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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透,周瑶就踩着露水跑了进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买的肉包,一进门就把袋子往石桌上一放:“晚晚!陈砚!你们听说没?东头那废弃医院,最近闹‘残影医生’了!我咖啡店的老主顾李姐家儿子,昨晚去医院附近拍夜景,隔着窗户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手里还拿着听诊器,吓得相机都摔了!”

苏晚刚把双生栀子的花盆摆好,指尖还沾着泥土,闻言抬头看向周瑶:“是每晚固定时间出现吗?李姐儿子说没说,那残影医生在做什么?”

“说了说了!”周瑶喝了口陈砚递来的热水,语速飞快,“就凌晨一点左右,总在旧住院部三楼徘徊,一会儿进这间病房,一会儿进那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李姐儿子还说,他听见残影医生念叨‘302床的药还没送’,声音飘得很,不像活人说话。”

陈砚掏出妹妹的旧罗盘放在桌上,指针立刻朝着废弃医院的方向转动,边缘的绿光泛着细碎的红光——这是“危险灵脉波动”的预警信号。“林晓昨天还发消息说,废弃医院的灵脉支流异常,看来就是这个残影医生的原因。”他翻出手机里的医院旧地图,指着三楼的标记,“302床正好在旧住院部的灵脉节点上,和我们之前查到的影器位置很近。”

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罗盘,感知里瞬间“触”到一股熟悉的痛苦情绪——不是黑气的阴冷,是带着“遗憾”的灵脉波动,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手术台,满是未完成的牵挂。“是善影。”她轻声说,“他的执念应该和‘救人’有关,不是恶意的残影。”

正说着,张老爷子提着个木盒走进花坊,铜铃在门框上晃出清脆的声响。他看到桌上的医院地图,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你们在查废弃医院的残影医生?我今早还听钟表店的老主顾说,那医生是民国时期的,叫沈从安,当年医院闹瘟疫,他为了救病人,自己也染了病,没撑过去。”

“沈从安?”苏晚突然想起奶奶旧笔记里的记载,赶紧翻出来,找到“灵脉守护者名录”那一页,果然有个叫“沈从安”的名字,旁边标注着“民国三十三年,守废弃医院灵脉,善终”,“他还是灵脉守护者!难怪我感知到他的执念里有‘守护’的气息。”

张老爷子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滨海市医史》,翻到“沈从安”章节:“你们看,他当年在医院建了个‘灵脉药房’,专门用灵脉能量制药,救了不少瘟疫病人。后来医院废弃,药房也被封了,他的残影一直徘徊,估计是在找药房的钥匙,想完成没治好的病人的心愿。”

陈砚立刻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林晓之前查到,废弃医院的地室藏着影器,沈医生的残影会不会和影器有关?说不定他的核心旧物被噬魂会拿去强化影器了。”

“很有可能。”张老爷子点头,指着《滨海市医史》里的照片——沈从安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听诊器,听诊器上刻着细小的栀花纹,“这是他生前常用的听诊器,也是灵脉感应旧物,能感知病人的灵脉异常。如果听诊器被噬魂会拿到,就能用来扭曲他的执念,让他变成控制影器的工具。”

苏晚的指尖泛着淡白光,轻轻贴近照片里的听诊器,感知里“看”到一个模糊的画面:沈从安在瘟疫病房里,一边给病人喂药,一边把听诊器放在床头,“等我回来,再给你检查一次”——可他再也没回来,听诊器就那样留在了病房,后来被穿黑衣服的人拿走,装进了黑色的袋子里。“听诊器被鸦雀拿走了!”她猛地抬头,“就是那个残影利用者的副手,他擅长旧物污染,肯定用听诊器污染了沈医生的执念!”

陈砚掏出手机给林晓发消息,让她查“沈从安听诊器的下落”,自己则对着医院地图分析:“我们今天就去废弃医院探查,先找到302床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找到沈医生的执念线索,再去地室确认影器的情况。”

周瑶本来想跟着去,又想起咖啡店还没开门,只好作罢:“那你们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让李姐儿子把拍到的照片发你们,说不定能帮上忙。”

两人骑着电动车往废弃医院走,路上林晓发来消息:“查到了!沈从安的听诊器在民国三十五年医院改建时,被一个‘匿名基金会’拿走,这个基金会就是噬魂会的前身!现在听诊器很可能在废弃医院的影器旁,用来强化对沈医生的控制!”

陈砚把消息念给苏晚听,苏晚的指尖轻轻攥紧了口袋里的护灵铜片——铜片泛着淡红光,像是在呼应她的决心。“我们一定要拿回听诊器,帮沈医生恢复神智。”她说,“他守了这么多年灵脉,不能最后被噬魂会当成武器。”

废弃医院的大门锈迹斑斑,上面还贴着“禁止入内”的警告牌,风吹过残破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病人的呻吟。两人翻墙进去,脚刚落地,就听见三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来回走动。

“是沈医生的残影。”苏晚的指尖泛着淡白光,朝着三楼的方向,“他在302床门口徘徊,手里没有听诊器,情绪很焦躁。”

陈砚掏出桃木剑,小心地往楼梯口走:“我们先去302床,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执念线索。你跟在我后面,一旦遇到黑气,就用护灵铜片压制。”

三楼的走廊布满灰尘,墙面上还能看到当年的病房编号,302床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陈砚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残影正蹲在病床旁,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病历单,嘴里反复念叨着“退烧药……还差一瓶……”

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残影的肩膀,感知里的痛苦情绪瞬间涌来——沈从安在瘟疫爆发时,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一个病人还没喂药,他就倒下了,“我没完成我的职责……我要找到退烧药……”

“沈医生,我们帮你找。”苏晚轻声说,指尖的淡白光顺着病历单流转,“退烧药是不是在灵脉药房里?你还记得药房的位置吗?”

