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受难和一群人受难救法是不同的。”考古队长边说边指着上面的文言文说,“并非是他不想救,而是不能救。”
非不为也,而不能也。带着这份绝望他选择葬在荒山,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清尘还是觉得太扯,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一百多年后的事情。除非他是个穿越者,或者会推演之术。
“都不是。”考古队长说,“他能看见未来。”他指着帛书上其中的一段给清尘看。
清尘看着这个严肃认真的考古队长,心中疑惑更甚,那么多人 ,他为什么偏偏选择来找她呢 ?她一没有过人之处,而不具备考古方面的专业知识。
“我们觉得,你极有可能是下一个预言家 。”考古队长说。
她听了哈哈大笑,这么荒唐的话,作为一个搞学术的人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是真的 ,清尘,我们走访了 很多地方,询问从事这一方面的人。他们十分确定山上有守护者 ,并且这守护者对你很特别。”杜衡在一旁解释。
清尘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问杜衡:“你不是警察吗?怎么会为牛鬼蛇神工作 ?”
“警察只是我的外在职业 ,我的真正身份是中情局灵异事件研究员。”杜衡说这些话时,身体站的笔直。
“你们凭什么说那东西对我很特别?”
“村里的大裤裆早就说过,你是受照顾的。还有老槐树中间的空隙只有你能钻的进去。”杜衡解释
“大裤裆神神叨叨的 ,她的话怎么能信 ?我身量小自然比你们这些人更容易进到狭窄的空间。”
“你在漆黑的夜里和夜阑拉着桃花去南山的国道入口,即使走在在高高的坟头上也如履平地。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怪不得他在她回到这个村子时也回了村子,怪不得他总是在她急切的时候出现,原来,原来他一直在监视着她。
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成为那个特殊的人 。
考古队长望着清尘意味深长的说:“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从来并不相信这些,但是这半年多的考古挖掘让我不得不相信,有些东西确实是存在的。”说完,他将文件揣进怀里走开了。
院子里的桃树, 在她走来时若有似无的拥抱 ,夜半时分片片花瓣 穿过窗户 落在她身边 ,还有爷爷病危时 ,她在老槐树下的期盼……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太不像真的?”清尘说,“也有可能你说的这些只是一个巧合。”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杜衡带着他开车来到废旧的车站。杂草漫过小路,虫鸣声此起彼伏 ,这里是神婆 “大裤裆”住的地方。她和孙女相依为命,后来孙女出嫁 ,就剩她一个人 住在这里。
杜衡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听到应允声,他伸手将铁丝绕开,打开了柴门。清尘跟着杜衡进去,院子里的大鹅大叫着张开翅膀飞跑过来,清晨以为大鹅要咬它 ,她立在原地抄起一旁的柴棍 ,掐着腰盯着大鹅,气势十足 。
大鹅停下脚步 ,象征性叫两声,转头离开 。
“叫你不听话,回头就把你给炖了!”大裤裆语气凶恶,大鹅似乎这听懂了 ,躲在柴火后面低声叫。
“郭奶奶!”杜衡和清尘异口同声。
大裤裆微笑点头,似乎早就料到来人是谁 。他们跟着大裤裆进屋,水泥地被擦的锃亮,堂屋正中供奉着一个牌位 上面写着“黄仙太爷之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个牌位,原本昏暗的堂屋现在又让人觉得阴气阵阵。
杜衡把清尘的疑虑和大裤裆说了一遍,又将最近的发现详细说明。
大裤裆点燃一根线香扎在香炉里,青烟一跳一跳的打着旋儿上升。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香了,看来它很喜欢你们。”大裤裆说着又拜了拜。这让清尘更加觉得这里恐怖了。
这一次拜访让原本想置身事外的清尘不得不直面属于自己的宿命,因为一个她不能拒绝的理由,让她不得不违背她原本观念踏上自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