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点被他们打死……”清辉说着，嘴唇蠕动，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特别可怕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报警也不行吗？”清尘还在说着天真的话。
“警察和他们是一伙的。”老张说。
所以那天警察让他们看到了监控，却没有带他们去找人……
夜阑听着一阵后怕，他庆幸自己昨天留了一个心眼做了预判没有直接冲进去找老191张。
老张站在窗前，将窗户开了半盏问:“他们让你们做什么?”
“老张，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清尘提醒他。
老张朝她点头依旧往窗外吐烟。
清辉沉默良久才说：“他们给我们培训时，教我们怎么用话术去骗钱，后来又将我们分流 ，长得好的单独培训 ，其他人依旧打诈骗电话。 我和其他几个人都不同，他们也教我诈骗，但是却是让我……让我骗自己的亲人。 ”
清尘听着心中一紧，暗叫不好。
“你骗了家里的谁?”夜阑问。
“外公、大舅、大姨，小姨，小桃……”清辉越说人越多，清尘的眼睛由一开始的瞪圆到后来平静。她忽然明白，骗子为什么让他骗家里人了，以他的智商确实骗不了人。
“停！骗到钱了吗?”老张问。
清辉低下头，又难过了哭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等待他说下文。
“我一开始说自己遇到了困难，让他们转钱给我，他们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后来，我跟他们说活动项目能挣钱，收益大，他们才投了一些钱进去。外公还和舅舅因为钱发生矛盾打了起来。后来，我们组长说我挣得太少，又让我用高薪把他们都骗来。”
“他们真的都被你骗来了?”清尘问，她原本是不相信清辉有这个本事的，现在看来，他不仅有而且潜力无限。
说到这里，清辉哭得更大声了，“他们根本不信我的话，还说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做成，蠢得不像样子！”
清辉说完，哭得像个小牛犊。
夜阑和老张在那里憋笑。清尘站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背：“他们也没说错！没有被你骗最好了 ，不然的话这一大家子人 ，谁会放过你呢 ?”
清辉抬头，皱着眉头问：“姐，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多好?你还跟着他们一起嘲笑我！”
清尘看向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让我给妈打电话，说你在这边出事了，让妈带着欢欢过来，我任凭他们打骂，始终不肯。”
原本坐在一旁的夜阑站了起来，老张也转向了清辉。
“什么意思？他们的目标里还有妈和欢欢?”清尘问。
“不是妈，是欢欢，他们只要欢欢。”清辉看向姐姐想到了什么，说道“说来很奇怪，他们似乎知道欢欢的很多信息，年龄、性别、身高、体重……”
清尘听了这话头皮发麻，她想起了曾经和陈暮烟的谈话，有些人就像鱼缸里的鱼，看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实际上早被人看在眼里，一举一动都在监控范围。
究竟是谁泄露了这些?之前她以为是医院，现在想想没那么简单 。他们又为什么要找欢欢?欢欢究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件事究竟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清辉，你有没有问他们要欢欢做什么?”清尘问。
“我问了，他们说要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叫我不要管。”
“或许，这个厂里除了诈骗还欠着到其他买卖。清辉，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与众不同的事?”老张说。
“没有，我们都被看管的很严，每天都是从睡觉的地方到吃饭的地方，连娱乐休闲也没有。我们彼此之间不能说话，被发现假话的就要挨打，而且我们都是数字代称根本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清辉说。
清尘听了心中更加焦急了，她看向夜阑。这么严密这么庞大的组织，让他们如何对抗。
“或许，你该报警了。”老张说完，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这个人已经救出来了，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做。