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盘坐在混沌空间中央,四周是万年不变的混沌之气缭绕,远处是那株生机勃勃的冰晶玉莲和散发着诱人波动的混沌源石。他手里捧着那枚暗金色的《太虚裂空诀》骨片,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叼着根从息壤边上拔的、有点清甜味的草茎,一脸苦大仇深。
“他娘的,这‘御空’二阶就这么难搞,后面的‘裂空’四阶岂不是要了小爷的老命?”他吐掉草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骨片里记载的空间法门玄奥无比,光是理解“空间结构如同经纬交织的网,节点是枢纽,波动是脉络”这种基础概念,就耗了他(混沌空间里)好几个月时间。这还只是理论,实际操作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光是在混沌空间里模拟练习,效果有限。空间太稳定了,就像在平地上学游泳,永远体会不到惊涛骇浪的感觉。林越知道,要想快速突破,必须去“实战”——去外面那片能把元婴后期都撕碎的“迷涡乱域”里,亲身体验空间的狂暴和脆弱!
“富贵险中求,拼了!”林越一咬牙,神识退出混沌空间,意识回归本体。他依旧藏身在那块中空的星核内,外面是永不停歇的能量风暴嘶吼。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丝神识,感应着外界那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林越深吸一口气,按照《太虚裂空诀》的法门,将神识凝聚成极其细微的丝线,尝试去触碰、感知最近处一道只有发丝粗细、不断明灭的空间裂缝。
“嘶——!”神识刚接触裂缝边缘,一股狂暴的撕扯之力瞬间传来,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脑子!林越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赶紧收回神识,额头冷汗直冒。这空间裂缝蕴含的毁灭性能量,远超他想象!
“妈的,够劲!”他呲牙咧嘴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敢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更加小心,神识丝线更加凝练,如同最灵巧的手指,轻轻拂过裂缝周围紊乱的空间涟漪,感受着其中力量的走向和强弱。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外界可能只过了一两天,混沌空间内已是数年)。林越记不清自己被那空间撕裂感折磨得神识涣散了多少回,每次都是靠混沌道经强行稳住心神,吞下滋养神魂的丹药,缓过劲来又继续。
渐渐地,他从最初一触即溃,到能坚持数息,再到能初步分辨出裂缝周围能量流动的细微规律。他的神识在一次次的“摧残”下,变得异常坚韧和敏锐,对空间波动的感知力飞速提升。
“差不多了,该下一步了……”感觉基础打得差不多了,林越决定玩点更刺激的——尝试引导一丝微弱的空间之力。
他选中了一道相对稳定、只有指甲盖长短的细小裂缝。全力运转法诀,神识如同蛛网般散开,缓缓包裹住裂缝周围一小片区域,试图用自己的灵力波动,去“安抚”和“引导”那暴躁的空间能量。
“嗡!”裂缝受到外来干扰,猛地一颤,爆发出更强的吸力!林越只觉得丹田一震,灵力差点失控!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混沌道经催动到极致,混沌之气中正平和的特性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如同最好的缓冲剂,勉强稳住了那丝躁动的空间之力。
“给老子……过来!”林越额头青筋暴起,一点点地,如同拔河般,将那丝微弱却危险的空间能量,从裂缝边缘剥离出来,引导至指尖。
成功了!一缕发丝般纤细、不断扭曲闪烁的灰白色能量,如同活物般在他指尖跳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哈哈!成了!”林越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丝能量突然失控,“噗”一声湮灭,反噬之力让他指尖一阵刺痛,灵力一阵紊乱。
“靠!稳定性太差!”林越甩了甩手,并不气馁。失败是成功之母,至少证明路子是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混沌空间时间),林越完全沉浸在了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修炼中。他不再满足于引导微小裂缝的能量,开始挑战更大、更不稳定的空间乱流。
