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千金有些欲言又止，操控着轮椅转了一个圈，来到窗边看着外面，何知行坐在一张桌子旁，目光追随着她。
“——为什么要兜一个圈子，不如直接把设立庇护州写进议案——你这样人家也会意识到你的意图，直接点不是更好——”
……
?
我勒个——这真的是议长的女儿吗，还是父亲养得太好了。
何知行哑然失笑，直视着宋绥的眼睛，缓缓摇头。
“这是两回事，别人当然可以看得出来，但是我们自己不能这么直白，该绕的弯还是得绕，你的德里克伯伯可能会写得更隐晦——
另外，还是趁早，中将马上也要返回前线了，或许几天后，所以在花盛顿解决的就不必留到废城再说——等到那时或许对你的任上有些麻烦——有些晚。
越早越好，在冬季攻势结束之前。”
……
大小姐点点头，抬眼又低下。
“……好的，肥泉说过你们离开的时间，我马上联系德里克伯伯——
“——另外，你牢牢记住两点——”
何知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离开——和这千金相处让自己回忆起了在大学时周末给初中生做家教，明明两人的知识储备都差不多，都是三瓜两枣半桶水，但还是要耗掉不少，一个个给她捋直知识点。
“功过不在你我，尊重他人命运与选择——”
……
何知行感觉这位千金的承受能力有些差，现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而且到时候可能超乎每一个人的想象，所以先得在心理上为这人开脱——
不然他的新部长又得崩掉。
不过也不能算自我开脱，他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
“那还有一点——”
……
何知行已经挪步走向门口，听到怔了一下，自己刚刚就是两点——
“额——那……尽人事听天命？”
拉开门，子肥泉正抱着手在走廊，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龙娘当即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
他想拦住那条伸过来的尾巴，被毫不留情地拍开，牢牢缠住一只腿，绷紧又松开了几下才放开，好像在测试橡胶人的弹性，和测血压的那个血压仪无异——
看来宋绥说得没错……
……
“结束了？”
子肥泉看向门里低着头的闺蜜，有些疑惑。
何知行点头。
“该说的已经说了——”
……
他望向旁边，那位无可奉告干员一直在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倚在窗旁有些懒散，手里拿着一包热狗——
就像美剧里面那些经历了家庭变故而丧失精气神的中年干员一样，酗酒且颓废，穿个便衣到处晃悠——这人应该也差不多，不过业务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何知行走过去，把刚摘下的同声传译器又戴上。
……
“小子，怎么——宋议长的女儿好像很待见你啊，看来以后会见面很多次了——”
干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活动活动臂膀，阴沉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起身放下热狗。
“你要跟着宋小姐去废城？”
“何止，”
这位中年人笑了一声，看一眼门里的宋绥。
“她去哪我就去哪，力士满也一样，特勤局的意思是去前线和南方军打打杀杀也一样——”
……
何知行点头，以后得见到这张臭脸很多次了，不知能不能相处得来。
“名字，能告诉我吗——有没有名片——”
“诺，拿着吧小伙子，”
无可奉告干员在全身衣袋慢慢地上上下下掏了掏，终于找到，弹了弹递过来。
“汉克——汉克安德森，负责宋小姐的贴身保护，以及——管理部与联邦调查局和特勤局的对接，不过你们管理部的事还要先尝试自己解决，别什么都来找我——”
“——谁问你了。”
何知行接过名片挥挥手，低头看了一眼，转身跟着子肥泉离开。
……
……
——
——
“去哪。”
何知行坐在副驾驶问，那辆烧毁的白色轿车刚刚被拖走，留下满地渣滓，司机的尸体也被裹上了，一切往常，只有少数几个人依旧围在旁边。
……
“有个老熟人刚到花盛顿，她想聚一下。”
子肥泉看了眼手机。
“好吧，就是迪维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