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吃啊,是不是学习太累没胃口?”
贾张氏一脸和蔼地给棒梗夹了一筷子菜,夹完把筷子往嘴里嗦了嗦,又满脸不舍地夹了一小坨五花肉给他。
“没、没没,我好着呢”棒梗把头埋在碗里,不敢抬头看向餐桌。
他这副模样让秦淮茹心中起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板起脸,声音低沉地问道,“棒梗,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又逃课出去玩了?”
“没、没有,我没有出去玩”
秦淮茹见棒梗回答得很顺畅,心中松了口气,“那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干嘛?你战虎大哥送来的五花肉不好吃吗?”
棒梗笑容僵硬地吃着五花肉,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这副样子,让秦淮茹猛地一惊。
“嘭!”
白瓷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棒梗身体一震,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
“你老老实实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要是不严重,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你是不是在学校欺负老师了?所以才这么担心?”
棒梗脸色一苦,这才想起下午逃课,说不定冉老师很快就来。
这时中院传来自行车哒哒哒的转动声,随后冉秋叶的声音清晰传了进来。
“棒梗在吗?棒梗妈妈在不在?”
秦淮茹板起脸,狠狠瞪了棒梗一眼,这才堆起笑容走了出去。
“冉老师,吃了没呢,棒梗在呢,他是不是又惹事了?”秦淮茹小跑着来到面前。
“他呀,我都快没办法了”
冉秋叶把自行车脚撑撑好,立马开始大吐苦水,马上就要升初中的孩子了,最近学习成绩倒退到三四年级水平。
不但不努力上进,反而经常无缘无故旷课,问他去哪就说身体不舒服,再问就急眼了,还能听见他骂人的话。
秦淮茹一脸尴尬,被冉秋叶拉住胳膊,足足说了五分多钟,不少经过的邻居,都听到棒梗的‘坏话’,让她很不舒服。
冉秋叶照实说完棒梗这段时间的表现,向秦淮茹打听杜钟的去向,这引起她的警觉,杜钟是她的,任何小浪蹄子都不允许靠近!
冉秋叶看出她的警惕,笑着解释道,“上次家访的时候,你婆婆把我推倒,是杜医生借了我一套衣服,我今天是来归还的”
看着自行车后座装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秦淮茹心里的警惕一点也不敢放下,冉老师的身份比她好太多。
不说年纪优势,光是这还没结婚,就前凸后翘、面若桃花的身材和模样,她看了都要夸一声十万里挑一。
当然,她的海归身份也是一大败笔,目前来看要减分不少。
“这样啊,杜钟离开的时候说有什么东西都可以交给我保管,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到时帮你转交”
秦淮茹说完立即上手,想要帮忙卸下衣物,冉秋叶笑容一窒,连忙阻拦,“不不不,既然杜医生不在,我下次再过来吧”
秦淮茹抓着不松手,冉秋叶的态度也很坚决,秦淮茹觉得这妮子肯定看上杜钟了。
现在防的这么死,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带有她体香的信纸什么的。
最后还是冉秋叶硬生生将东西拦了下来,推着自行车急匆匆离去。
“呸!又是一个小贱货!”
秦淮茹心中碎碎念,拍拍手转身回屋,没多久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还有棒梗惨兮兮的哭叫声。
既然老师都来告状逃课,那逃课去哪自然要被追问,棒梗硬着头皮,说去赌场又输了一百,秦淮茹气急顿时升级武器。
这时贾张氏还在劝他不要打,这孩子能输就能赢,不就是三个多月工资嘛,等杜钟回来赢回来就是了。
棒梗挨了第一下鸡毛掸子,就想老实交代,结果疼得说不出话来,秦淮茹对着屁股,劈头盖脸打了上百下,他才哭唧唧地说出真相。
“什么?输了三百多!!”
原本还在劝架的贾张氏,脑袋翁的一声炸了,一把夺过鸡毛掸子,对着棒梗脑袋没头没脑抽了过去。
现在劝架的变成秦淮茹,“妈,孩子还小,不能打头,容易打坏了”
“你让开,让我打死这个小王八蛋,一个下午输了你小一年工资,不打死他还有什么用?这能吃多少五花肉啊!!”
秦淮茹护住棒梗,趁贾张氏停手的功夫,一把夺过鸡毛掸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什么,现在是我在教育棒梗,不是让你撒气的地方”
贾张氏左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右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刚才这一小会的运动量比她一个星期都大,可把她累着了。
秦淮茹握住鸡毛掸子,用棍子那头指着胆战心惊的棒梗,“两个月内不许赌钱,只能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走动,能不能办到?”
棒梗眼神畏畏缩缩,眼珠子时不时乱转,心里想着怎么开口讨价还价。
“pia!”
棍子那头重重打在桌子上,不管是贾张氏还是躲得远远看戏的小当和槐花都吓了一跳。
“能能能”棒梗见棍子上的布条都散开了,意识到老妈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讨价还价。
秦淮茹心里委屈,贾家的财富一个下午就输完了,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算上上次输的,都快五百块钱了,这比东旭的抚恤金都高。
这么多钱没了,晚上秦淮茹和贾张氏躺在炕上,像是煎鱼一样翻来翻去,她们都心疼地睡不着觉。
秦淮茹越来越讨厌贾张氏,要不是她老是给棒梗,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旧思想,他怎么敢藏私房钱,更不会输这么多!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秦淮茹委屈巴巴地通过车间主任的电话,接通外线,找到正在眉头沟大展拳脚的杜钟。
他自然没时间管这些,是陈姐被村民叫来听电话,秦淮茹找不到杜钟本人,也不可能说实话,只是让陈姐转告杜钟,说她有事找他。
杜钟没有管这些,真有急事,她自然会说,估计是日常刷刷存在感,便没有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