残影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清晰的五官,却能感受到他的“注视”:“药房在一楼……铁门……需要钥匙……钥匙在院长办公室……”

陈砚立刻拿出医院地图,找到院长办公室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去院长办公室找钥匙,拿到钥匙去药房取药,帮你完成心愿。”

两人跟着残影往一楼走,路过旧手术室时,苏晚的感知突然“触”到一股强烈的黑气——地室的方向,影器正在运作,黑气顺着灵脉支流往上涌,“影器的能量比之前更强了!听诊器肯定在里面,沈医生的执念被黑气压制,快要撑不住了!”

陈砚掏出灵脉探测符,贴在手术室的门上——符纸泛出红蓝交织的光,红色代表影器的黑气,蓝色代表沈医生的灵脉能量,两种颜色在符纸上形成对峙的漩涡。“我们得尽快拿到退烧药,不然沈医生会被黑气彻底控制,变成恶影。”

院长办公室的门已经腐朽,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苏晚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把铜制的钥匙,上面刻着“灵脉药房”的字样。“找到了!”

残影看到钥匙,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朝着一楼药房的方向飘去。两人跟过去,用钥匙打开药房的铁门——里面的药柜还在,上面摆着各种贴着标签的药瓶,最里面的架子上,放着一瓶贴着“退烧药”的蓝色药瓶,泛着淡淡的灵脉光泽。

苏晚拿起药瓶,递给沈医生的残影:“这是你要找的退烧药,现在可以去给302床的病人送药了。”

残影接过药瓶,飘回302床,将药瓶放在床头,然后对着病床深深鞠了一躬。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泛出柔和的白光,“谢谢你们……完成了我的心愿……”

就在这时,地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黑气顺着楼梯涌上来,苏晚的护灵铜片瞬间泛出红光,挡住了黑气的冲击。“影器被激活了!”陈砚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的绿光几乎被红光覆盖,“沈医生的执念虽然完成了,但影器还在运作,我们得去地室毁掉它!”

沈医生的残影突然停下消散的动作,朝着地室的方向飘去:“我带你们去……地室的入口在旧手术室的暗格后……里面有我的听诊器……毁掉听诊器……影器就会失去能量……”

两人跟着残影往旧手术室走,苏晚看着渐渐透明的残影,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即使完成了执念,他还是愿意帮忙,这就是灵脉守护者的初心。“沈医生,谢谢你。”她说,“我们会毁掉影器,不让你的听诊器再被用来害人。”

旧手术室的暗格藏在手术台后面,沈医生的残影穿过暗格,示意他们跟上。陈砚用桃木剑撬开暗格,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黑气从通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刺鼻的腥味。

“小心点,里面有噬魂会的守卫。”陈砚掏出反灵脉符,分给苏晚两张,“遇到守卫就用符纸压制,我负责找影器,你负责找听诊器。”

苏晚点头,将护灵铜片握在手里,指尖的淡白光泛得更亮了。通道尽头是地室的大门,上面刻着噬魂会的符号,沈医生的残影飘到门前,用最后的能量撞开了大门——里面的场景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金属装置,正是影器,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守卫,手里拿着黑色的匕首,而影器的顶部,放着一个银色的听诊器,黑气正从听诊器里涌入影器。

“是鸦雀的人!”陈砚压低声音,“我们从两侧包抄,我吸引守卫的注意力,你去拿听诊器。”

苏晚点头,趁着守卫不注意,从侧面绕到影器旁,指尖的淡白光轻轻碰了碰听诊器——听诊器瞬间泛出白光,黑气被驱散了不少。守卫发现了她,举着匕首冲过来,陈砚立刻用桃木剑挡住,两人打了起来。

沈医生的残影飘到影器旁,用最后的能量缠住一个守卫,给苏晚争取时间。苏晚拿起听诊器,用力摔在地上——听诊器碎成两半,影器的黑气瞬间减弱,顶部的噬魂纹也开始褪色。

“快用护灵铜片!”陈砚大喊,将护灵铜片扔给苏晚。苏晚接住铜片,贴在影器上——铜片泛出的红光与影器的黑气碰撞,黑气渐渐被净化,影器的运作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止。

两个守卫见势不妙,想从通道逃跑,却被沈医生的残影拦住,最后化作两团黑气,消散在空气里。沈医生的残影看着停止运作的影器,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彻底化作点点白光,融入了地室的灵脉里。

陈砚喘着气,看着地上破碎的听诊器:“终于毁掉影器了,沈医生的心愿也完成了。”

苏晚捡起一块听诊器的碎片,上面的栀花纹还很清晰:“我们把碎片带回去,放在花坊的灵脉节点上,也算是对沈医生的纪念。”

两人走出地室,阳光已经升得很高,照在废弃医院的断壁残垣上,泛着温暖的光。陈砚掏出手机给林晓发消息,告诉她影器被毁掉的好消息,苏晚则看着手里的听诊器碎片,心里泛起一阵踏实——又一个善影完成了执念,又一个噬魂会的阴谋被打破。

而此时的老水厂地下仓库,鸦雀正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手里的执念强化剂摔在地上,对着对讲机怒吼:“没想到他们真的毁掉了影器!通知下去,加快七星锁魂柱的激活进度,不能再让他们破坏我们的计划!”

监控画面的角落,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废弃医院的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画着“七星锁魂柱位置”的草图,对着镜头轻轻挥手——像是在提醒陈砚和苏晚,噬魂会的阴谋还没结束,他们需要尽快找到七星锁魂柱,阻止灾难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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