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尚裹着几分朦胧的灰白,还未完全从天际散去。满华楼前,却早已被喧嚣热闹所填满,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间尽是躁动的气息。
一条蜿蜒曲折的队伍,从满华楼那扇雕花鎏金的大门处,一路延伸开去,曲折回转,一眼竟望不到尽头。队伍之中,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一堂。
有各府的下人,他们身着虽不算奢华却也干净整齐的衣衫,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在队伍中耐心等候。他们都是奉了自家老爷的命令,来排队拿牌子的。为了这差事,天还没亮,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他们就匆匆赶来了,不敢有丝毫懈怠。此刻,看着身后越来越长的队伍,他们暗自庆幸来得及时,不然不知要排到何时。
江湖中人,身着劲装,那劲装或是黑色,透着神秘与冷峻;或是藏青色,带着几分沉稳与内敛。他们背着刀剑,刀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浑身散发着一股不羁的豪迈之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是何等的女子,能让这么多人不惜砸下重金。
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们,身着绫罗绸缎,他们头戴玉冠,玉冠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手持折扇,轻轻摇动,风度翩翩。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因为降雪姑娘的歌曲,他们要亲自来听听,感受那如天籁般的歌声。所以钱也是带的够够的,在他们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有侠女,英姿飒爽,身着劲装。因为一首歌曲让她们要来亲眼看看这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唱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歌。虽说满华楼是风花雪月之地,但她们也了解了那降雪姑娘表演的时候可不是那恶心的场面,文人雅士都去,所以她们也来了。
文人雅士们,身着长衫,长衫的颜色淡雅。头戴方巾,方巾整洁地束在头上,气质儒雅。眼中满是期待见到降雪姑娘的棋艺琴艺画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降雪姑娘在棋盘前运筹帷幄,那专注的神情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在琴弦上弹奏出美妙的乐章,那悠扬的琴声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在画纸上勾勒出绚丽的画卷,那画卷上的景色如同仙境一般。他们有的担忧这满华楼就地喊价啊,他们都是普通人没钱啊,看着这长长的队伍,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焦虑。
满华楼的两旁,围满了看热闹却没钱入场的老百姓。他们或站或坐,站着的伸长了脖子;坐着的则悠闲地嗑着瓜子,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声音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好多人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捋着胡须,说道道。他的胡须花白而又杂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这您就不懂了吧,降雪姑娘都好几个月没表演了,这次难得开嗓,那些爱听曲儿的人可不得巴巴地赶来嘛。”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满脸兴奋,手指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光芒。
“不光咱们杭州城里的,听说其他城也有人大老远地跑来,您看那边,江湖中人吗?”说着,他又指着队伍中几个身着劲装、背着刀剑的人,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降雪姑娘那歌声,啧啧,真是好听极了,就凭这,也值得这些人千里迢迢地赶来听。”一个中年男子,高兴的说着。随后满脸嫌弃地撇撇嘴。“你们听听其他楼里姑娘唱的那叫一个啥,难听死了,一点新意都没有。就像那干巴巴的树皮,毫无滋味可言。”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难听的声音从脑海中甩出去。
“我也想进去,可就是没钱啊。”一个瘦瘦的小伙子,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肩膀微微下垂,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不过光听传出来的那些歌,就觉得好听得很呢。”他又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这这么多人,这入场费肯定低不了啊。”另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
“我们也就只能在这外面看看热闹咯。”一个茶摊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脸上满是遗憾,那神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失落。
童战、龙博、童心、天奇和冷墨尘几人一大早就匆匆起身,简单洗漱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脚步匆匆地朝着满华楼赶去。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有力。
当他们终于赶到满华楼前时,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可当那满华楼的景象映入眼帘,他们不禁愣住了。那热闹的场面将他们瞬间淹没。
满华楼门前却已经热闹非凡,有二十多个小厮打扮的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这些小厮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
龙博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视线之外。他又看了看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有穿着华丽服饰的富家子弟;有带着剑的江湖人;两边还有一脸好奇的市井百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压低声音对童战说道:“童战,你看这各种各样的人都有,鱼龙混杂。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这里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千万不可冲动。”
童战听了,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会的,我不会冲动行事,一定会谨慎再谨慎。”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童心在一旁兴奋得两眼放光,挥舞着手臂。他激动地说道:“二嫂就是厉害,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人呢,这场面真是太壮观了!”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天奇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缓缓说道:“看这样子,秦三娘应该没有对天雪怎样。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她若是对天雪不利,必然会影响赚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和冷静。
冷墨尘也说道:“天奇说的对,秦三娘是不会让天雪受伤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满华楼那紧闭的大门,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终于缓缓打开了。十个凶狠的打手,快步走到两边站着。他们个个身形魁梧,肌肉贲张。
许管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长衫,头戴一顶精致的帽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看到眼前这黑压压的人群,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连忙吩咐身旁的几个小厮,迅速地抬出几张桌子,摆在门口。桌子摆放得整整齐齐。许管事怎么也没想到,离开几个月的降雪姑娘竟然还能引来这么多人,这生意简直火爆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秦三娘打算每人入场费用收两千两的,她觉得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可刚刚看到这热闹的场面,直接说道:“两万两!反正那些有钱人不在乎这点钱。”
许管事听了,心中暗自惊叹三娘的胆大。他心想,这秦三娘还真是敢想敢做,这价格一下子翻了十倍,也不怕把客人都吓跑了。但转念一想,这降雪姑娘的魅力如此之大,说不定还真有不少人愿意花这个钱。
这时候许管事往前站了几步,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感谢各位客人的到来,感谢大家对降雪姑娘的厚爱。这是时隔几个月的表演。现在因为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入场费用提高,每人两万两。需要的客人就来拿牌子,先到先得!”
