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张国强带着人站在警局门口，伸手给段峻英理了理衣角，笑着恭喜着。
历时将近三个月，最终判决不上诉，段峻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辛苦了，敬礼！”
张国强带着人再次给这位年轻的英雄敬礼。
段峻英点了点头，这时身后传来了车喇叭的声音。
回头——姜明升从车窗探出头，嘴角带着大大的笑容。
“峻英！快上车，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段峻英其实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很恍惚，甚至会想下意识左右看，寻找那个叫“段峻英”的人。
“你快点！劳资数到三！”
姜明升见人不动，再次催促。
他是真待够警局了，天知道这三个月他来这了多少次，都快赶上996上班打卡了。
甚至这种事情都传到“酒吧常客”圈子里去了，据说目前“谣言”已经传成了——这酒吧老板是便衣，开酒吧就是钓鱼执法！
“二——”
段峻英三步并两步走到车边，拉开后座车门。
“我是你司机？”
姜明升这段时间没少跟专案组的警察请教，已经对卧底“回归生活”要注意什么有了初步了解。
他知道，段峻英坐后座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且会让他有安全感。
姜明升也知道，自己这种时候应该“尊重”这种行为，并且等他慢慢适应修复。
但那又如何？
“坐副驾驶来！”
他就是不想忍这种事情，段峻英想坐后面，自己还想让他坐旁边呢。
段峻英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副驾驶。
“一！”
车门被拉开了，一个人坐了进来。
“法外狂徒，安全带系上。”
段峻英老实的系上安全带，不适的动了动肩膀，努力调整了两下还是感觉有些“禁锢”。
“动什么？来我腿上动！”
段峻英不动了，他感觉还挺好的。
见人老实了，姜明升才笑着对站在外面的警察们告别。
“再见，这段时间麻烦了。”
随后启动车子，飞速“逃离”了警局。
路上——
姜明升扫了眼旁边浑身透露着“不适应”的人，其实也不是对方行为很怪异。
但他都能感受出，段峻英在“观察”，观察路过的每一辆车，观察周围的环境和路线。
没什么特别，但明明此刻，他更应该做的是——跟男友调情说话，或者玩手机，或者吃零食。
明明该是悠闲放松的享受生活的。
姜明升很难受，他难受就容易“失控”。
“外面好看吗？有美女还是有帅哥？比我好看吗？”
三连问，直接打断了“专注”的段峻英。
他“僵硬”的扭头，就看到正在认真开车的人嘴角扬着“和善”的笑容。
薄唇轻启，下一个问题来了。
“现在对我已经没兴趣了是吧？吸引不了你了？厌恶了？不爱了？变心了？”
本来段峻英就不擅长“应对”姜明升，现在更是“无助”了。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回味跟别人的甜蜜回忆呢？”
“我没有不爱。”
段峻英只能无助的回答最直接的问题。
“没有？那为什么？我不新鲜了？不好玩了？还爱，就是爱过期了？”
姜明升那个嘴跟机关枪一样，目视前方看路况一点没耽误他思路，依旧敏捷的可怕。
“法外狂徒”段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会儿无力的像个孩子。
他只能颤抖着嘴巴，死死闭上眼睛。
偏偏好巧不巧，红灯了……
姜明升扭头就对上了紧闭的双眼，他直接上手给那双眼睛扒开了。
“闭眼做什么？不说话？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段峻英原本的单眼皮这会儿被“撑得”都出双眼皮的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嘴？”
“有。”
“那嘴是用来干什么的？”
姜明升嘴角笑容邪魅的，扫了眼马上就到时间的红灯，捏着段峻英的脸，凑近亲了一下。
“是用来亲嘴的，记住没？”
“记住了。”
姜明升：？щ(゜ロ゜щ)
豁！好好欺负！怎么比五年前还好欺负？
好兴奋怎么办？
“兴奋”起来的姜明升更变态了，嘴巴一张一合，净说些让段峻英“想去死”的话。
治愈卧底的创伤，肯定要尽量避免“打听”之前的经历。
“这几年有没有找过新欢？见过比我好看的吗？有比我有趣的吗？”
“有没有心动过？有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的？你是怎么做的？”
段峻英只能无助的回复。
“没有。”
姜明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一路上嘴就没闲着。
“没有？有证据吗？”
“如果你前男友不是我，在当时遇到了我，你会爱上我吗？”
……
“如果我变成女生你会爱我吗？”
“那如果我变成蟑螂，你还会爱我吗？”
……
段峻英只能无助的缩在座位里，就连原本绷直的脊背都弯下去了。
等到车停下，都不用姜明升催促，他近乎急切的带着背包下车。
姜明升不紧不慢的优雅停好车，拔下钥匙拉开车门，一条大长腿踩到地上，看了看站在旁边等自己的人。
“看什么看？下车都不知道扶一下我？不……”
段峻英近乎急切的抓住姜明升的手，把人扶了下来。
“不错~下次保持~”
“公主”给出了还算满意的表扬。
“走吧~咱家在哪知道吗？”
段峻英不敢不说话，只能慌乱的说了一个数字。
“十楼。”
姜明升诧异的看了眼旁边的人，竟然真猜对了？
“你真知道？”
段峻英看了看姜明升，也有些诧异，他说这个数字是年少时，姜明升说过——“我这人贪心，只喜欢十全十美，你能做到吗？”
当时的段峻英很坚定，眼里带着少年的执着和难得的叛逆。
“我可以！”
可惜很快就食言了……
不过当年的“失足青年”很厉害，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实现了“十全十美”。
“十全十美，我记得。”
段峻英很愧疚，其实不太敢面对面前人的笑容。
“又不看我？”
段峻英立刻抬头。
“行了，走吧，先上去。”
姜明升拉着人走进电梯，又拉着人进屋，呼哧带喘的转身关上门。
“你倔驴成精？”
“不是，对不起。”
段峻英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身体不受控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他不怕陌生，更怕的是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可得了吧！这么多年你还这德行！我也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姜明升从后面推着人往里走。
“你赶紧给我拾掇拾掇去，都邋遢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我要失去性趣了！”
段峻英被一路推到浴室，期间多次想“抗争”，但都失败告终，甚至在被“关进”浴室前，他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可是——“我没拿衣服……”
段峻英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
最后他决定，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