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医院的晨光刚漫过302病房的窗台，陈砚就蹲在病床旁的地板上，指尖反复摩挲着一块泛黑的木板——这块木板是昨天压制恶影时从床架上掉落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与噬魂会的黑雾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还在看这块木板？”苏晚端着从花坊带来的豆浆走过来，她的指尖还贴着创可贴，昨天用血液压制恶影时划伤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林晓刚才发消息说，警方已经把鸦雀带回派出所审问了，可惜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陈砚接过豆浆，却没喝，只是将木板举到阳光下——在晨光的照射下，木板泛黑的部分显现出细小的纹路，像是人为涂抹时留下的痕迹。“你看这个纹路。”他指着木板边缘，“不是自然受潮变黑的，是有人故意用刷子蘸着东西涂上去的，而且这痕迹的形状，和我们在药房铁柜上看到的黑雾残留一模一样。”
苏晚凑过去仔细看，指尖的淡白光轻轻拂过木板——感知里瞬间“触”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比鸦雀身上的黑气更淡，却带着“刻意”的灵脉波动，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黑雾附着在木板上。“是人为污染的！”她肯定地说，“这个人不仅知道怎么用黑雾，还熟悉医院的布局，知道床架是灵脉节点的延伸，污染它就能影响整个病房的灵脉。”
陈砚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之前我们找到李建国的忏悔信，知道他用黑雾污染了药草，却没查到是谁污染了病房的灵脉节点。现在看来，除了李建国，噬魂会在医院还有其他内应，这个人更懂灵脉，说不定就是当年负责‘医疗事故’的主谋之一。”
正说着，林晓的视频通话请求弹了出来，屏幕里的她拿着一份旧档案，兴奋地挥了挥：“陈砚哥！苏晚姐！我查到医院当年的‘清洁记录’了！民国三十五年三月，也就是医疗事故发生的那个月，有个叫‘张淑芬’的清洁工突然辞职，而且她的辞职报告上，签名的字迹和李建国忏悔信里提到的‘表哥张黑虎’的字迹，有七成相似！”
“张淑芬？张黑虎？”陈砚皱起眉，“这两个人都姓张，会不会是亲戚？而且清洁工的身份很方便，能自由进出各个病房，污染床架、药柜这些灵脉节点也不会引起怀疑。”
“我还查到更关键的！”林晓快速翻到档案的最后一页，“张淑芬辞职后，就搬到了老水厂附近的旧楼，而那栋旧楼，就是我们之前查到的噬魂会分据点！我对比了她留在医院的指纹记录，和分据点里找到的黑雾容器上的指纹，完全一致！”
苏晚突然想起在地下三层看到的灵脉污染仪——仪器上有个小小的“张”字印记，当时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标记，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张淑芬留下的。“我们在地下三层看到的污染仪，上面有个‘张’字！”她对着视频说，“张淑芬肯定用过那个仪器，她才是污染医院灵脉节点的真正凶手！”
陈砚立刻掏出手机，给顾小军发消息，让他帮忙打听张淑芬的下落——顾小军的父亲当年在医院工作，说不定认识这个清洁工。“林晓，你再查一下张淑芬和张黑虎的关系，还有她辞职后的行踪，我们要尽快找到她，才能查清‘医疗事故’的全部真相。”
挂了视频，陈砚拿着木板走到病房门口，对着阳光再次观察：“你看木板上的黑雾残留，分布很均匀，说明涂抹的人手法很熟练，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残留的量很少，却能影响整个病房的灵脉，这需要精准控制黑雾的量，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张淑芬很可能接受过噬魂会的专门训练。”
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病房的墙壁，感知里“看”到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一个穿灰色清洁工制服的女人，趁着深夜在302病房擦拭床架，手里的抹布泛着淡淡的黑气，她动作很快，擦完后还在床底藏了一个黑色的小瓶，正是之前在李建国木盒里看到的黑雾样本瓶。“是张淑芬！”苏晚的声音带着激动，“她不仅污染了床架，还在床底藏了黑雾样本，随时准备补充污染！”
陈砚立刻蹲在床底摸索，果然摸到一个生锈的小瓶——瓶身刻着噬魂会的符号，里面还残留着一点黑色液体，与木板上的残留一模一样。“找到证据了！”他小心地将小瓶放进证物袋，“有了这个，再加上张淑芬的指纹和行踪，就能证明她是医疗事故的主谋之一，噬魂会在医院的内应也终于浮出水面了。”
就在这时，顾小军发来消息：“我问了父亲日记里提到的老同事，他们说张淑芬当年很神秘，很少和人说话，而且总在深夜待在药房附近，有人看到她和张黑虎在医院后门偷偷见面。不过她辞职后就没了音讯，有人说她跟着张黑虎去了外地，也有人说她被噬魂会灭口了。”
“灭口的可能性很大。”陈砚收起手机，“噬魂会为了掩盖真相，经常会除掉没用的棋子。不过她留下的指纹和黑雾样本，已经能证明她的罪行，也能进一步证实‘医疗事故’是噬魂会策划的阴谋。”
