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
“唉。”
最终还是苏安打破了寂静,叹了口气:“殿下,陛下让我教导你,你说我教你一些什么好呢?”
钟云也摇了摇头,他现在有些迷茫,自己作为父皇唯一的男丁,从小那些老师就跟他说让他以后多照料着这些老师。
现在突然来了个小的,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而今日父皇特意让那些老师离开,只留下苏公子一人。
苏安坐在一旁琢磨了一下,自己得把这个官职甩掉,可是该怎么甩掉呢?
想到这里,苏安眼神一亮:“太子近日可出过宫?”
“只有昨日在城中观看老师与乾国使臣比试,其他时间并未出去。”
“走,我带太子出宫,这第一课,我们就要去体验一下民生疾苦。”
说罢,就要拽着钟云出宫,钟云也好奇此人能教些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几名亲卫上前跟着,便出宫朝着街道中去了。
另一边,雍帝一直让人在暗中盯着,得知苏安带着太子出宫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愣。
“继续打探。”
说罢,雍帝亲卫抱拳领命后退。
......
一段时间后,钟云抬头看着牌匾上凝香阁三个大字,沉默不语。
“太子,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带着太子走进这凝香阁之中,太子连忙摇了摇头:“公子,你我读书之人,怎能入这风月之地?况且我还是这大雍太子。”
“诶...太子此言差矣”苏安摇了摇头:”就因为你是大雍太子,所以才要进去看看,体验一下民生疾苦。”
“民生疾苦?从这里体验?”
“对啊。”苏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太子,你在宫中锦衣玉食,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你永远不知道这民间疾苦啊。”
“你不知道他们练琴时有多辛苦?”
你永远都不知道凌晨四点的京城是什么样子?但是,她们知道!”
“这里面排名前十的女子,太子只知道她们表面的光鲜艳丽,但是太子不知道她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钟云被这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甚至相信老师所说的,而且来到这门口,看着这群姑娘们进进出出,想起自己天天跟一些老头子在一块,心中也有一阵莫名的悸动。
反而是苏安看着太子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按道理来说,太子不该有这种神色。
作为太子,身旁侍女无数,而且想必都极有姿色。
可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太子,我们走吧。”
随着二人进入这凝香阁之后,老鸨一眼就看到了苏安,连忙上前,脸上带着笑容:“哟,苏公子可算来咯。”
“苏公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竟有如此文采,怪我之前瞎了眼,看错了公子。”
“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苏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如此客气。
“诶呦,公子你可说笑了,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我们凝香阁的姑娘们,都等着苏公子上门呢,甚至有人说了,若能让公子作一首诗,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过了过了。”
苏安嘿嘿一笑,随即拍了拍太子钟云的肩膀:“这是本公子的好友,你们可要侍奉好他。”
老鸨看了看钟云,见他一表人才,但似乎在那里见过,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苏安见老板分神,晃了晃手说道:“还是把翠儿叫来,让她弹首曲子。”
“哦...哦,公子稍等,我这就去。”
老鸨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苏安和他身边的人,可短时间实在想不起来了。
......
“什么?你是说苏家那小子把太子叫进青楼了?”
雍帝气的站起身来,看着亲卫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亲卫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感到一阵诧异,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太子去青楼?这要是流传出去,皇室脸面还要不要了?
雍帝急的来回踱步,片刻后:“你去把他们.....”说到这里,雍帝顿了顿:“不,你去把户部侍郎给朕叫到宫中。”
等亲卫离开后,雍帝吐了口气:“幸亏朕提前调查过此人,知道不是乱来之人,不然......”
说到这里,雍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自有计较。
一段时间后,苏岳来到了殿中,刚行完礼,就听到雍帝冷哼一声道。
“苏大人,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苏岳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愣住,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苏安又闯了什么祸?
“陛下,敢问犬子...哪里得罪了陛下?”
雍帝没说出苏安带着太子前往凝香阁一事,而是先开口询问了一下苏安的为人。
苏岳虽听得有些懵逼,但还是一一作答。
“今日朕宣苏安进来,赐给了太傅一职,让他教导太子。”雍帝话还未完,苏岳连忙开口道:“陛下,犬子何德何能,担任太傅一职,让他做个伴读就行。”
雍帝摆了摆手,示意苏岳先别着急打断他,苏岳见状也明白冲撞了陛下,开口道:“是臣冲撞了陛下。”
“无妨,朕想告诉你的是,今天是你儿子教导太子的第一天,结果就把太子带去了青楼......”
“什么?”
苏岳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大:“陛下,你是说那孽子把太子带到了青楼?”
雍帝点了点头,苏岳见雍帝确认,气不打一处来:“陛下,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孽子抓来向陛下赔罪。”
说罢,苏岳这就打算准备离开,雍帝在上方揉了揉脑袋:“你们父子二人啊,性子真是相差许多。”
“朕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苏安之前去凝香阁,却只是听听曲,别无他事。”
苏岳听后,神色也慢慢的缓了下来,片刻后:“陛下,臣知道,实不相瞒,臣早就知道,所以臣对于犬子还是比较宽容的。”
“如若不然,恐怕臣早就打断他的狗腿了?”
雍帝听完,眼神微微一眯,嘴角一挑:“打断他的腿?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