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林亦也明白，对方需要还人情，反正实在不行，自己背她就好了
一边走着继续说道：“在我的印象中，成绩好的学生，骑车肯定会戴头盔…”
“嘻嘻，你那是固有印象，是成见！ 谁说成绩好的学生就都本分守纪的啦？
不过要是进城，那是一定要戴的，
在自己乡镇里，车子少，就没那么多顾忌啦，要学会变通嘛，而且6月份也挺热的了，戴头盔闷…”
榆小师走起路来跟跛了脚一样，肩膀一高一低的
林亦见状，从路边折了一根树枝
递给她
“你这家伙，真把我当成残疾人啦！”
嘴上虽然吐槽，手还是乖乖接过了树枝，有道具借力，是会轻松不少
“也未尝不可，至少我们就是暂时的同类了。”
林亦耸了耸肩
没想到榆小师身体一僵， 停下脚步
“纪亦，你…的眼睛…”
林亦这才发觉，无意间似乎说错话了，打开了不必要的话题
带着歉意道：“抱歉，之前吓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很好看…就是眼睛上令人很遗憾，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榆小师赶忙解释
“十多岁时，有个混蛋玩微波炉，放了易爆物品进去，为了救他我扑了过去，结果玻璃片伤了眼珠，外加上火焰灼伤视网膜，眼球也就彻底失去了修复的可能。”
林亦语气很平淡
榆小师沉默了，纪亦如果眼睛还在，在学校恐怕不知迷倒多少女生，这份遗憾让她内心有些难受
“那个混蛋呢？”
“他肩膀和耳朵被喷射的火舌和碎渣溅到，灼伤了些许皮肤，应该留了些疤吧。”
林亦摊了摊手
“哎…你，你真是个傻瓜！”
榆小师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救人当然是好事，但这样的损伤是伴随终生的，代价太大了！
“你说的没错，太傻了，尤其是为了那些是非不分的蠢猪。”
林亦深以为然点点头
“什…什么意思？”
榆小师皱了皱眉
“因为在他们那，这件事的最终结局变成了我贪玩害己，还牵连了那个混蛋。”
“哈？！！！！”
榆小师眼睛瞪得滚圆
这一声哈，洪亮透彻，甚至惊动了不少山上的飞禽
“其实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家一次次的颠倒黑白，让我多年来枉受不知多少冤屈， 也不会有脱离家族，断绝关系出户的今天，
自然，也就不会来到这里，遇到你。”
林亦笑着说道
“哦，我还得谢谢他们咯… 你还笑得出来。”
榆小师的声音哽咽了
“干嘛？一些过往的事罢了，你还哭上了。”
“我们不是朋友嘛，你遭受这样的不公，我替你难受…”
林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而我其实没那么惨，至少因祸得福，也得到了一些机遇，
甚至还能顺利摆脱那样畸形的家族，反倒是很开心，你也别多想
话说，你不是很好奇我没了眼睛，是怎么做到仿佛不受视觉影响行动的吗？”
闻言， 榆小师果然止住了抽泣，没办法， 太好奇了。
而且当事人既然都走出来了，她心里也好受了些
“这个秘密，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你是第一个，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幸运？”
林亦咧嘴一笑
榆小师俏脸唰的就红了， 心里不知为何甜滋滋的， 她是第一个，嘻嘻！
……
……
……
“你，你快说呀！！”
榆小师等了半天， 发现纪亦只顾走路， 不由得跺了跺脚， 不，是脚跟。
“嗯…我想想， 你有没有见过荧光舞？”
林亦摩挲着下巴问道
“呃，就是那种黑幕之下的表演是吗？ 演员身上穿着特制的衣服， 有许多的管线会发光，形成轮廓的那种…”
榆小师歪着脑袋想了想， 好像电视上有看过
“嗯，我有一种能力，可以构筑自身为中心，一定范围内的场景， 它们在我的感知中，会通过发光的气，连成轮廓，
比如…这里，是水泥路的边缘， 这是树… 这里有一块石头…”
林亦一边指着四周，说道
“目前，我还只能通过轮廓，去辨别物体是什么， 换句话说，我只能观测空间立体， 平面上有什么图案之类的，我无法分辨。”
榆小师捂着小嘴惊住了， 这……这不是超能力吗！
如果不是她亲眼见过纪亦那双深陷的眼窝和伤痕
也见过他如若常人般行走自如，还真没那么轻易就信了
“怎么样，厉不厉害你亦哥？”
林亦走过去，拿肩膀挤了挤她，这是从她那学来的招式
“厉…不，这何止是厉害… 你，会不会被人抓去监禁研究啊…”
榆小师有点慌
林亦：“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偷偷跑去举报咯…”
“才不会！！我榆小师最见不得背叛，我们可是好朋友，你的秘密我绝对守口如瓶！”
榆小师拍了拍饱满的胸脯
“你的忠诚让我大为感动，那就悄悄再给你透露一下， 我不仅可以感知实体，还能感知…”
林亦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什…什么？”
榆小师竖起耳朵，内心打起了鼓， 不…不会是透视之类的吧…
不免有点小鹿乱撞
“嗯…呃，未知的虚体…触碰不到的……呃…”
林亦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反倒纠结了起来，他怕给人家小女生讲那些，不好。
“噗嗤…”
榆小师掩嘴一笑，嗔道：“我还慌张了一下呢，怕你忽然说，可以透视，那我不是被你看光了… 你这样支支吾吾的，是想说鬼吧？”
“诶？”
林亦懵了
榆小师：“很意外吗，也是吼，女孩子哪有不怕鬼的~”
“男的也怕吧？可你…真让人意外。”
林亦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番，可惜只能‘看’出身材挺好的。
“我也不是不怕啦，只是对这方面了解的比寻常人多一些，我们榆姓极为稀少，
但榆家族谱传下来了很多关于祖上的内容
小时候，常听奶奶讲，祖母那一代，社会上可动荡了，牛鬼蛇神层出不穷，甚至还有精怪拦路，奶奶说叫什么…讨封…
到了如今的时代，以前的事都被归结为迷信了，不过我亲眼翻阅过我们榆氏祖拜妖奇闻录，若不是真的发生过，很难想象怎会描述的那样真实！
也许村里的一些太公太婆还亲身见证过祖母那个年代的事迹呢…”
榆小师娓娓道来
“拜妖奇闻录？”
林亦有些好奇
“你想看呀？很可惜，在我小学升初中的那年，奶奶在家里清理废旧的书本试卷，没注意到我把那本奇闻录也混在里面了， 一块给烧了…”
榆小师吐了吐舌头
“是挺可惜的，不过我看不见，嘿…”
“服了你…”
榆小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林亦：“不过，为什么叫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