苏晚看着手里的小瓶，感知里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念叨：“不能让他们发现……灵脉节点必须被污染……”——是张淑芬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却又很坚定，显然是被噬魂会威胁，不得不做这些事。“她也是被胁迫的。”苏晚轻声说，“和李建国一样，都是噬魂会的棋子，只是她比李建国更懂灵脉，做的恶也更多。”
陈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平静：“不管是不是被胁迫，她污染灵脉、导致医疗事故的事实都不会变。但我们会查清所有真相，不仅要还沈医生清白，也要让那些被噬魂会利用的人，知道他们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两人收拾好证据，准备去派出所给警方提供新线索，路过灵脉药房时，陈砚突然停下脚步——药房的药柜上，有个小小的划痕，形状和张淑芬留在黑雾容器上的划痕一模一样。“这个划痕是张淑芬留下的！”他指着划痕，“李建国说他撬开铁柜时用的是‘陌生工具’，很可能就是张淑芬给他的，工具上的划痕留在了药柜上，也留在了容器上。”
苏晚的指尖贴近划痕，感知里“看”到张淑芬将一把带着划痕的撬棍递给李建国，还在他耳边低语：“别问那么多，照做就行，不然你家人的安全就没保障。”——李建国的身体在发抖，却还是接过了撬棍，显然是被张淑芬的威胁吓到了。“原来李建国是被张淑芬胁迫的！”苏晚恍然大悟，“张黑虎是她的同伙，两人一起威胁李建国，一个负责污染药草，一个负责污染灵脉节点，分工明确，就是为了确保医疗事故能成功发生。”
陈砚掏出相机，拍下药柜上的划痕：“现在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张黑虎和张淑芬是噬魂会的同伙，他们威胁李建国污染药草，张淑芬则利用清洁工的身份污染病房灵脉节点，两人联手制造了医疗事故，目的就是为了逼医院关闭，方便噬魂会夺取灵脉核心。”
离开医院时，已是正午。阳光洒在医院的操场上，陈砚骑着电动车，苏晚坐在后面，手里抱着装有证据的证物袋。“我们现在去派出所，把张淑芬的线索交给警方，让他们审问鸦雀时多一个突破口。”陈砚的声音里带着坚定，“只要鸦雀开口，我们就能查到更多噬魂会的据点，离阻止七星锁魂柱又近了一步。”
苏晚点头，将证物袋抱得更紧了——里面的小瓶、木板、档案，都是揭开真相的关键，也是告慰沈医生和三位患者的证据。她知道，虽然张淑芬的下落还没找到，但只要他们坚持查下去，终有一天能查清所有真相，让噬魂会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到了派出所，负责案件的王警官看到新证据，立刻召集人手重新审问鸦雀。“这些证据很关键！”王警官拿着张淑芬的指纹报告，“之前鸦雀一直否认认识张淑芬，现在有了指纹和黑雾样本的证据，他肯定无法抵赖！”
陈砚和苏晚坐在审问室外的长椅上，心里满是期待。没过多久，王警官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欣慰：“鸦雀招了！他承认张淑芬是噬魂会的‘灵脉污染者’，负责污染医院的灵脉节点，而且他还交代，张淑芬现在藏在老水厂的地下仓库，负责看管七星锁魂柱的能量装置！”
“老水厂地下仓库！”陈砚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我们现在就去！”
王警官却拦住他们：“不行！老水厂很危险，噬魂会在那里布置了很多恶影，你们不能单独去。我们已经联系了特警，等支援到了，一起行动！”
陈砚点头，掏出手机给林晓和赵老板发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等特警到了，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仓库控制张淑芬，毁掉能量装置；另一路去保护灵脉核心，防止噬魂会的人突袭。”他看着苏晚，“你和我一起去仓库，你的血能压制恶影，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苏晚点头，指尖的淡白光轻轻亮起——感知里，老水厂的方向传来强烈的灵脉波动，张淑芬正在操作能量装置，黑雾正顺着装置的管道，源源不断地涌向七星锁魂柱的节点。“我们要尽快行动！”她轻声说，“再晚一点，能量装置就要激活节点了！”
夕阳西下时，特警队伍终于赶到。陈砚和苏晚跟着队伍往老水厂出发，路上，陈砚掏出妹妹的旧罗盘——指针朝着仓库的方向，边缘的绿光泛着警惕的红光，却比之前更稳定，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而此时的老水厂地下仓库，张淑芬正站在能量装置旁，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最后一瓶黑雾样本。“首领，能量装置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再注入一瓶黑雾，就能激活七星锁魂柱的节点！”她对着对讲机说，完全没注意到仓库外传来的脚步声——一场针对噬魂会的围剿，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