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的法律对于偷虫蛋这种事零容忍,只要发现参与了就是重刑。
所以,就算那两个医虫那天过后侥幸没死,后面在帝国的法律法规面前,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然,这种事无论真相是什么,只要传出去,对医院来说都是致命的。所以,医院的第一时间是封锁了消息。
等成初和米克尔这边安排好,以利亚腾出时间就去了铵山医院。
面对来势汹汹的以利亚,医院的领导毕恭毕敬的就把调查出的事情经过以及证据都交给了他,并表示事情都是那两个医虫收了好处才偷虫蛋的,他们医院事先并不知情。
两个医虫都伤得极重,一个刚醒来,一个还在昏迷中。但是,因为他们做出的事,也没有什么虫同情他们。
医院的态度是希望可以私下和解,表示只要成初和米克尔不公开追究医院的责任,他们会给成初和米克尔足够的赔偿。当然,那两个医虫也被开除,他们也任由成初和米克尔处置。
铵山医院这么识趣,省了以利亚不少的时间。
再三确认了铵山医院没有隐瞒、遗漏什么,以利亚才带着调查到的证据汇报给成初和米克尔。
他到医院套房的时候,只见到米克尔,成初睡回笼觉还没起来。
一整个晚上,成初睡睡醒醒,时不时就被惊醒,总睡不安稳。
米克尔被雄虫抱着睡,对雄虫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很警觉。
雄虫第一次惊醒时,米克尔也醒了,他轻抚着雄虫的后背,轻声问道:“雄主,您怎么了?做噩梦了?”
成初似是还没缓过来,他紧紧抱着米克尔,黑色的眸子呆呆的看着病房的窗外。好久之后,才略微摇摇头,闷声闷气地道:“我没事,对不起老婆,我吵醒你了,你睡吧。”
雄虫不说,米克尔也没有追问,只说了句好。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睡了过去。
后面断断续续的,雄虫又惊醒了两次。米克尔都很耐心的拍着他的背,给他擦额前的汗,安抚他。
等到早上起来,看着雄虫精神不济的脸色,米克尔才知道,雄虫怕又吵醒他,后面根本就没睡。
米克尔当时就有些生气了,但对上雄虫那无精打采的脸,又不好对着他发作。
“雄主,您为什么不睡觉啊?”但是语气里的不悦还是藏不住,他把雄虫摁回床上,严肃道:“现在是不是很困,现在赶紧再睡一会儿吧。”
“老婆,我一会儿再睡。”成初很顺从的被米克尔按在床上也没有反抗,他憨憨笑着道:“我们先去看看宝宝,回来我再睡,也不差这一会儿。”
雄虫想的也正是米克尔想的,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想去看看医院吸收池里的虫蛋。
“好吧,雄主。”米克尔无奈道:“我们看完宝宝回来,您就立刻去睡觉。”
“好,听老婆的,我回来就睡。”成初保证道。
成初嘴上说得好听,什么都听老婆的。最后却拖拖拉拉的,抱着米克尔去看虫蛋时。一人一虫愣是隔着一张玻璃,盯着虫蛋看了半个多小时。
与那些两三天才来看望一次虫蛋,一次就几分钟的雄虫雌虫比较,成初和米克尔这两个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好不容易回到病房,成初又耍赖着陪米克尔吃了早餐,才进去卧室里睡觉。不仅如此,还要求米克尔陪他一起睡。
一晚上没睡,成初确实是困了,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就被米克尔哄睡着了。
雄虫睡着了,米克尔却睡不着。铵山医院的事情还没解决,偷虫蛋的凶手还没抓到,他得弄清楚才行。
以利亚过来的时候,米克尔刚刚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退出来。
以利亚向他立正问好:“上将,日安。”
“嗯。”米克尔微微颔首,抬手示意道:“声音小一点,我雄主刚睡下。”
以利亚很自觉的降低了声音,小声道:“上将,铵山医院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边说着,以利亚边将手上的资料递过去。
“上将,这些是铵山医院交出来的那两个偷虫蛋的医虫收受贿赂的证据,以及幕后指使他们的真凶的资料。”
米克尔在沙发上坐下,伸出手接过资料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咖喱色头发的陌生雄虫以及深蓝色头发的陌生雌虫,米克尔皱眉问道:“这两个虫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偷我和雄主的虫蛋?”
米克尔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无论是过去还是最近,他都十分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两个虫。
以利亚指着上面的两个虫,道:“上将,这个雄虫您在生产室的时候,我和成初阁下在门口遇到过他,他和成初阁下还差点起了冲突……”
接下来,以利亚给米克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大致就是,咖喱色头发的雄虫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思想重雄虫轻雌虫。却一连生出的几个虫蛋都是雌虫虫崽,自觉在圈子里没有面子。为此,每次在外面丢看面子,回到家就对着他的雌君和雌侍虫崽子们发难。
最近咖喱色头发的雄虫的一个雌侍准备生产了,那个雌侍孕期没有被雄虫用精神力安抚,肚子里的虫蛋发育的特别不好。咖喱色头发的雄虫又万分期待这是一个雄虫蛋,雌侍害怕自己生下一个不健康的蛋,不敢想会遭雄主怎样的惩罚。
便贿赂了那两个医虫,让他们在他生产的时候偷偷换一个健康的虫蛋。
很巧合的是,米克尔突然的发现,刚巧赶上了那个雌侍生产,还刚好就在隔壁。
事情就是这样的巧,不是偷米克尔的虫蛋也会偷别的雌虫的虫蛋。却对于米克尔和刚出生的虫蛋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米克尔听完背后的原因,沉默了许久。
虫族社会,雄尊雌卑,对雌虫都太苛刻了。
米克尔想了想,问:“以利亚,那两个医虫怎么样了?”
“死了吗?”雄虫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场的两个雌虫都猝不及防的回头看,他们竟然不知道雄虫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雄虫究竟停了多久。
成初垂下的手紧紧抓着睡衣的衣摆,面上似是隐忍又似是没有表情,他又重复一遍:“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