许管事的话音刚落,两旁的人顿时惊住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那议论声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高过一波。
“什么?两万两啊!这也太贵了吧!”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就九百两,还特意攒了好久的钱,没想到价格会如此之高。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失望地退出队伍,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简直是抢钱啊。”
“我带了五千两啊,还以为够了呢。”一个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退出了队伍,眼神中满是失落。
“我只带了八百两,这连门槛都够不着啊。”另一个瘦瘦的男人唉声叹气地说道。
“我只带了一万两,还差一万两呢,看来是没机会了。”一位身着绫罗绸缎、本应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此刻却满脸失落,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他身上那华丽的衣裳,在黯淡的神色映衬下,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他不停地唉声叹气。
几个文人雅士见状,也满脸失望地缓缓退出队伍。他们原本兴致勃勃,满心期待着能一睹那降雪姑娘的绝世风采。可如今,却因为囊中羞涩,钱不够而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无比失落。
钱不够的人纷纷像泄了气的皮球,失望地退出队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沮丧和无奈,那表情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的。有的不停地摇头叹息,有的则无奈地苦笑,嘴里还嘟囔着:“唉,真是可惜啊。”
而前面那二十个小斯却一个都没有离开,他们整齐地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童战几人听了许管事的话,更是愣住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震惊。那震惊的眼神仿佛是在无声地说:“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简直是天价啊!”
童战则是心里想着,这秦三娘太狠了,简直不当钱是钱,这价格开得也太离谱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童心则在心里暗暗骂道:“秦三娘怕是几辈子没见过钱吧,这么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撑着自己。”他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龙博也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这秦三娘真的是会喊价,简直就是趁火打劫,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
天奇皱着眉头,苦着脸,双手不停地挠着头,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就带了六万两,本来以为够用了。”他心里想着,原本以为最多不过两千两一人,所以带的钱并不多,现在可犯难了。
于是,天奇咬了咬牙,说道:“童战,童心,龙博,你们三个武功好些,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应对,你们进去吧。”说着,他便要转身退出队伍。
冷墨尘见天奇要离开,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既然来了,就一定要都进去。”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人听了心里踏实。
龙博听了,有些怀疑地看着冷墨尘,眼睛里满是疑惑,说道:“墨尘,买院子花了三十万。你身上还有这么多银子吗?”他心里想着,谁出来会带这么多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童战、童心和天奇也看着冷墨尘,虽然知道墨尘家里有钱,可谁出来会带这么多银子啊?但是听到墨尘的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冷墨尘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够够的。”说完,他轻轻拍了拍胸前,他接着说道:“实在不够了还可以去钱庄取呢。”
这时,他们才发现冷墨尘胸前鼓鼓的。
童战连忙感激地说道:“墨尘,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眼神中满是感激。
龙博、天奇和童心也连连说着谢谢。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冷墨尘看着大家感激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让童战、龙博、童心和天奇失望,终于帮上忙了,这种感觉真好。
前面那二十个小斯,一拿到牌子,随后便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只见每个人手上都攥着四五个牌子,那牌子在他们的手中就像宝贝一样。
童战他们瞧见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本还以为是一个人只能拿一个牌子呢,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杭州城的有钱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出手竟如此阔绰,这得是多大的家底啊。
冷墨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交了费用,而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牌子,再一一发到每个人手中,说道:“大家拿好了。”
童战、童心、天奇还有龙博,他们紧紧地握着那小小的木牌。毕竟,这牌子可是进入满华楼的“通行证”,丢了可就进不去了。他们的手紧紧地攥着木牌,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天奇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可是价值两万两的牌子啊,他的妹妹可真是太厉害了。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满是骄傲。
童心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手中的木牌,心里琢磨着:就这么小小的一个牌子,居然值两万两,要是回去说给隐修听,他那副总是大惊小怪的样子,怕是要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想着隐修可能出现的夸张表情,童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龙博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想着:这两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都够多少普通人家过上好长一段安稳日子了。这秦三娘赚了这么多钱,她一个人能花得完吗?会不会拿来做些坏事呢?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童战的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天雪。他紧紧握着牌子,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天雪,我来带你回家。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天雪那美丽的笑容。
而冷墨尘,一想到明天他们就可以见到天雪,然后童战他们带着天雪回龙泽山庄,他就回冷家堡见他的月牙,还有可爱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心中满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