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打开门出来了,站在床边,看着卧室门口半打开的门和半进来的杜杞年。
“你在玩什么新鲜游戏呢?”
声音尽量温柔一点,不能吓坏了门口那只啃门框的成年鬣犬,什么人呐,真的用牙齿啃门,只见过用门框磨爪子的没见过磨牙的。
“姐姐,我害怕。”
杜杞年可怜兮兮的松开嘴,手也从门上放下来,柯桥瞥见了她家乳白色的门口露出来原木色,眼睛闭上了。
“因为点什么呀?你要啃门。”
“……”
杜杞年不说话了,柯桥撑着额头盘腿坐在床上,这会的杜杞年已经洗完澡换了身睡衣蹲在门口了,还知道洗完澡再来闹腾。
杜杞年:不洗澡我就进不了卧室的门,再闹腾也没用啊。
“不说话,我就换个话题,能给我说说这个门为什么坏了吗?”柯桥指着她家的卧室门,门上的漆都掉了,还有不少的木屑在地上,这个门质量真差。
杜杞年眼睛东躲西闪的,不敢与她对视,思考了很长时间吐出一句,“估计是被哪只可爱的小狗不小心撞坏的吧,要不就饶了他?”
柯桥笑了,手肘撑到床上,一脸玩味,“这饶不了一点,敢咬坏门的狗还是快快丢掉吧。”
杜杞年爬过来,跟没有腿一样,手掌走路,脸贴过来,讨好的看着柯桥,“那…男朋友咬坏的,男朋友也要丢吗?”
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柯桥,试图融化那寒冰,柯桥心里很舒坦,但还是没有松口,“那可能需要断掉一根一根鞭子才行吧。”
亮晶晶的眼睛在自己面前瞪大,渐渐的眼底的光也熄灭了,“呜呜呜呜~”
想要讨饶又不敢,但也不想挨打啊,下个星期他就要进实验室了,回来还要补课,时间特别紧凑,根本没有时间养伤……
原因一大堆,最主要就是他怕疼,她那么能忍的一个人被那根鞭子打完都累的要睡觉,他犯的错肯定不是十五下就能解决的,啊!怎么办?
哭吧,哭累就不闹了,就乖了。
柯桥是这样想的,撑着脑袋看着他哭,真好看啊,梨花带雨,还是有精神,在她这唱戏,看来还是心眼子通了,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杜杞年真的是没招了,才来她这嗷嗷哭啊,哭累了睡着了,姐姐应该不会把自己拉起来教训吧,再怎么说都会让自己睡醒在计较,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再来想办法。
“啊呜~”
啧,没人阻止这货能一直哭是吧,柯桥的头都有点疼了,他的眼睛连着黄河吧,怎么这么能哭。
坐起来将他的头扒拉过来,到底是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哭,能嚎这么长时间。
“呜呜~姐姐~”
好,是真哭!这家伙眼底连接的是太平洋,衣袖都给他哭湿了。
“好了,原谅你了,门坏的事就不怪你了,也不用断掉一根鞭子了,我自己修可以吧。”抱着人低头亲了一口。
真能哭啊!
“真的吗?那……”
“不要得寸进尺!”
“呜哇~”刚刚都能得逞,再哭一会就要大功告成了,胜利在望。
听着人还要继续嚎,额角跳了跳,柯桥深呼吸了两次,还是没能压下心里的怒气。
他丫的和别人卿卿我我的净聊床上那三分地地的事,高高兴兴的找他吃饭这不吃那不吃的,为了逃避责任,连咬门的事都干,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给他丢下去,下床出去了。
“啊?”
杜杞年有俩懵逼的摔在地上,两眼茫然的看着柯桥出了卧室,不是要在安慰一下我,然后和好如初的上床睡觉吗?
嗯?等等,此地不可多待!
杜杞年连滚带爬的起来,需要立刻转移阵地,整个屋子就这么大,要往哪里跑啊?呜呜呜~真下真的要哭了。
现在究竟有什么办法让他逃过这个劫难啊?
等柯桥拿着有分寸的工具和酒精毛巾进来的时候差点给杜杞年的识相逗笑,他也知道自己去干嘛去了,也知道自己的小聪明耍翻车了。
趴在那里的杜杞年脑袋捂的紧紧的,只有在听到耳边有动静的时候才偏头看了一眼,只一眼魂都飞了一半,酒精毛巾都带进来了,这是多急切的要打我呀。
“呜呜~”小声的呜咽着,嘴巴咬在手背上,声音压在嗓子里,他可真惨啊!
柯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但凭他今晚这作妖的性子,她可真是运气好啊,被这么个小作精缠上了,有脑子有天赋的,还会自我学习调教,真的是少有了。
她确实喜欢看漂亮小帅哥哭,但大多小帅哥只在真的受不了的时候哭,杜杞年他不一样啊,不如意他就哭,委屈了也哭,高兴了也哭,反正就是哭。
无论是真哭假哭人家都不忌讳,总的来说就是哭。
这么个极品现在也是很难遇到了,两人碰上了,也不知道是他遇到了她,还是她遇到了他。
柯桥想着,也没客气,人家姿势都摆好了,还能不接着,浪费人家心意不是,将手上的毛巾丢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接好了,一会消毒还能用呢。”
冰凉凉的毛巾给杜杞年吓到一个激灵,呆头呆脑的抬手要把毛巾拿到手上放好。
柯桥瞅准时机一下就甩下去了。
停顿五秒,还没有听到杜杞年的声音也见着他动作,给柯桥的眼皮跳了一下,急切的又不失优雅的换个边,从他前面过的时候看看人是什么动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正常啊!
伸头看看伤,被打的地方红了起了条楞子,颜色还在加深,要是还打的话得继续了,不会他更受不了了。
想着就又是一下,她手下有分寸,到时候还会给他揉伤抹药,对他够客气了。
“啊!”
这下叫出声了,柯桥松了口气,等了几秒钟才又是一下,间隔几秒才下另一下,她好毒啊,怎么会有她这么毒的人呐!
她下手狠,她先说,省的一会杜杞年再来指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