
黑衣人看着秦三娘,满脸不屑地吐出一句:“真没用。”随后,他迅速抬眼走向暗墙,从里面拿出箱子,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地上的忘怜,身躯无力地瘫软着,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吃力地抬起手,那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触及。她嘴里喃喃自语道:“唐郞,孩子,我来了。”那声音微弱得如同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仿佛在向爱人孩子诉说着她的思念与不舍。
然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竟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屋里只剩下忘怜和秦三娘的身影,她们一个静静地躺着,一个死不瞑目。她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那血,是忘怜的绝望,是秦三娘的不甘。
那烛火依旧摇曳着,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又似乎在为她们的命运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