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曼青温柔的搂住焦炭般的司言,脸颊贴在脑袋的部位,滴滴泪水滑落。
“言言,妈带你回家。”
“妈...妈...别动我...裂了裂了...”
“嗷嗷嗷...妈,给我找件衣服...”
司言鬼吼鬼叫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李明尧冥帝气息陡然收起,激的他呕出一口污血。
只见司曼青拉着司言手臂的那端,像是拨开了厚重的泥块似的,露出一截白若凝脂的肌肤。
从手臂开始,焦炭样的物体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的开裂,没几下就已经到了肩膀。
鸿蒙瞪大的眼珠子差点暴突出来:“冥爻,你闺女被赤炎罚雷劈了,竟然没死...”
赤炎罚雷专门劈想要逆天而行的修士,尤其是身怀业债。
司言刚刚找到自己本体爪子,又吸入了女孩的阴气业债,再加上自己修行的身份。
三重叠加,规则自己出手了,而且,一出就是赤炎罚雷。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过来...”李明尧扯着鸿蒙就往远处拖。
顺手在此处布了结界,外界不能探知一分一毫。
看他闺女的样子,身上衣服都被劫雷劈没了,这个老不羞还不走...
鸿蒙无语望天,他无形无音,跟李明尧这个转世过的神司可不一样。
结界内,司曼青愕然的发现,自己传输给司言的灵气,又被反哺了回来,而且变得更多。
“妈,衣服衣服啊!”司言差点跳脚。
再不给她衣服,她就该裸奔了,早知道在空间放几套了。
想到空间,司言心神快速沉入空间,惊骇的发现,生机旺盛的黑土地农作物,竟然全部凋零。
一大片果树七零八落,连叶子都没了。
“小白,煞煞,阿凤...”司言心底无比焦急,不停呐喊着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心神慌乱下,竟忘了用契约感应。
“姚大姐,姚二姐...”
她四下飞纵,看着空间里的惨状,如今只剩下灵泉周围没有被肆虐过。
一只爪子与一条雪白的尾巴飞舞在灵泉上方,光洁的毛色变得暗淡。
看着眼前的别墅小楼,司言每一步都走的沉重无比。
一推门,没推动,司言心底浮现出希冀:“你们还活着吗?”
门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稀里哗啦拖动重物的声音。
紧接着别墅门被打开。
“主人...”三小只涕泪横流,朝着司言就飞扑了过来。
幸好这是司言的意念进来,穿着衣服。
小白雪白的毛发一团一团的焦黑,阿凤也是同样的惨状,鬼煞虫的壳像是被抛光了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言抱着三小只的手微微颤抖。
“姚大姐,姚二姐呢?”
“她俩被我们放在阴灵空间了,没事。”
司言得知几小只是用她当初坑鸿蒙的雷击木顶住了溃散红雷的肆虐,长吁了一口气。
“雷击木是个好东西,下次让鸿蒙多给我劈两根出来。”
司言话闭,遗憾的看了一眼空间:“只是可惜了这些东西。”
阿凤眼珠一转,笑嘻嘻道:“主人,你忘了灵泉了?”
司言诧异:“我本体在上方吸收灵气,那灵泉还有功效?”
她本体可是上古凶兽,估计灵泉那点子灵气,还不够塞牙缝的。
阿凤神秘一笑,挥挥翅膀,旁边几个仓库打开,满满登登数不清的大瓮,里边全是灵泉。
“好家伙,阿凤,未雨绸缪的可以啊!”司言瞬间喜笑颜开。
这下就不怕空间作物短时间内长不起来了。
等司言将心神从空间抽出,发现自己已经被司曼青换上了旗袍。
藏青色的旗袍勾勒出完美腰身,脚上穿了一双小跟米色皮鞋,头发在后脑被挽成一个发髻。
“妈,我这么淑女?”司言惊叹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左右扭了扭,好看。
自从觉醒后,她从来都是穿运动服,还真没穿过小裙裙。
司曼青嗔了她一眼:“以前你都让我打扮的,觉醒后,就再也不用了。”
司言嘿嘿一笑,紧接着脑袋上就被敲了个爆栗子。
“老爹,你竟然打闺女?”司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刚走进来的李明尧。
她刚脱离危险就揍她?小凶兽表示,自己要闹了。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跟规则硬碰硬,你是有几条小命?”
“早知道你这么会玩命,老子当初就不该管你,让灭世雷劈死你得了...”
李明尧说到这,猛然噤声,眼神飘忽,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司言眯了眯眼,想到记忆深处出现的那个小娃娃。
穿着红肚兜,扎着朝天揪,跟眼前这个威严的男人比起来,怎样都不搭...
“渣爹,上古时,你踹我那一脚,可不轻啊!”司言语气阴森,磨了磨牙。
她想起来了,就是因为那一脚,她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直到千年前才醒来,从地底爬出。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她会有一身上古凶兽的血脉了,她根本就是一头纯种的上古凶兽。
李明尧仰头望天,“上古?万年前的事,我哪能记清?”
鸿蒙感觉自己身为天道,脑子都不够用了。
“冥爻,你竟然救了灭世雷下的凶兽?”
当初,无数凶兽肆虐地表,凶残无比,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类诞生。
规则降下灭世雷劫,屠戮殆尽,为之后的生灵腾出空间。
“那么个毛团子,被雷劈没了,多可惜!”李明尧小声逼逼。
那时候他也是初生不久,性情单纯,看到可可爱爱的小凶兽被雷劈的凄惨无比。
没忍住就动了脚,哪知,踢重了。
这不,报应来了,人家投胎成自己闺女了。
那时候尚且没有六道轮回,五行属性。
这么唯一一头跳出六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凶兽就产生了。
鸿蒙与冥爻也无法探查她的命运。
两神司一个仰头望天,一个俯首看地,不敢直视司言的眸光。
李明尧猛然被司言抱住,小脑袋靠在他肩膀:“渣爹,谢谢你...”
不是那一脚,她早死了,也无法体会上一世的师徒情谊,和这一世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