过程堪称惨烈。无数次灵力失控遭到反噬,吐血都是家常便饭;有几次试图引导过强的乱流,差点被整个卷入空间裂缝,幸亏及时躲进混沌空间才捡回一条命;最危险的一次,他模拟“筑空”技巧想稳定一小片区域,结果引来更大范围的连锁崩塌,狂暴的空间风暴几乎将他藏身的星核都撕裂,逼得他消耗了大量本源混沌之气才勉强扛住。
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他对空间的理解突飞猛进。寂空步施展起来更加飘忽难测,甚至能借助空间褶皱进行短距离的“闪烁”;“源石幻界”也越发逼真,不仅能模拟气息,还能制造出短暂存在的空间幻象;对破虚短刃(时空之匕碎片)的掌控也更深了一层,虽然还无法主动激发那时序之力,但切割空间更加得心应手。
《太虚裂空诀》的前三阶,“感空”、“御空”、“定空”,被他硬生生磨到了接近大成的地步!神识感知范围更广、更精细;操控空间之力更加稳定持久;甚至能小范围布置一些简易的空间禁制,用于预警和防御。
然而,从“定空”三阶到“裂空”四阶,是一个巨大的门槛!这意味着要从“理解和驾驭”上升到“撕裂和穿梭”!需要的力量和对空间本质的领悟,不可同日而语。
林越卡在这个瓶颈前,足足耗了(混沌空间)十几年!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凭自身力量,稳定地撕裂出一道足以供人通行的空间裂缝。每次都是撕开一道口子就迅速崩溃,或者根本无法定位穿梭的终点,差点把自己传到未知的险地。
“不行……光靠蛮力和技巧不够,缺了点什么……”林越疲惫地瘫在混沌空间里,看着自己因为无数次失败而有些虚幻的神魂投影,眉头紧锁。他感觉离突破只差一层窗户纸,但就是捅不破。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悬浮在远处的混沌源石和蕴神玉棺。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空间……混沌……创造与毁灭……我懂了!”他一拍大腿,猛地跳了起来!“我一直试图用力量去‘征服’空间,却忘了空间的本质是‘存在’的一部分,而混沌,包容万物,既是起源也是归宿!我需要的不是撕裂,是……引导和融入!”
他想起了自己混沌道体的特殊性!混沌之气,为何能轻易化解各种能量?因为它本身就如同母体,能包容、转化一切!空间之力,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形态!
一个新的思路在他脑中形成:不再强行撕裂空间,而是以混沌之气为媒介,同化空间节点处的能量,让其自然“溶解”出一个通道!就像用温水融化冰层,而不是用锤子砸开!
想到就做!林越再次回到外界,找到一处空间节点。这一次,他没有用蛮力,而是缓缓将精纯的混沌之气注入节点。混沌之气如同滴入水面的墨汁,缓缓扩散,与周围的空间能量交融、同化。
果然!节点处的空间结构开始变得“柔软”,抵抗力大减!林越趁机将神识融入其中,感受着空间脉络的延伸……他“看”到了!虽然模糊,但能隐约感知到节点连接着的、不远处另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
“就是现在!太虚裂空——融!”
林越低喝一声,全力催动法诀,以混沌之气为引,引导着空间能量向两侧“流淌”,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灰色通道,缓缓形成!
通道内部流光溢彩,充满未知的风险,但确实打通了!
“成功了!四阶裂空!”林越狂喜,但他不敢耽搁,这通道维持不了几息!他身形一闪,冲入通道!
短暂的眩晕和空间挤压感后,眼前豁然开朗!他出现在了近百丈外另一块巨大的陨石阴影下!虽然距离不远,但这意味着,他真正掌握了短距离空间穿梭的能力!
“哈哈哈!终于成了!”林越感受着体内消耗近半的灵力和神魂的疲惫,却忍不住放声大笑!十几年的煎熬,值了!
虽然这“裂空”穿梭还很粗糙,距离短、消耗大、稳定性差,但确确实实是突破了!有了这个底牌,在这迷涡乱域中,他的生存能力和机动性将大大提升!甚至,已经看到了离开这里的曙光!
“接下来,就是熟练度问题了!等小爷我把这手练熟了,就能去找那‘空冥之晶’,彻底修复时空之匕!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林越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吞下几颗丹药,再次投入到疯狂的练习中。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但此刻,他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