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神的羽翼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指尖却只抓住一把虚空中的流沙
那些从指缝漏下的细碎金光,是少年最后的精神残屑,此刻正被尘世的风吹散成星火
“我的自由之神呐...”叹息般的呼唤从身后传来“这几千年,你去哪儿了?”
智慧之主眼眸流露出哀伤:“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老是被关进去,被关进去之后,我甚至没有办法帮忙”
自由之神没有回头
祂的视线仍钉在裂缝消失处,那里现在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焦痕,像是被雷电亲吻过的树皮
“你能告诉我他这几百年是什么时候清醒的吗?他坚持了多久?他……痛吗?”
自由之神终于开口
“毕竟你可是...无所不知的智慧之主啊”
智慧之主当然知道
黑发少年每夜剜出精神体填补封印的痛楚值(7.9级,相当于人类女性分娩的1.3倍)
篡改契约时指尖的颤抖频率(每秒11.4次)
甚至知道少年最后消散前,其实偷偷用唇语说了第四个愿望
智慧之主如实告知,祂不应该隐瞒
智慧之主向前一步,脚下绽开花朵
“走吧”
自由之神转身,祂用无比哀伤的语气诉说着:“我作为他信仰的神明,却只能看着我的信徒替我去死
这里刮起了微风,是风来安慰他们上心的神明了
风吹散了那一朵智慧之主脚下绽开的花,花瓣飞舞挡住了自由之神看向智慧之主的视线
风始终没有停止,反倒越来越大
“我的自由之神呐...”
智慧之主悲伤的叹息
“还想知道什么?”
风在此刻变得具象化——它先是卷起自由之神散落的长发
变得暴烈,将那些飘散的金砂拧成一道微型龙卷。在这金色漩涡中,自由之神的提问破碎不堪:
“他...清醒时...都在...想什么?”
智慧之主用智慧与生命的权柄制作成了一朵花
将金色漩涡中的金砂封存于此花内维持着生机
在狂风中智慧之主朝自由之神伸出手
“他痛苦着煎熬着,同样也欣喜着,痛苦着你不再是你,煎熬着你不再是你,欣喜着你还是你”
风吹得更加猛烈了些
祂接过那朵封存着自己信徒最后一点的花
“是我连累了他……我应该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不与他接触,直接将他送往地府”
朝着智慧之主伸出了手
智慧之主将自由之神拉起:“不要憎恨自己,不要否认自己,他的幸福,始终高于痛苦”
智慧之主的手指穿过虚空,编织成一座透明的桥梁
智慧之主轻点其中一点
少年恳求着:“求神明解放奴隶吧”
自由之神的羽翼收拢,将那朵金砂花护在胸前
智慧之主轻声开口:“不要让他失望”
风在此刻彻底离去,连时光都凝固的寂静中
“若否定与他相遇的意义...”
“才是对他千年坚守最残忍的背叛”
随着智慧之主的话语落下,也不知是否是金砂花绽放的光芒太刺眼
自由之神落泪,最后展开笑容:“我们找个地方把这朵花种下吧,然后我要去一趟奴隶市”
智慧之主终于露出微笑——这才是少年用生命换来的,自由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